随后一行人在码头租了马车,由姚宏轩带路,一起前往那同福楼,等驶出码头进到那扬州城城门内,码头那种特有的脏乱差环境和状况就没有了,目光所及,全是那宽阔宽敞的石砖马路,街道两边全是那高高的三至四层的建筑,鲜少有那种一两层的低矮建筑。不管是酒楼的欢楼彩旗,还是青楼勾栏的锦旗红幡,密密麻麻的随风招展着,各种声音汇聚在一起,有酒楼里传来店小二的唱喏声,有青楼里面传来姑娘的欢笑声和高歌吟唱的声音,当然也少不了丝竹管弦和靡靡之音。
曹奕及其她五位姑娘挤在一辆马车里,掀开帘子往外看去,眼前的景象和江宁大同小异,不过众人倒也是看得津津有味,一路自扬州码头开往同福楼,到了之后才发现同福客栈的富丽堂皇程度竟然远比江宁要来的更加令人瞠目结舌。
也许扬州的城市富庶程度远不及江宁,但是单论个人财富,扬州第一首富的钱财绝对远超江宁第一首富沈家。毕竟盐商自古以来就是一个及其暴利的行业,不然朝廷也不会想法设法的将他控制在自己手内,历朝历代都进行商榷。
这个同福楼就是由扬州第一首富也就是第一盐商刘家所建,所以才能在扬州城最繁华的朱雀大街上最为显目的位置,占据这么大的一片土地,建造了拥有好十几处院子的超大客栈。
曹奕等人在同福楼租了一个大院子,前后加起来有十几个房间,足够曹奕等人安顿。扬州作为京杭大运河的中转站和第一大城市,不管是南来的还是北往的商队,不管从杭州北上的还是从京城东行南下的,都会选择在扬州这座城市稍加停顿。而对这些商会巨贾来说,每次行程都是动辄几十人,甚至有近百人,所以租下两三个院子的也是常有的事情。
曹奕等人在院子里稍加安顿后,便准备出门去附近逛逛,出去吃个午饭,顺便去见识下扬州的风土人情。虽然同福楼贵为扬州第一酒楼,除了住之外,在吃这一块也是非常具有优势的。不过众人觉得将来起码要在这里住上十天半个月的,以后在这里吃饭的机会多得是,索性下午就趁着还有时间,先去外面找个吃的地方,吃完再去逛逛。
今天扬州的天气非常不错,同福楼本身就处于扬州城的正中央,且周边全是繁华的街道,此时又是临近中午吃饭的时候,所以街道上的行人和道路两边的酒楼上几乎都布满了人。
曹奕就犹如一个富家公子哥儿,带着五个绝美丫鬟,身后还跟着一众护卫,一路上走走停停,吸
引了道路上和两旁酒楼中诸多人的目光。倒不是曹奕多么有排场,或者身后那一众护卫多么威风凛凛,实在是他身后跟的五个“女眷”太过美丽动人。
以红袖、鱼幼薇、锦儿、绮霰和晴雯五个人的长相,单独拉出去都是绝色佳丽,放在青楼里就算不能成为花魁至少也是当红头牌。这个白衣公子哥的身份就非常耐人寻味起来。
在外人看来,似乎其中只有两个人是那个白衣公子的“女眷”,剩下三个则是侍女丫鬟……他们是根据前后的站位来判断,认为紧随曹奕身后的红袖和鱼幼薇是曹奕的“女眷”,而锦儿、绮霰和晴雯则是侍女丫鬟。
在扬州这座城市,水路运都非常发达,时不时就有天南地北的人过来,所以经常就有外地的公子哥儿或者官宦子弟或只是途经此地,或特意来此游戏风月,所以也经常有陌生的面孔,带着一帮扈从侍卫在扬州城内溜达,其他人早已见惯不惯。
若真是扬州城内本地的富家公子,不管怎么样,不说都是相熟的交情,但至少也都是见过几面彼此互相眼熟的,所以现在众人看到这么一副陌生的面孔出现,就已经知道这是一个外地过来的公子哥了。
原本这么一个外地公子哥来扬州,只要不是过来耀武扬威的,大家也都会相安无事,你玩你的,我玩我的,和平相处,真到了青楼里争风吃醋的时候再另谈。但是像曹奕这样,带着五个绝色美女出门晃悠的,那就会被认为是典型的显摆炫耀了,既然你一个外来者在扬州地界这么高调,那么我们本地纨绔自然也要好好兜着。
曹奕这边刚找了一家看上去非常不错的酒楼带着众人进去用膳,那边就已经有消息传出,说在朱雀大街碧云酒楼,有一个外地公子哥儿,带着五个绝色美人耀武扬威,公然挑衅我们扬州本地的纨绔,现在急需有人带着美婢过去找回场子。
本身都是一帮无所事事的二世祖,每天不是忙着走马斗鸡就是想着争风吃醋,所以才会对这种一听经不起推敲的无聊话题而感兴趣,关键是经过大多数人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推波助澜,这个说法也越传越广,一时间之间竟喧嚣四起,甚至一些级别根本不到的普通百姓都已经知道了这么一件事情。
人都是爱看热闹的,越来越多的人开始讨论和传播这个传闻,而且原本一些在各大青楼和附近酒楼里寻欢作乐和宴饮小聚的纨绔子弟,也开始慢慢向碧云酒楼靠拢。
不过此时正在酒楼内用午膳的曹奕等人
却并不知情,在等菜送上来的时候还在商量等会儿饭后去哪里游玩,随后才开始开心的品尝扬州本地的特色美食。
“师大哥,据说悯月大家今日从润州省亲回来了,怎么师大哥你没有去花满楼给悯月大家接风洗尘。”此时隔壁的雅座突然传来一个男子的说话声,这边曹奕等人突然听到了悯月熟悉的名字,所有人原本正在进食和讨论的也都停了下来,互相对视了一眼,进而保持安静听了起来。
“毕竟悯月今日早上才回来,一路上舟车劳顿,便打算让她多休息一会儿,等明日再过去为她接风洗尘。”此时另外一道听上去富有磁性的声音传了过来。
“可是,我听说刘承泽还有淳于江此时都已经去了花满楼了……”
“哼,像他们这等商贾子弟,既无功名傍身,又无真才实学,平时也不过仗着家中有钱,高价购买些勉强入眼的诗词,附庸风雅罢了……这等跳梁小丑,根本不足为惧,以悯月的眼界和清高,完全不会对他们几个有任何话好感,平时肯与他们斡旋交流,无非也就是看在他们是花满楼恩客的份上……”那道磁性的声音此时非常自负地说道。
“说的也是,早就听说悯月大家非常仰慕贵为扬州第一才子的师大哥以及江宁第一才子曹奕那样的大才子……”曹奕这边雅座里的人听到隔壁传来的这句话时,都不约而同的转头看向曹奕,就连曹奕自己都是一副诧异的表情……
不过还没等曹毅有所表态,那边的声音继续传了过来:“至于富家公子和官宦子弟,悯月大家向来只是出于礼貌的接待和交谈,到目前为止,也只有师大哥一个人待在花满楼悯月大家的院子里超过两个时辰,其他人最多也只有半个时辰罢了……”
“哼,在我看来,也只有师公子才能真正算的上我们大炎朝年青一代的第一才子”这时另外一个道声音传来,应该是第三人所说。
“我只认可我们扬州第一才子的才学,这是经历了多少个才子的挑战和多少诗会词会的考验才获得的。像那江宁第一才子曹奕,从头至尾只有那么几首诗词罢了,要么就是和那刘承泽他们一样花钱买的诗词,他本身并不会诗词,所以一年多时间也只有这么几首诗词传到我们扬州。要么就是整个江宁府的才子书生才华都不怎么样,所以才导致曹奕‘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若是我们扬州四大才子过去江宁,只怕早就没有曹奕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