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这次又想出什么幺蛾子?难道他还要对珣弟不利?”赵莘的眉头已经皱紧!
魏武侯不是已经表现出对魏珣的重视了吗?难道说皇帝看出了什么破绽,还想再试上一试?那魏珣的罪还要受什么时候?他还要等多久才能清醒过来啊?
“夫人总是那么关心珣弟……”燕雲澈的声音里有一抹淡淡的不高兴,虽然现在应他的要求,赵莘再也不称魏珣阿珣了,可是……
“唇亡齿寒啊!今天是珣弟,明天就轮到你了,我怎么能坐视不——”赵莘猛的一下子顿住了,她发现自己又被燕雲澈给拐进坑里了。这个男人,上辈子一定是个猎人吧?这么喜欢给别人挖坑?
燕雲澈笑着拉起了赵莘的手,放在唇下一吻,就知道他的女人归根结底还是在关心他!
他道:“夫人放心,就算皇帝这次不给珣弟解药,我也能让他活下来。”
“真的?”赵莘一惊,连抽回自己的手都忘了,急忙催促道,“你有什么办法?快说说!”
“你没有发现康弟已经很久没有出现了吗?”
“康弟?”赵莘想了想,才记起这世上还有韩康这号人,他总是看她不顺眼,不过的确好久没见他了,可是听说他不是宿在城郊的一个小妓娘家里乐不思蜀了吗?难道——“你给他安排了秘密任务?”
燕雲澈点了点头,“正是,明里他是去寻欢作乐了,其实暗里是去搜罗能人异世,为魏珣配制解药去了。”
这世间的万物,都是一物降一物,既然有毒药,那就一定有解药。皇帝的人能配得出来,他们的人也行。要不然,正如赵莘所说的唇亡齿寒,今天是魏珣下一个就可能轮到他们!他们绝不能把自己的命放到别人的手里握着!
赵莘的一口气总算松了下来,“这么说,解药已经配制得差不多了?”
燕雲澈回道:“正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且进宫去会会皇帝老儿,夫人就不必担心了,好好准备着做新娘吧!”
赵莘心里是高兴的,面上却是把嘴一撇,“除了这事你还能想点别的吗?”
燕雲澈很认真地思考了一下,“难道这世上还有比娶你更重要的事吗?”赵莘这朵娇嫩的花骨朵,他要不赶紧抱回自己家里养着,还不知道有多少人惦记呢!这事当然要趁早办妥,越早越好!
赵莘听了,也不禁笑了起来,“你怎么越来越贫了?”
燕雲澈的手在赵莘的腰上一握,“还不是因为有了你?”
赵莘把他一推,“好了好了,你赶紧进宫吧,外面传旨的太监还在等着你呢!我也回赵府一趟,把该了的事给了了。”
燕雲澈说了声好,然后提醒道,“记得去一趟锦绣衣庄,把嫁衣给定了。”
锦绣衣庄的嫁衣是全京歌最好的,就连王公贵族的女儿出嫁都是去那里定制嫁衣,那做工,那款式,真是没得挑。因为生意实在太好,所以一衣难求,要想穿上锦绣衣庄缝制的嫁衣最码得提前半年去订。
所以赵莘完全不用担心,燕雲澈想娶她是吗?等半年以后做好了嫁衣再说吧!
“知道了知道了。”赵莘很愉快地就答应了。在燕雲澈走后,她就带着小喜以及世子府的两个侍卫,很低调地出门了,真奔赵府而去。
想着赵家尚书府的牌匾已经被摘了,几日前还是从一品的大员,现在成了从四品的闲职,真是怎么想怎么高兴。赵莘简直是一路哼着小曲回去的,连小喜都说,“难得看小姐这么高兴!”
那可不,赵家的人越倒霉她就越高兴!等赵明远接到赵子墨的死讯,她会更加高兴!只不过,她今天来不是为了奚落赵家大房,而是来让三夫人兑现她的承诺,还有四个庄子没给她呢。那可是她母亲的东西,即便毁了也不能留给赵家那些畜生!
虽说赵家尚书府的牌子摘了,但是宅邸还是原来的,皇帝并没有没收,毕竟赵明远也算是国舅爷,皇帝考虑到赵贤妃与十二公主的颜面,也不会太过为难赵家。说白了,除了赵明远降了官职与俸禄,赵家的那些庄子店铺皇帝是一点儿没动。
也就是说,除了赵明远损失了他的官俸,以及他位高权重时的灰色收入,赵家没有受到其他的影响,这日子该怎么过还是怎么过!
赵莘回到赵家全然没有遇到一点阻碍,管家见了她,不,准确地说是看到了她身后的世子府侍卫之后,对她十分客气。
想想也是,赵明远去公干去了,大夫人与赵芷萱又在女庙苦挨着,赵子墨流放,早已成了惊弓之鸟的赵子轩就只相信玄姬说的话,让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现在正一心一意地呆在书房里念书呢。所以就连赵明远也对问天阁也深信不疑,还支持赵子轩没事多去去!
你说这大房的主子们都不出来怎么赵莘,管家他一个奴才又何必呢?赵莘明显就是要成为世子妃的人了,以后赵家指不定还需要她来帮衬呢。所以能留一线还是留一线吧!
一路通畅来到二房内,见了荫氏与飞琳,知道大房因为迁怒来闹了几次,不过也都是小打小闹,更何况有飞琳等人护着,荫氏倒也没吃什么亏。如果真的有大事发生,飞琳肯定会让人通知赵莘。
与荫氏聊了些家常,又一起用了午饭,赵莘才去三房的院内找三夫人。
那三夫人可是聪明得紧,躲在自己的房时装病不见赵莘。不见是吗?那赵莘便说回去请小王爷找个太医来给三夫人瞧瞧病,不把三夫人瞧好,她就不走了!
这明摆着是杠上了,三夫人没得办法,只能请赵莘进去了。不就是欺负赵莘看不见吗?连妆都没下,放下床幔就往床榻上一躺,唧唧哼哼地直喊不舒服。可小喜不是瞎子,隔着薄薄的床幔她就把里面看得一清二楚。这个三夫人,可真会装!
“几日不见三婶子怎就病得这样厉害了?”赵莘一听三夫人声音就知道,这货是在装病,倒也不恼,不急不慢地与她聊着。三夫人既然要演戏,那她就陪着演一场呗,着什么急啊是不是?
“哎哟,你不知道啊!这几日府里那个忙哟,鸡飞狗跳的……”三夫人一倒起苦水来就没个完了,可是心里却不知有多痛快呢,这内院当家的主权可算是实实在在落到她的手里了!
“哦……”赵莘淡淡地听着,不时的附和一声,道一句,“三婶子辛苦了。”
三夫人见赵莘定力十足的模样,更加卯足了劲叫苦叫屈,想着只要不让赵莘开口,那几个庄子她就没办法要回去!
“唉,你不知道啊,现在赵府不比从前了,没有尚书府这块牌子,府里的处境比以前艰难多了!你说,那惜华郡主怎么就那么想不开呢?怎么就自焚了呢?她要是当场退婚不就什么事都没有了吗?”
三夫人这是在怪赵莘呢,怪她的法子太狠,居然损了惜华一条命!她现在虽然掌了家,但却不是尚书府的内院当家之主了,这跟她们当初约好的情况不符,所以赵莘就别来要那四个庄子了!算是抵了她的过错!
赵莘那么聪明的人,如何能听不出来?当下只是笑了笑,道:“三婶可是一等一的聪明人,怎也说这样的话?若是郡主没死,你觉得太后与瑞王会让她退婚吗?”
会吗?这些人把脸面看得比什么都重要,他们就是杀了碧荷,就是切了赵子墨的小黄瓜让惜华一辈子守活寡,也不会允许惜华退婚!
现在赵莘达成了目的,三夫人就想要赖账,是不是太过分了?
“话不是这么说,你想惜华郡主连命都能豁得出去,她若是以死相逼,这婚还能结得成吗?她——”
“三婶子忘了!”赵莘打断了三夫人的话,“他们拜了堂入了洞房已经是夫妻了,就算惜华郡主再以死相逼,这婚也已经结了,她还能怎么样?最后还不是在众人的劝说下好好帮衬着赵子墨掌管尚书府?”
“这……不是这么说……”三夫人还欲再狡辩。
赵莘却开了腔,“三婶子是聪明人,我今日来的目的相信三婶子心里也清楚得很,若三婶子一定不给我那四个庄子,我也没什么办法——”
听到这里三夫人的心头就是一松,她就知道,她硬是不给,赵莘也办法讨了去。只是赵莘的话还没有说完:
“只是三夫人应当知晓我的手段,若为了四个庄子闹出什么不愉快来,是不是很不合算?再说了——”赵莘微微提了提声调,“宫里的那位还看着呢,你说这次惜华之死谁是最大的获益者,难道贤妃娘娘看不出来?一旦她查出那一日是你的人把碧荷放到前厅来闹事,你说她会怎么对你?”
“赵莘!你——”三夫人的声音陡然尖利起来,“你害我!”
“我害你?你尽想着捞好处什么代价都不付!天底下有这么便宜的事吗?”赵莘的逼问,令三夫人哑口无言。确实所有的事情都是赵莘冲在前头,暗中打点,而最后获利最多的人却是她三夫人!
“就算贤妃查到我头上,我也会把你推出去!”三夫人的意思再明确不过,我若好不了,你也别想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