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第一缕阳光照射进来时,林浅睁开眼,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
短短的黑发遮住额头,眼窝很深;饱满的鼻梁和颧骨,勾勒出极具男性气息的轮廓。
还有她最喜欢的下巴,简洁干净。
她心中一软,手轻抵他的胸口,抬头亲上去。
嘴唇刚触到他的皮肤,就被他伸手抱住,翻身压住了。
林浅望着他清亮的眼。他也低头凝视着她。
然后她读懂了他的眼神,也感觉出他身体某处的变化。
“你又想要?”她低声问。
“嗯。”他轻轻顶了她一下。
“哦……”
酒店高层的房间里,从窗户可以眺望整条湘江。这是长沙最好的季节,初秋的风还带着夏的暖意,从江心、树林间掠过,像一只温柔的手轻拂而过,最后只余下阳光斑驳,寂静葱绒。
林浅和厉致诚相拥交缠着,从昨晚他抵达,到今早睡意朦胧。时光好像被遗忘在这幽暗的、远离尘嚣的房间里,只有几日不见的他的轮廓他的眼,更加深沉动人,无声地占据她的身体她的心。
律~动了有一会儿后,他抽身而出,从床头柜上拿来个避孕套。
林浅就躺在被窝里,把自己包成了个粽子,笑眯眯地望着他:“还在用日本货啊,啧啧啧。厉总千万不要让外人知道这一点,否则怎么号召整个行业抵制外资……”
显然,对厉致诚发起任何挑衅,都应该三思——这条定律终身适用。因为他看她一眼,忽然将避孕套利落地一丢,重新插了进来:“不戴了。”
林浅:“……”
眼见他真的这样继续运动起来,林浅连忙说:“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赶紧戴上。”
谁知他眸色深深地望着她,用双手捧住了她的脸:“不戴好吗?”
他的嗓音低沉而温凉,听得林浅的心“咯噔”一下。
他是认真的。
怀孩子啊。
虽说两人的婚礼已确定在四个月后,之前也的确聊过想生女孩还是男孩。
他说过想要女孩。
可是他这样一个男人,站在行业顶端万众瞩目的男人,才二十七岁,刚订婚,就动了想要孩子的念头,比周围那些成功的职场男人都早。宁惟恺都三十了,还没孩子呢。
果然,他始终是二十几岁的皮相,四十岁男人的心啊。
想到自己这个英明的结论,林浅忍不住笑了。
“笑什么?”他盯着她。
林浅当然不会说了。不过要孩子这种事,她觉得顺其自然就行。点点头:“那就不戴吧。”
厉致诚的眼神顿时有了点变化。具体是什么变化,林浅也说不上来。
大概是……感。所以,我永远都不会卖掉爱达。”
台下响起一片如潮的掌声,气氛也瞬间变得热烈起来。尤其是以刘同为首的一些老臣,一脸欣慰和振奋。
待掌声褪去后,徐庸用那鹰一样的眼神扫视全场,最后说道:“今天我来,一是要表明立场,而也是统一大家的想法。我不卖,你们也不要卖。因为爱达是大家的。如果真的有人,把手里的股份卖掉了,我只能说,今后,你就不是我徐庸的朋友,不是我的员工,也不是爱达的人。你站到了整个爱达的对面去。甚至可以说,你背叛了民族品牌。这样的人,我徐庸永远都不会原谅。”
……
会议在长久不息的掌声中结束了。时隔几日,林浅再看到这段会议视频,还是会被徐庸铿锵有力的话语感动。
果然是虎父无犬子么?
不过她脑海里又冒出另一个念头——徐庸应该不知道她哥哥的身份:代表美方收购箱包企业的投资人。否则以徐庸如此决绝的态度,知道了,总是会心生间隙吧。
厉致诚肯定会瞒着他的。
然而此刻的林浅没有想到,数日之后,她以为不会发生的事,竟然一件件发生了。
甚至连厉致诚,都猝不及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