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多狱卒冲进来,将囚犯阻隔在里面,重重护住楚云颂。
震慑于狱卒的武器,囚犯的骚动渐渐安静下来,楚云颂过来是找人放血的,绝不是过来心软放人,环顾一周,直接问道:“这里面,有没有当初直接行刑之人。”
这可就是相当大程度的牵连,一时无人吭声,楚云颂看向看守此处的宦官,后者道:“陛下请稍候片刻,内臣这就查阅卷宗。”
很快就有人拿来卷宗,都是此案牵连的宫人,宦官几人迅速翻阅一遍,抽出五张,恭敬交给楚云颂。
“陛下,一共有五人都曾与宁高走动颇近,参与过暗室刑罚。”
楚云颂没有什么耐心一张张来看,直接道:“叫他们出来,押到另外一处囚室,朕要另外审问。”
宦官另行安排的囚室比之其他都干净许多,那五人囚犯一一被牢牢绑在木架之上,铁链锁住四肢,难以动弹,生怕伤了陛下。
楚云颂负手徘徊,耳边满是求饶声,“太吵了,堵住他们的嘴巴。”
她并不想管你到底是被宁高胁迫,还是迫不得已听从宁高之命。
有些错事,你做了就是做了,辩解太多也没用。
狱卒手脚利落地堵住囚犯的嘴巴。囚犯再挣扎,也只能干瞪眼,喉咙发出闷哼。
“好了,你们都出来等候,朕要亲自审问他们。”楚云颂打发人离开。
宦官挥手让狱卒先走,自己留在后面关上门,看了一眼被堵住嘴的囚犯,腹诽道,既然囚犯的嘴巴都被堵上,都是哑巴,陛下到底要怎么个审问法。余光瞥见陛下似乎往他这里看了一眼,连忙缩出去。
陛下您高兴就好。
楚云颂留在里面,说道,“你们可知朕为何单独拎你们出来。”
嘴巴统一被塞上的囚犯:你特么倒是先把嘴里的破布拿走,不然怎么开口说话。
楚云颂似乎完全接收不到囚犯的眼刀,仰头望天,自问自答,“当然,朕知道你们不知道。”
“……”
“不用害怕,朕给你们一人来一刀,心情好了就放过你们。”
楚云颂拿出匕首,拔掉刀鞘,刀刃锋芒毕露,寒芒在火光映照中更加冷入骨髓。
众囚犯毛骨悚然,这是一人来一刀,直接将他们送到地府吗?
他们心底慌乱,拼命挣扎,将木架都摇的咿呀作响。楚云颂则举着匕首,在第一位囚犯的面前比划比划,安慰道:“别慌,就一刀。”
不慌才怪吧!
楚云颂怒而杀宁高时,他也在场,亲眼所见,陛下一刀割喉,宁高毙命当场。
死得痛痛快快,很是彻底,但他还想活下去啊。
囚犯挣扎得越发厉害,但被铁链所缚,再晃动木架也无用。
“再动,你的脖子都快被你自己勒断了。”楚云颂好心提醒道。
狱卒考虑得很到位,另外加了条铁链勒出颈脖,四肢头颅都照顾到。
楚云颂走到第二个囚犯面前,把手中举着的匕首往上提了提。
方才还在一旁惊愕看呆的第二号囚犯,立马挣扎得比第一个还要剧烈,惊惧楚云颂要将他先开刀,不小心,勒紧颈脖浑身抽搐,翻了个白眼晕过去。
“等等?就这样晕了?”楚云颂本想用手拍拍他的脸,但看他脸上仍有污泥,转而踹上两脚。
没有任何反应。
楚云颂一阵无言,走到第三个。
第三号囚犯更为干脆,直接将头歪倒在一旁,吐出舌头闭上眼睛装死。
一个个,都像是在把她当傻子。
楚云颂失去耐心,“你们听着,朕不想杀你们,只需在你们身上割一道伤口,立马就能放你们走。”
“至于割何处的伤口,手臂、大腿、肚子、脸还是……”楚云颂故意拖长声音,目光从左到右梭巡一遍,“还是颈脖,先来的先选。”
瞬间死寂。
楚云颂话虽这么说,但谁知道是真是假,一时间囚犯不敢有一丁点的动作,生怕楚云颂以为他自愿出来。
“你先来?”楚云颂走向最右边的囚犯。
铁链哗啦啦地响,囚犯拼命摇头,哪怕颈脖都被勒出白痕。
“你来?”
此人更狠,摇头还兼用后脑勺猛烈撞击身后的木桩。
“没有一人愿意?”楚云颂不悦道:“就你了,中间那个,对,就是你,装死也没有用。”
“再不起来,我就往脖子捅了。”
还是威胁管用,最先装死的囚犯一个激灵醒来,目光惊惧,明知无用,但还是下意识往后躲。
楚云颂没好气道:“选哪里。”
“对了,你不能说话,这样吧,选脖子,”楚云颂做了一个割喉的动作,令人悚然,“你就眨一次眼睛,手臂,就两次,大腿、腹部、脸、脖子依次增加。”
囚犯将双眼瞪大,久久之后,才轻轻眨了一下眼睛。
“手臂?行。”没有人能够回答她,楚云颂就自言自语,在囚犯的手臂比划着该如何下刀。
话说回来,就连楚云颂都觉得奇怪,当时她杀宁高的时候,就像是捅纸一般干脆利落,这回就在手臂割一道伤口,她反而不知道该如何下手。
横着来,竖着来,楚云颂的手还有点抖。
一直在准备挨刀的囚犯颤抖的幅度越来越大。
你说你下刀就快点,磨蹭什么,就像是在研究如何把他整条手臂斩下来一般。
巨大的压力让他的心理防线都快要崩溃。
最终,在众多视线交汇下,楚云颂在囚犯的小臂处,轻轻地割开一道伤口。
“……?”
楚云颂研究了一下,嘟囔道:“五个人,一个个来,应该足够。”
纵然是受伤的囚犯,都是一脸难以置信。这点伤口,对比于之前狱卒来说,简直就是不痛不痒!
且楚云颂果真遵守承诺,不再动他,走至下一人面前。
她抬了抬眼皮,“你呢。”
这时候囚犯才像是如梦初醒,紧张地眨了几次眼睛,具体是多少次,连他也没有数。
楚云颂倒是点点头,“腹部是吧,别紧张,别抖,不想朕给你剖腹就稳住!”
她无奈摇摇头。
两个选择已经消除,剩下的人若是再不争取及早挨刀,最后的就只会剩下脖子。
一刀……割喉?
原本恨不得装成死尸的囚犯,猛烈挣扎,试图发出尽可能大的声音,想要引出楚云颂的注意。
“唔……唔唔唔!”
大家突然都变得如此热情,楚云颂也有点懵,示意他们稍安勿躁,最后一人也手下留情,仅在锁骨处划一刀,也遵守承诺,让狱卒进来将他们放下来,给予他们自由。
“陛下,还有剩余的罪犯,还请陛下定夺。”
楚云颂思索后道:“都放了吧,红豆已恢复过来,此事就算是随着宁高的死而翻篇,其余的人可以放走,但绝不能还留在宫中担任要职,要么遣送出宫,要么发配到宫中何处,就看你的了。”
“内臣遵旨。”
最后走的正是被绑起来的五个要犯,跪在地上向楚云颂磕头,大喊谢主隆恩。
磕着磕着头,正中一人直接晕倒过去。
楚云颂惊奇道:“怎么回事?磕头把自己磕晕了?”
狱卒上前扶起该人,才发现此人的衣襟襟口满是血色,浸湿的趋势仍在往下蔓延,撩开囚服,才发现该人锁骨处的一道小伤口,一直在血流不止!
这么小的一道口子,若是正常凝血,时间过去已久,本该可以慢慢止血,但此人的血就像是水般,直流不断。
其余人也惊骇地检查各自的伤口,发现皆是血流不止。若仅是一人,可以认为是他凝血障碍,可五人异样情况一样,事情就变得诡异起来。
楚云颂意识到不对劲,“立即派大夫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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