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县城越近,路越好走,车了就开得越快,如果,在平时,张建中会告诉司机,我们不赶时间。也就是示意司机开慢一点,但是,想想人家还要赶回头,你总不能让人家天亮才回去吧?所以,就没说什么,又闭在眼睛,似睡非睡。按现在的车速,想不用十二点就可以到了。明天又不用上班赶时间,睡到点也没问题,如此计算,一个人睡眠时间在七八的小时的话,这时间还是挺充裕的。
这么想,他就想到阿花身上去了,想是不是可以把充裕的时间耗到她身上?
这一个晚上,他总在想那些事,这一晚上,是他的分界岭,明天,你就是大男人了,知道女人是什么滋味的大男人了。他觉得真的很好笑,跟阿花鬼混了大半个下午,一而再,再而三地消耗得筋疲力尽,自己竟然还是个小男人,你不能说没进入阿花,只能说进入的不是那个地方。
“为什么要等到明天呢?今晚就不行吗?”他问自己。
他发现自己太有点傻了,你就一定要把货运回家吗?就不能运到阿花那幢别墅去吗?如果,从保守秘密的角度考虑,运去阿花那才更保密,除了阿花那么关上院子门不管别人门前雪的邻居也不会知道,搬回家倒把整条巷子的人都吵醒了。
开始怎么就没想到这个好地点?既保密,又不碍自己的事。他可以肯定,阿花也非常愿意。于是,他有点后悔,出发前,没在打给阿花的那个电话里说清楚。
没关系的,多晚去敲她的门,也没关系的。让她安安静静地睡一下也好,她不是更有精神吗?
他便对自己说,你也别乱想了,也睡一小会吧?把货搬到她那别墅里,你可能一整夜也睡不着了。
想睡却不是那么好睡的,脑子里总想着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想着那次,阿花又是用那两团肉夹,又是用嘴吸,血儿便一刻也没能平静下来,想这些动作也不能少,虽然,更想真真正正地大干一场。
他想,没想到男女之间的事还有那么多内容,想一个女人原来还有那么多可以进攻点,男人真够单调的,只是扛着一杆枪,拼着命地往向冲。
车身剧烈摇摆,车速也马上降下来,张建中忙睁开眼,感觉司机有些手忙脚乱。
“怎么回事?”
“应该是爆胎了。”
车受控制地停了下来,司机一拉车门跳了出去,就听见他嚷嚷,妈的,前胎爆了。张建中也下了车,看了看司机那边的前胎,果然扁扁的。
“有备用胎吗?”
其实,不用问也知道,司机已经掀起驾驶员的坐垫,翻找换胎的工具。
“你得帮帮手。”
“没事。”
司机拿着千斤顶跑到车头摇着扶把,把车顶起来,一边就对张建中说,你去把备用胎卸下来。
张建中问:“备用胎在哪?”
不是没有帮司机换过胎,但一辆车和一辆车的装置不一样,备用胎放的地方也不一样。
司机说:“还是我来吧!”
张建中说:“我来顶车。是不是顶起来了,再把那胎上那几颗罗帽拧下来。”
“只要把车顶起来就行。”司机展开一个垫布,走到车尾,犹豫了一下,还是把那块布铺在地上,刚下过雨,地上还湿,便把上衣脱了,着上身,躺在垫布上。
“给我板手,帮我把板手拿过来。”
张建中正想用板手拧松轮上那几颗罗帽,不得不停下来,跑到车尾协助司机。
换胎并不是什么难事,司机又是手脚麻利的人,很快就换好了。司机用手擦了擦上背上沾的沙和水。再把衣服穿上去,只是屁股那块湿了一点。张建中却比司机狼狈得多,刚才跑去协助司机时,没顾得上脚下有一个小坑积满了水,一脚踩了下去,湿了裤脚不要紧,还沾起泥水,把大半条裤都弄脏了。
本来,也算不得什么,但你总不能不回家换裤子吧?如果,你把货搬去阿花那,不让家里人知道你回过县城,明天,你就要穿这条脏裤子挨门挨户送车上的货,还要穿着这条脏裤子回县府大院见副县长。他只能改变暂时的想法,还是让司机把货运回家。
先放阿花一马,明天再可劲折腾她,把今晚的损失补上!
镇长一个人在办公室坐着等,等宿舍那边传来吵闹声,这会儿,阿欢他们应该潜入书记办公室了,只等他们吵起来,把整幢宿舍楼都吵响。
不会有什么疏忽吧?
不会出什么意外吧?
往往到了这种时刻,是最煎熬人的,总担心会出什么差错,担心功亏一篑。他点燃一支烟狠狠地吸着,烟头那点火在漆黑里一亮一暗。
“会不会达到预期的效果呢?”他问自己,“如果,把书记作掉,自己是不是真的就是替而代之呢?县里会不会又从什么鬼地方调一个书记来呢?”
这是他最不愿意看到的状况。你不是在县委书记面前表现的很能维护一把手的威信吗?县委书记会不会还要你再维护一把?
真要出现这种状况,他可就太冤了,他可就成了帮人做嫁衣的角色了,现在,有的人就是那么不傻,废心废力以为在为自己,其实却帮了别人,让人家捡了便宜得了好处。
他想,真要是这样,你是这么个命也没办法。谋事在人,成事在天!
他很有些自我安慰地想,不管怎么样,作掉书记也不愧是为自己努力了一把,至于能不能达到预期的目的,又何必在意呢!
镇长走到窗前张望了一下,也没想要看什么?其实,再张望也没有意义了。他却看见了自己的心腹和一个叫大件松的干部,他不知道他们怎么会出现在宿舍楼下,像是无所事事地在那里走来走去。虽然,没叫心腹露面,他也不应该出现在那里啊!还有那个大件松?如果,他是阿欢物色的人,也不可能跟心腹在一起啊!这会儿,他应该跟阿欢潜伏进书记办公室才是。
“发生了状况。”
镇长感觉不妙,终于,阿欢那家伙还是不能让人放心,这次重要的事,也出差错,但愿不会出大差错。他马上意识到,如果出大错,心腹马上会跑来告诉他,至少,也会往他办公室打电话,而且,也没看见阿欢,应该他还物色有其他人,当那个大件松知道是捉书记的奸,吓得不敢行动了,却并不影响其他人继续行动。
不是每一个人都敢与书记作对的。
他想,心腹把大件松带到宿舍楼下,应该有两个目的,一是看着他,别让他通风报信,二是也像自己一样观察书记宿舍的动静,只要阿欢他们闹起来,就往那里冲。
阿娇一进门就不被书记缠住了,但她没让书记那么快得逞,发现他有了反应就说,别把保温瓶打碎了。他说,放地上,放地上。她弯腰放在门角,他就急着要扒她的裤子,她忙一手抓住,把保温瓶往地上一放,腾出的那只手就撸了他一把,还像抓住保温瓶的把儿那样抓住他。
这时候,才知道,这个镇委书记只穿着内裤。
“信不信我把它掐断?”
“信,信。”
他可不敢逞能,如果说,不信,阿娇才不管你死活,会狠劲地掐。他很清楚,她对他并没感情可言,甚至有时候,还会恨之入骨,你占了她那么多便宜,却没给她办过一件事,不恨你才怪呢!因此,每一次,都不能忘记保护好自己。
(今天第五章到,还不砸花就太不够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