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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京以北七千余里之外,矗立着一座雄伟高山,山中植被茂密,多为常青松树。
山南处有个小小村镇,规模虽小,街道中来往行人却是川流不息。
一条宽阔大道直穿小镇,通向高崌于半山腰处的一座肃穆道观,只见高台厚榭,飞阁流丹,气势极见恢宏。
高大的观门敞开,石楣上刻着“玄真观”三个铁画银钩的大字,无数香客从山脚下拾阶而上,进入观中烧香还愿。
一条在空中疾速飞驰的飞舟散发流光,绕过山侧,径直落在观后一座清静院中,五男三女依次下舟。
一名十来岁的年轻道童手持扫帚。正在清扫地上掉落的厚厚松叶,见到众人从天而降也不惊异,放下扫帚,双手于腹前合抱,向众人作了个揖,口中道:“明风见过宋师祖、叶师祖、齐师祖,见过诸位居士。”
宋云清三人对他点头回礼,问道:“你杨师祖可在观中?”
“杨师祖午前离观,说是晚课前回来。”
宋云清应了一声后便带着诸人行出院落,来到院外的一排厢房前,随意挑了一间门窗敞开的房间,当先入内,其余诸人也随后而入。
陈平好奇的打量观中景物,没想过玄真宗身为道门执首,宗门所在竟然如同俗间道观一般,山下非但有聚居村镇,还有香客自由进出,与他预想的场景反差奇大,心中有些疑惑,便问道:“宋前辈,这里乃是何处?”
“自然便是太玄山了,陈小友可是在想玄真宗山门怎么会是如此模样?”宋云清笑道。叶萧和齐恒二人脸上也是露出笑意。
“晚辈正是有此疑问,本还以为贵宗山门所在必然远离人烟,没想到居然在村镇之旁,实在是超乎预料。”陈平道。
“这里虽是太玄山,却也并非太玄山。本宗建宗祖师原是在此间修道,后来才在本宗真正山门处建宗立派。这里一直没有荒废,每十年都会有个结丹期同门来此主持观中事务,宋师兄去年期满,换了杨师弟过来主持。后来将此山改叫青玄山,玄真观的观名却一直保留下来。”齐恒解释道。
陈平恍然大悟,明白了幕王为何会与宋云清结识。
突然一道人影冲出门外,随后“哇啦”之声大作,屋内众人一齐面露古怪。
梁青筠急忙跟出屋外,抚着那人后背柔声道:“菡妹你等会,我去接些水来。”
拱门外隐约露出水井一角,梁青筠正要过去,却被宁诗菡一把拉住。
“筠姐姐,我没事,只是有些恶心而已。”宁诗菡此时俏脸泛白,一副精神不振的样子,原来只是干呕几声。
当日在乾宫之中,宋云清得了洛惠帝应允,收了梁青筠、梁青苑姐弟俩为徒,宁诗菡事后得知,也不分好坏,非要一起拜师。
其实她只是舍不得梁青筠,对于上山学道到底是要做些什么,根本两眼一摸黑,啥也不知道,只是瞎凑热闹。
宋云清见她根骨轻灵,索性一道收了。
择日简单举行了拜师典礼,隔天被起程往玄真宗所在太玄山来。
梁青筠三人没有御空飞行的经验,若由旁人带着飞遁,不免大吃苦头。
幸好叶萧带有一件飞舟法器,刚好可乘四人,便由他操纵飞舟,带着梁青筠三人。
陈平将阿呆也放在飞舟之内,只感御剑之时混身轻松,倒是久未有此畅快之感。
宁诗菡有些爱狗,便把它抱在怀内,不时摸上几把,一路上薅得狗毛漫天,倒也自得其乐。
起初三人自然是畏高心惧,梁青筠和宁诗菡惊呼连连,好一会后才适应过来。
梁青苑虽然脸色微白,倒也还算镇定,随后便大感新鲜,直觉畅快非常。
陈平脚踩明禾剑,跟在飞舟侧后。叶萧这条飞舟飞速极快,但此时故意放缓,比陈平正常遁速相差无几。
宋云清和齐恒在前方两侧开路,一行七人凌空飞行,颇有些浩浩荡荡之势。
哪知好景不长,飞舟上三人原本还惊奇的探头往四下里眺望,不时指指点点,谈天说地,未过多久后话声渐止。
三人初次乘坐飞舟,渐渐感到有些不适,飞行之时遭遇气流,飞舟便会有些颠簸,时间一长,不免有些头晕眼花之感。
梁青筠姐弟俩尚能忍耐,宁诗菡却是大感恶心,俏脸惨白。突然间胃中翻涌,喉间一堵,趴在舟侧张口便吐,呕吐之物从半空中挥洒而下,蔚为壮观。
幸好她有些胆小,坐在最后,不然定要吐上梁青筠姐弟俩一身。
这姐弟俩幸免于难,陈平却倒了大霉。
他本来一边飞遁,一边想着事情,突见宁诗菡趴在舟侧,探首鼓腮,还以为她有话要和他说,便提速靠近。
哪知宁诗菡樱桃小口轻启,口中黄白之物狂涌,陈平还以为她施展了什么神通暗算,惊得急往一旁避让,饶是他反应极快,衣衫下摆仍是沾了不少污物。
宁诗菡好不容易吐完,胸腹间畅快不少,用手把嘴角污物一擦,随手抹在阿呆身上,然后把阿呆把脚边一丢,在那闭目喘息。
宋云清听到动静,落到后方来看,见宁诗菡面色惨白,头晕呕吐,便伸手在她左右太阳穴按压数下。宁诗菡烦恶之意大减,慢慢舒缓下来。
后面的路途叶萧小心操纵飞舟,尽量平稳,一行人终于到了青玄山,打算休整一天后,再赶回玄真宗真正山门。
众人各自寻了间厢房休息,安顿已毕后,宋云清三人去了前面道观,让陈平四人在房内休息。
宁诗菡身体不适,勉强吃了些东西,早早卧房休息,梁青筠自然在旁照看。
梁青苑闲不下来,前后转了几圈后,也往前面溜达而去。
陈平一手提着阿呆两只前爪,一手提两只后足,青着脸把狗提到了外面的池塘边,打算把阿呆好好清洗一遍。
这狗吐着舌头,打着呼噜,不管怎么摇晃都能安稳入睡,看得陈平又笑又气。
“你这呆狗,前后睡了将近一月,也不知你要睡到何时。”
把阿呆冲了几遍之后,找了块布把狗毛仔细擦干,依旧丢在床底由它去睡。
这会左右无事,陈平取出破损的玄龟盾,试着用宋云清告诉的法诀催动,不出意料的毫无反应。他取出纸笔,放出法力、神念沿着盾内的灵纹游走,再将感应到的灵蝌纹绘在纸上。
专心致志之下时间过得飞快,不知觉间已至深夜。陈平落下最后一笔,将整张纸拿起细看,脸上喜色流露。
可惜玄龟盾中间部分最关键的灵纹损毁缺失,日后不免要大费心血补全,饶是如此陈平心潮已然一阵澎湃,有这幅灵纹图在手,对他理解灵蝌纹自然帮助极大,他大有信心将其补全。
陈平满意的将图纸收起,手腕翻覆,又将明禾剑从储物法镯中取出。
仔细感应一番后,起身走到屋中空处,喷出一缕灷煛真火,将整柄剑都裹在烈焰之中。
明禾剑表面灵光浮现,涨缩不定,似是在吸收真火热力一般,颜色渐渐由浅黄转深,不一会便生出几缕灼红火丝出来。
陈平收了真火,缓缓点头,明禾剑虽然灵力大损,但他以灷煛真火温养灵剑,定能恢复如初。
此时身处屋内,不便催动真火,陈平随手将明禾剑放在桌上,长长伸了个懒腰。见窗外月色正明,便打算到外面漫步,也好稍作缓解。
刚走出门外,便听到不远处也有一声门响,转头一看,却是梁青筠正好同时出来。
月光照在她白皙的脸庞之上,好像另外一轮明月悄然坠入凡间。
两道弯弯的黛眉下,似乎皎洁月光都藏在了眼眸之中。
月光一闪一闪的越靠越近,却是佳人眨着眼睛,朝着月色笼罩下的男子走来。
月色静谥,群星闪耀。
和风拂过檐角,带来山间的阵阵虫鸣。
也吹起了阵阵松涛,压皱了一池碧水,撩拨了少女悸动的心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