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恶禅将物什收好,口中念念有词,随后见他手中积蓄起淡淡幽蓝之光,对准那柳秀才猛的一劈!
只听:砰!的一声脆险,那柳秀才身上的冰霜顿时如雪崩般寸寸碎裂,但人却如遭电殛,除了眼珠子能转以外,一指一毫也动弹不得。
“柳秀才,老衲这就度你成佛,也好早日了结这尘缘之苦,阿弥陀佛!”方才还恶言频出的般若禅师,顿时化作一副慈眉善目、救世渡人的得道高僧模样,作了一揖。
同时单手一招,将那法相给收了回来,这法相外放,会不断消耗法力,若敌人没了威胁,还是早点收回来得好。
柳秀才见他这般做作,早就用千言万语将这般若禅师骂了个遍。
就在他欲动手之际,这般若禅师的脚下,正微不可察的伸出一根根红色的肉藤,丝丝绺绺,轻若鸿毛。
般若禅师口中念着法决,似乎要当场将这柳秀才炼化,但就在这个时候,异变陡生。
那红色的肉藤顿时如张开的深渊巨口,猛的将这般若禅师整个吞下,只留下那柳秀才呆呆的看着眼前的一幕。
这般若禅师好似被包了一个粽子,挣扎了几下,再没了动静。
情形就这样诡异的持续着,那包着般若禅师的粽子一动不动,而这柳秀才也是心焦无比,不断的运转功法,企图脱困。
但是自己浑身上下的经脉,就好似吃了那软骨散,硬是调动不得一腥半点。
他急得满头大汗,只欲赶紧逃走,这般若禅师不知被何人所杀,也不知那人是否会对自己灭口。
但是时间一厘一毫的过去,杀死般若禅师的人至今未曾出现,而那团包裹得死死的粽子也丝毫不曾挣扎。
柳秀才狐疑起来,神秘人不出,粽子不动,明显有诈!
他再傻也看出来了,这般若禅师定然未死,肯定在等待暗中偷袭的人出现,而那暗中偷袭之人,似乎是谨慎缜密,根本不信这般若禅师会如此简单败亡。
一股清风轻抚着这片苍凉的山腰,原本静谧的碧林此刻也沙沙作响,使这诡谧压抑的气氛,更添了一分神秘莫测。
硬是过去了盏茶功夫,柳秀才内心一声厉喝:“破!”
那柳秀才面色一喜,运了不知多久功,这才将这冰毒彻底化解,现在终于行动自如了。
但他还是躺在草地上不妄敢动,那神秘人至今未出,定是在和这般若禅师比拼耐性。
这种生死忍耐的较量,丝毫不煞于正面对抗的刀光剑影,那般若禅师定然在等待神秘人的第二次出手,只要能够找到神秘人攻击的方向,他定然会暴起还击。
而柳秀才法力十不足二,身负重伤,一身寒毒尚未全部排出,现在无论是面对哪一方,都不是对手。
他只能寄希望,那神秘人与这般若禅师斗法之际,趁机逃走。
“咦!”柳秀才看着那团粽子终于动了,如同活人一般,坐立起来,却是没有破开这诡异的红色藤蔓。
秦明使的这手森罗万象,在炼气期最多只能使其疯狂生长围困敌人,若到了元婴境界,可挥手之间形成森海,壮丽雄浑。
一般修士若是被这藤蔓纠缠,不是像景鹰那样的炼体修士,根本难以破开,只能任人鱼肉。
那般若禅师虽被秦明困住,不过根本没有死,他比谁都清楚这恶僧是在装死诱敌。
般若禅师像是狡诈无比的老狐狸,硬是在原地足足躺了一盏茶的时间,就是要等待秦明上钩。
“只可惜你打错了算盘,你以为你演的很像,却不知道,我早就认识你般若禅师了,你的每一招、每一式,我可都熟悉得很讷。”秦明心中暗自冷笑。
上一世炼气五层时,曾遇到过这般若禅师,那时的般若禅师已是炼气九层修而,而今秦明遇上他却还只是炼气六层修为,时间差了好几年,自然而然在实力方面,也弱了许多。
当时这般若禅师出手抢夺筑基辅助之灵物,与数名修士同时交手却不落下风,令无数修士为之侧目惕然。
如今再遇,这般若禅师虽还不如上一世那般老辣,但现在已经初具雏形。
这次定要让这般若禅师,有来无回!
终于,那般若禅师忍不住了,原本古井无波的大粽子,动了一动。
“呵,终于要忍不住了吗?”秦明好整以睱的等着他的出手。
但自己手中也是不慢,从储物袋中摸出一条蛇形傀儡,悄无身息的往树上滑落而去。
这蛇傀经过秦明特殊炼制,他本就懂得炼丹术,而对这毒草也是得心应手,这蛇傀的利牙上含有一种猩毒,可让中毒者浑身法力尽失,片刻之内沦为废人,除非找到相应的草药解毒,否则只能任人鱼肉。
这蛇傀实力不强,也就一阶傀儡,但它有着极强的敛息之能,可轻松躲避绝大部分探查之术,那般若禅师若是大意之下,必定中招。
这只是伏手,秦明可不会以为就凭这蛇傀就能让这般若禅师就擒。
随后再一拍储物袋,七杆太极阵旗鱼贯而出,一片阵法,瞬息成形。
此阵法名叫:甲子炎阳阵,布阵之人,可在这阵法之中,凝聚起大片的火灵气,随后只需要抽取一丝法力,便可轻易打出一道火莲。
而且不需要耗费自己一丝一毫的法力,极其实用。
那般若禅师和自己均是炼气六层修士,谁也无法在境界上压制谁,所以说这般若禅师一旦和自己开战,他必定会面临法力告罄的境地。
见一切布置妥当,秦明微微一笑,对准那团等待了许久的大粽子,就是一道火莲猛的射出。
“来得好!”那般若禅师早就隐忍多时,等的就是对方出手的这一刻。
只见他猛的站起,一股强大的冰灵气猛然轰出,无数藤蔓瞬间结为冰块,只听到砰的一声,那结成冰碴的藤蔓化作了无数冰沫。
柳秀才离得最近,也看得最清楚,原来这般若禅师浑身上下结满了冰壳,将他团团包围,那些红色藤蔓的倒刺,未能扎进这般若禅师皮肉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