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正殿支起的窗檐望,可瞧见肃清堂外头的树木,长得极为丰茂。大愧树连成排,郁郁葱葱地耷拉在宫墙上。有的枝叶被这日头晒得蔫蔫儿的,花房好几个太监驾着□□爬高,跟那儿修剪起来。
唐蓁的手已疼得泛红,眼瞧着就快要端不住,沈承微身子仍旧一动不动,玲珑也只装作看不见,目不斜视地守在她身后。
直到茶盏终是落地,清脆的响声才将身前的人“唤醒”。
沈承微蹙眉,俨然一副被闹醒的模样。
“本宫瞧你是愈发不得劲,怎么,替本宫奉盏茶还使唤不动你了是不是?”
“奴婢不敢。”
自打去浣衣局走了一遭,唐蓁还有什么想不明白的。从前在府里那些个清高,早被这宫墙磨平了,哪还有心气儿抵抗。
瞧她这做小伏低的模样,沈承微自觉再为难下去也着实掉价,便懒得再同她多费口舌。
“唐蓁,本宫知你不服,便给你指条明路,你可愿领?”
唐蓁愣怔,微微抬起身子。
沈承微撇唇,笑得肆意,“你那好姐妹桃夭暂且在本宫手上,若不想她遭难,你便替本宫盯着殿下,殿下的一举一动,你都要如实向本宫汇报。”
这磋磨人的事儿,一回两回下来也不过如此。若是能拿捏住这丫头,又能时时掌握殿下的动态,岂非两全其美?
唐蓁抬眸,没想到她竟会生这样的心思,用桃夭来威胁她。
“怎么,不愿意?”
“并非奴婢不愿,只殿下心思深沉,这等事瞒不住多久便会被发现,届时奴婢只是贱命一条,承微娘娘您又该如何同殿下解释?”
殿下本就不喜他们沈家的人,将人巴巴地抬进宫塞到自个儿的后院,又从未幸过,可见有多不待见她。
“你只管说做是不做,余下的事用不着你操心。”沈承微没了耐心,眼梢轻抬,眸底散着凌厉的光。
“别怪本宫没提醒你,可仔细想清楚,还管不管你那好姐妹的死活了。”
宋辞下了朝没回东宫,倒是被勇毅侯邀去了公主府,一齐吃了好几壶冷酒。
回到素清堂时,人都醉了几分。
晌午本就日
头烈,李良德扶着他从轿撵上下来,险些没站稳,唤了好几个小太监来,这才堪堪将人送回了寝室。
唐蓁这还是头一回见宋辞喝多,忙上去接人。
“殿下这是喝了多少,怎的醉成这样?”
李良德擦了擦汗,“殿下去了恪靖长公主那儿,勇毅侯是个好酒的,殿下不好推辞,便贪了几杯。”
“你将殿下扶到塌上,杂家去命人煮点儿醒酒汤来。”
“嗳。”唐蓁点头将人接过。
宋辞生得颀长伟岸,又是习武之人,身上的肌肉硬邦邦的,唐蓁这弱女子哪里弄得动他。
只得将人架在肩膀,一手环住他的腰,踉跄着朝床榻边走。
好在男人还不至于醉的不问事,自个儿(本章未完,请翻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