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雨宿柳楼琴字号房雅间,李成忱紫袍白衣漫不经心把玩着手中的夜光杯,柳白石谄媚的赔笑,“贤侄可让我好请啊。”
他放下酒杯抬了抬眼,“不敢当,我这等阉人怎好和柳大人攀附亲戚。”
柳白石面色一变,弓腰亲自给他斟了一杯葡萄酒,“看在丽妃娘娘的面子……”
“那个人尽可夫的女人?”他饮了一口葡萄酒,艳红的汁液衬得他白皙阴柔的面容阴厉渗人,“可惜她费尽心机也不可能怀上孩子的,更妄论混淆皇室血脉。”
“你……”
李成忱接过初三递给他的一沓纸张,漫不经心的瞥了一眼,一张一张往外丢,“京郊地契,银票,卖官凭证,书信……”
柳白石盯着纸张一一落地,面如土色,他冷冷一笑用白帕子拭了拭手,“令公子沉迷温柔乡日久,不知当阉人的滋味如何?他碰了我衣袖的那只手,怕是脏了,我便好心替他剁了,念在你我之间的旧情,我可以帮他在宫中安排个好差事。”
“卑鄙无耻。”
“年岁太久,柳大人忘了你们柳府是依仗我这个阉人才有今日之势,我一忍再忍,你们却变本加厉,我一向言而有信,上次已是仁至义尽,此次连本带利绝不姑息。”
柳白石哆哆嗦嗦跪在地上声泪俱下,“承忱,溱儿对你一片痴心,我与你父亲有同窗之谊,这些年你为柳府所做的一切我们都很感激,可我没有办法,身处官场我能有什么办法?”
“同流合污才是明智之举?”
他俯身不停的磕头,“我把我所知道的内情都告诉你,我以后都听你的,承忱,你放过柳府行吗?”
李成忱绕有兴趣的轻笑,“你说你那个宝贝女儿怎么死比较好?”
柳白石跌坐在地上,惊惧的望向他一言不发,轻描淡写的杀戮,冷血无情的手段,隐匿在骨子中的阴森扭曲让人脊背发寒,他怎么就忘了他才是条毒蛇,一击毙命,绝无转圜。
出了烟雨宿柳楼,湖光山色,桃红柳绿,他闻着身上的脂粉气不适的皱了皱眉,初三道:“老大,你此番敲山震虎,文嵩必有所动作。”
“这火烧的还不够旺,听闻明日五府旁系子女出城踏青,春光明媚正好,我看就不必回来了。”
“是。”初一颔首道,“老大,回宫吗?”
“去脂眉斋。”
初三欢喜道:“回李府?”
李成忱清冷的眉眼略过一丝淡淡的温柔,“衣袍上脂粉气太重,琯琯闻到必然不高兴。
上次你带回去的点心她很喜欢,让成愈吩咐厨子多做一些,胭脂水粉我亲自帮她去选比较放心。”
初三愕然,老大,你这么疼媳妇你自己知道吗?胭脂水粉别人选的你都不放心,我们以一敌十去暗杀你怎么就那么放心呢?“老大未免太偏心了。”
初一干咳两声,“多嘴。”
初三瞪了(本章未完,请翻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