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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金山的唐人街规模很大,是美国西部最大的一处华人聚集地,进入这里的感觉宛如一座小中国城,饭馆,商铺,住宅,甚至街边的大排档都极具中国特色,所有的文字都是汉语,说的话都是中文。
走过整整两个街区,周铮才找到一家私人诊所,挂号后进行例行的体温测量,电子测温标枪在耳道一打,他就被按着叫来医生紧急看诊,此时周铮的体温已经超过41度。
诊疗后,这名叫刘建民的医生立刻叫来护士给他挂水退烧,见周铮往输液室走,他一把拉过护士低声嘱咐,输完液别让他走,他要亲自给他处理伤口。
输液室不大,人也不多,周铮选了一个僻静的角落坐下,对于体温高热,他其实没多大感觉,多年来做一线的卧底工作,让他对疼痛,难受,发冷发热这些肢体感官变得比一般人麻木很多,或者说对于肉体上的痛苦他更加耐受,易于忍耐。
抬了抬胳膊,还是会疼,身上的热度却退下不少,放下手机,周铮仰头去看架子上的输液袋,没剩多少了,他按下旁边的叫铃。
来的人不是护士,是刚才给他看病的那位刘大夫,这个人气喘吁吁赶过来,躬下1身为他拔液,用棉签压住他手背,毫不松手地拉着他往治疗间走,说要给他清理伤口。
进入治疗间,刘建民带上胶皮手套,从宽大的口罩里发出闷闷的声音:“你这是枪伤你知道吗?!子弹虽然没打进去,真皮层也严重烧伤,好在还有些表皮残留,只要控制感染,养好了可以自愈,我告诉你啊,再重一点就是3度烧伤,只有做手术才能愈合,都这么严重了你怎么才来啊?!”
周铮抬眼看他,没说话。
医生一屁股坐在滑轮椅上,拉过医疗车,在他的胳膊上消毒,清洗,剔腐,上药,手底不停忙和,却也堵不上他的嘴:“怎么伤的,在哪伤的,我知道就是问我也问不出来!你不去大医院,往我这个诊所跑不就是不想有不良的医疗记录吗?!这我懂我都懂!你是黑户吧?!怎么黑的?旅游还是偷渡?”
周铮皱眉,还是不言语。
“黑就给我黑得安分一点行不行!能不能有点黑户的自觉?!你们这些年轻人,青春激荡一身反骨,肾上腺素太高!觉得天底下没人比你们牛逼比你们拽是不是?!成天惹是生非,是不是还学着电影里混黑帮,学那些俚语黑话啊?!看看你们这些人的德行,傻得冒泡!哪天被抓了,等移民局的人找上门哭死你……”他叽里呱啦地不停说,却忽然意识到无论他说什么做什么,周铮都不太出声,充其量在疼的时候皱个眉,气喘得粗些。
“……你怎么不出声啊?”医生忍不住问:“你不疼吗?!叫两嗓子也行啊!”
“闭(本章未完,请翻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