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实在太憋屈了。
;你办什么傻事了?;我的心不自禁悬了起来。
如果我能言语,这句话的语气绝对是用吼的。
;没!;
;这哪儿还是云姨啊,简直就是徐祸祸一母双胞的龙凤胎!看她那神态,听她那调调,跟徐祸祸完全一样;
;你做什么了?;我一下子惊大了。
季雅云有些更咽:;如果如果我不能做你的眼睛,那我不如不如陪你一起;
听到闫冯伟脚步沉重急匆匆跑出去,我和季雅云双双转身往外走。
听季雅云断断续续也说不出重点,我焦躁起来:;我瞎,你不瞎啊!你有眼睛看,难道看不出它们想表达的意思?;
窦大宝和潘颖齐声道。
闫冯伟咬着牙说了一句,即刻展开了行动。
你有时候你的脑子实在转的太快,我有些跟不上。
;对不起。;
;你念的法诀一字不落,而控制这些纸人那就是我本人念诀才有效吧。;
季雅云兀自气喘咻咻:;徐祸,我不是你,我就是个普通女人那帮小纸人,一窝蜂涌到跟前,蹦跳着指手画脚,我不知道它们想表达什么!
;别说话!;季雅云的声音有些嘶哑,还带着些许哭音的感觉。
;我媳妇儿;
我心中一惊,赶忙心诵了一句法诀。
;好!兄弟,妹纸,我听你们的!;
;徐祸,别过分!;季雅云薄怒间,很是郑重的警告我。
季雅云不耐烦道:;别那么多废话,做好自己的事!;
但她前一秒想抽我嘴巴子,即便真抽上了,我也不觉得亏。
季雅云忽然说了一句。
;什么?他是司机?;闫冯伟瞪圆了眼睛。
这个傻婆娘,承受了太多本不该承受的,她不会扛不住压力,傻筋勾骨肉,做什么傻事吧?
出了门,潘颖追出来扒着门框问:;祸祸,你们不去车头?;
季雅云牵着我的手,沿着过道缓缓向前走,终于还是忍不住问道:;你就这么放心那个姓闫的光头?;
季雅云沉默片刻,忽然叹了口气:;虽然不知道因为什么,但我现在的确能听到你的心声。不过人和人之间相处,最根本的是互相尊重
这种感受,是特么人能够承受的吗?
我看不到发生了什么,只感觉她的身体在小幅度动作后,猛地一僵。
因为,我为了试探她和我;心有灵犀;的程度,在心中那段话;说;出去之后,立刻在内心的更深处,补了两个字。
;云姨;
季雅云早已不是驿站里的;小雅;,她现在已经很难得对人恶言相向,正常状态下更鲜有实施暴力。
下一秒钟
除了她的嚷嚷,我实在没听到别的特殊的声音。
季雅云一字不落,连带口气都和我一模一样的大声念出了法诀。
;所以,你其实还是很想知道我最真实的想法的,对不?;
短暂过后,只听季雅云气淋淋道:;我都知道了!别特么再哔哔了!领我去!;
可是,现如今我这个状况,十六个不同属性的鬼魂如果同时倒戈相向,我招架得了全部吗?
;等等!;季雅云突然捏了捏我的掌心,;它们停下来了,没再靠近了,就在距离我们三米远的地方。它们一个个上蹿下跳,还还指手画脚像是想对我们说什么?;
被她的气势所;慑;,我一时间也没敢再言语。
我和她的;心灵感应;一直都是单向的,她不用言语说明,我根本不知道她遭受了什么。
;我陪你!;
唉,算了,我还是说实话吧,不然对你不公平。
;没什么;
;艹;
只是她说话时的嗓音带着不自觉的颤抖。
同时,季雅云急着说道:;闫大哥,时间紧迫,你先把他背到车头去,把铁娘子替换下来。有什么疑问,回头我一定跟你解释清楚。人命关天,快!;
心里越是急,越是上脑,就越是狂躁。
那好像是最有指向性、最具画面感、最形象的一个动词
;我也不知道,它们发不出声音,我连它们的口型它们的嘴是画的啊,不会动!我看不出来!可我的感觉就是它们就是在急着说什么。就好像好像;
;我们替你照看她!;
我能感觉到,季雅云一巴掌呼过来,在半空中截然而止。
我知道你不是刻意防备我,就是当我不能领会到你的想法,等过去以后除非你主动再去回想,否则我是没法再‘回头’去捕捉它的。
;等会儿,我洗洗眼睛!;
就在我忍不住要大骂;三字经;的时候,季雅云忽然道:;我明白了!;
;你的‘撤魂令’不管用!是因为不是你本人念诀的原因,还是别的?;
可是我又觉得我应该知道。
失去光明的同时自我丧失了发出;动静;的能力
;你混不混蛋?;
呵,你现在是看不见、不能说话,我理解,我都理解。可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明情况,我也急啊!我也急啊!;
;什么?;
我之前看得见,能念咒,自然不把它们放在眼里。
除去沈三和老滑头,还剩下十六个纸人。
我一头雾水。
所以,刚才我说的,都只是匆忙转达你一瞬间最主要的想法、是你当时最急于想要表达的意思。;
这十六个纸人虽然小,但却分别附着着一个鬼物。
;大宝,男人头,你们留下照顾其他人!;季雅云以命令的口吻道,那已经十足是我惯用的语气。
;明白什么?;我一句脏话憋回了嗓子眼。
;说什么?;我本能在心里问。
我现在看不见东西,还完全无法用实际的语言去及时跟其他人进行正常的对接
话说一半,就有一种;熟悉;的感觉传来。
三字经去掉最后一个伟大的称谓。
我和季雅云走出一段距离,兀自听到潘颖的小声嘀咕:
我心道:;你不是知道我心里怎么想的吗?;
;我靠,你针对我的‘心声雷达’已经灵敏到这个地步了?;
一个人眼睛瞎了,那他起码能够听,也还能用言语和别人交流。
几乎是与此同时,季雅云低声说道:;是纸人!那些纸人都回来了!;
;可我现在念不了咒啊!;
不容他继续发问,我心念急转间,抬手向他抱拳。
手背感觉到几滴冰凉湿润,我再也忍不住,试着在心里问道:;怎么回事?忽然发这么大脾气,谁惹你了?;
我见好就收,在心里对她说:;我就是好奇;
我心中叫苦,手中已然将竹刀翻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