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
“够了。”
短暂的无语后,满脸皆为黑线的塔露拉只说出了这短短的两个大字。
“死在这里吧,枫彬语。”
……
空间开始扭曲了从她伸出的那只洁白如玉的手上……
不行,无论如何,都必须让陈逃出去……
……
……
“【需要我吗?】”
……
……
希望是因为流血过多而造成的幻听,但那确实是戴尔利亚的声音,不会有错。
是【残】……
“滚开。”我默默地回答着这个吃里扒外,忘恩负义的怪物。
戴尔利亚:“【枫,你需要我,需要我们。】”
“你们休想!”
戴尔利亚:“【好好地去死吧,为了你的所爱之人而死,我们答应你哦~在那以后,不会杀掉那个龙女。】”
“别做梦了。”枫彬语依旧不卑不亢道,“你们永远不可能离开这里,离开你们的墓地。”
“背叛者,我不知道你用了什么肮脏龌龊的手段,改变了我妹妹的想法,挑拨我们姊妹之间的亲情;也不知道,你和龙门的政治人物拥有怎样的利益关系。”
回过神来,塔露拉还一动不动地站在那儿,抬高了右手,黑色而又虚幻的羽翼由她的背后缓缓展开,“你不该依附于龙门,也不该用这十余年间的隔阂来羞辱我与我妹妹之间的联系。”
恐怖的气息开始充斥在周遭的空气之中。
压迫感,炽热感,恍若蓄势待发的子弹。
“血腥的经历,还有罪恶的过去,这些都可以被宽宏大量的主接纳原谅,然而……”塔露拉的怒火还在酝酿,“不知悔改,得过且过那些寄希望于你的人,那些将你视为救赎的人,你的老师,你的长官,你的前辈,你们的魂灵将无处安放,成为永远迷失的孤魂野鬼,想安息,却无处可去,死无葬身之地。”
“不要因为爱情而阻拦我,晖洁。”
这好像是最后通牒,但我明白,假如,她是科西切,那么,这条恶毒的黑蛇不会给任何人反应的机会。
更别提,她面前的两人,是塔露拉存留于世的唯一提前。
只要他们两个死了,塔露拉,也就永远地死了。
所以,我牢牢地按住了腰间的烟雾弹。
“如果,你也要走向我的对立一面……”
【奇迹】出现了,因为我清清楚楚地看到了泪光。
这德拉科的泪,顺着眼角,在黄昏的照耀下,如钻粒般绚丽夺目。
陈晖洁呢?我想,就在刚刚,塔露拉对于枫彬语的诅咒就足够使她震惊个几十年了,现在,就连身为妹妹的她,也不知道,眼前的塔露拉究竟是谁。
她不可思议地看着姐姐,疑惑与不解,还有德拉克莫名其妙的流泪,让她放下了过去的敏感与警觉。
如果,这一切也是你装模作样所表现出来的,我只能说,我太佩服你了,表演欲爆棚的科西切公爵。
你能利用塔露拉,你能利用陈这二十余年的努力,来使塔露拉唯一的牵挂放松警惕。
但你骗不了我——一个比你狡诈百倍,比你更加罪不可赦的卫道士。
“轰!”
无形的火焰,以塔露拉的右手为中心,迅速向四周扩散开来。
与此同时,枫彬语准备已久的烟雾弹也立马被拉开了项上的扣环。
“哗!”
烟雾弹的金属外壳,像是狠狠地撞上了一堵目不可见的空气墙,瞬间融化和炸裂。
作为可燃物中的佼佼者,其内部的白磷在接触到高温的一瞬间便扩散开来,浓厚的烟幕好像龙门街头巷坊的绵绵细雨,将势不可挡的法术炎墙阻挡了下来。
幸亏反应及时,在塔露拉的法术还没有真正发动时,就让她的偷袭化为了乌有。否则……
“哗哗哗哗哗……”
白磷燃烧,释放出极其难闻的剧毒物质。还好,我们离那堵充满毒气的“弹幕”相隔甚远。不过……呵,那股难闻的味道,实在是不敢恭维。
不一会儿,烟雾消失,只有无数的火焰从天而降,很像军队使用了白磷燃烧弹后的场景。
这些细小的火焰会一直燃烧,直到春蚕至死,蜡炬成灰。
幽蓝而又闪亮的火雨之下,塔露拉的黑色长裙,成了我眼中最为刺眼的东西。
在见到她的那一刻,我的内心还有一丝希望和怜悯——我对她曾经的苦难过去感到无比同情,也曾对她的回心转意抱有一丝丝的幻想和希冀。
可现在,我只剩下愤怒,充盈着无以言喻的躯体。
在她对我和陈动手的这一刻开始,黑在我脑海里植入的杀手本能便一呼百应。
她不再是我的姐姐,至少不全是。
但有一点,无可置疑——如今,她是我的敌人。
“唦!”
疾风呼啸而来,速度极快,爆炸所产生的巨大温差,让整个战场像是陷入了龙卷风摧残过的地方。
“没事吧!陈!”我捂住伤口,只是简单地瞟了一眼身后的她。
“——”没说话,没回答。
“有什么东西想讲的,以后再谈,注意,她要来了。”
握紧长剑,聚精会神,为了阻止塔露拉的阴谋诡计足以得逞……
枫彬语打算在这里给出所有。
可下一刻,随着一声巨响,还有一阵剧烈的地面抖动。
世界末日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