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默默地看着那纸条上的几个字,心里突然不是滋味。
这是用我的灵魂换来的东西,就是那个阴阳少主给我的特殊技能。
那纸上赫然写着几个字:三个月不死之身。
不死之身,这是一个很具有诱惑的事情,拥有了不死之身,是很多人修炼的最终目标。
可是在这四个字前面加上一个期限,而且期限还这么短,我心里自然不是滋味。
就好像给了我一颗糖,这个糖看起来五彩斑斓,是我从小梦寐以求的东西,可是我才剥开,还没有吃到嘴里尝尝是什么滋味,就给拿走了。
三个月这么短暂,更加说明这个阴阳少主利用我的时间不长,我可能就是他临时的一枚棋子而已。
“穆戎飞。为什么是这样?”我把纸条递给穆戎飞。
穆戎飞看都没看就推开了,他说:“少主给我们每个人的东西,只有本人能看见。我们别的人是看不见的。”
我不信,探出头是看蝶衣的纸条,那上面竟然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
但是看蝶衣的样子,她那张纸条上写的东西也不尽人意,她的脸色不好看。
我们互相不知道对方得到的特殊异能是什么。
我们互相不能看见少主给对方的命令。
“两位,首先,我要告诉你们一些关于猎命师的事情。”穆戎飞说,“在很多时候,猎命师不是一个团体,更多的时候,我们是分开的个体。因为我们每个猎命师有身负异能,高深莫测。我们不会为了对方低头妥协,只要是我们觉得无法用沟通来解决的问题,那都用各自的本事来解决。”
“穆戎飞,你什么意思?”我大惊。
“就是这个意思。我们是相互独立的个体,偶尔是一个团体。”穆戎飞说,“不然的话,少主为什么不集体下命令,而是分到每个人身上?少主为什么不让我们彼此知道对方的秘密?因为,我们都是不可一世的猎命师。在必要的时候,猎命师之间,可以相互猎命!”
蝶衣也现出惊讶的神色:“穆戎飞,你的意思就是我们之间也会自相残杀?”
穆戎飞笑得高深莫测:“我们既是身负数条奇命的猎命师,又是对手眼里的猎物。就像自然界的食物链一样,永远没有最顶端,永远都在往复循环。”
“我们为了自己的利益,会不断的去猎取奇命,以为己用,同时自己会成为别的猎命师的猎物——所以我们是一边攻击,一边防御。”穆戎飞笑道,”这样的人生,充满刺激和挑战性,我觉得我们都会喜欢!你呢?“
他把目光看向了蝶衣。
穆戎飞说话的时候,蝶衣听得十分认真,她很紧张,脸上的表情有些僵硬,当穆戎飞问她的时候,蝶衣点点头,忙不迭的说:“是的,我觉得我会喜欢。”
她不违心吗?
反正我的心是凉了半截。
在我的印象中,穆戎飞这个猎命师给我的感觉太好了。
他英俊多情,时而冷酷时而阳光,特别是他在黑暗中奔跑起来像猎豹的样子,深深的印在我的脑海里。
还有左嘉伦这个吸血鬼,他也是猎命师,他还是吸血鬼至尊家族圣光之血的领袖,这么高贵的吸血鬼都是猎命师。
所以我觉得做猎命师一定是神秘而高雅的事情。
谁知道在穆戎飞的叙述里,猎命师被他形容成这样,不是高雅,而是高危的职业。
“穆戎飞,你的意思是我们之间有可能会反目成仇?”我认真的问道,“但是我看到你和左嘉伦一起合作的时候,还是那么和谐。”
“因为我们在短时间内,有共同的任务,有共同的利益。”穆戎飞也回答得十分认真,“我告诉你们两个,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共同的利益。”
我摇摇头叹气:“你说得太吓人了。我和蝶衣难道有一天要反目成仇吗?”
“对了,说到你们两个,我要提醒你们。”穆戎飞声音压低说道,“在阴曹地府,千万不要在少主面前表现出一丝暧昧的情义。要是被少主知道了,你们两个顿时会没命的。到了阳间之后,这一条禁令就形同虚设。”
“所以你就可以放心大胆的和风子玄谈恋爱。”
穆戎飞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这个……这个情难自制。”
“所以说穆戎飞,我们都是有感情的人,何必要板着一张脸说那些生分的话?”我说,“以后我们还是并肩作战,抱团取暖。”
穆戎飞笑了笑:“我一开始来的时候,我也是这么告诉上一批猎命师的。当时,他们没有给我好脸色。不过后来,我发现我确实错了。”
“上一批猎命师?他们在哪儿?”
穆戎飞指了指自己的胸口:“在这里。”
“你把他们当成了猎物?”我惊问。
“他们被一个西方的猎命师追逐,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为了不让对方得到他们,我就把他们都放进了我这里。”穆戎飞一本正经的说道,“记住,在我们在共同执行任务的时候,或者遇到袭击有人要被猎走的时候,我们只有一个选择……”
蝶衣接过穆戎飞的话说道:“那就是不让我们的人落入对方的手里。”
“对!你理解得太好了,蓝蝶衣。如果有一天林浩成了别人的猎物,在劫难逃,那一定是你猎取他的奇命。”穆戎飞说,“让他的奇命成为你的,我们就没有损失。”
何其残忍。
我听得心里一颤一颤的,第一次觉得我和穆戎飞之间隔得何止是一条鸿沟,我们隔着整个银河系。
“还有什么要问的吗?”穆戎飞说。
我想了想问道:“风子玄是你准备下手的猎物吗?”
穆戎飞丝毫没有迟疑的回道:“一开始被她吸引,当然是她命格,天煞孤星的命格,确实能引起猎命师的注意,更何况她身上已经有异能,还是画皮师的后代。”
“因为爱上她,所以你才没有猎她的命?”
“不。”穆戎飞依旧是毫不迟疑的说,“是因为她这样的命格,被我猎走很可惜,还不如让她成为一名猎命师,却猎取更多的奇命来给少主效力。”
“所以说你是利用风子玄的。”我说,“我真是替她不值得。”
穆戎飞一耸肩,无奈的说道:“你总是把‘情’字提在第一位,何必呢?风子玄从来不问我这些奇怪的问题。”
“那是因为她单纯的以为,你喜欢她。”
“我本来就喜欢她。”
“喜欢她,就让她好好的在人间做她的驱鬼师。”我有些发怒,“穆戎飞,你把她带到这里来做猎命师,难道不是一种残忍?”
“残忍?”
“是的。风子玄虽然是天煞孤星,但是她却生活得很快乐,她乐观,从来不怕困难……”
“我要是告诉你,她没有多长时间可活,死后会魂飞魄散。我这样做是为了救她,让她不在这个世界上消失,让她继续做她喜欢的事,你又会说什么?”
穆戎飞的话让我愣住了。
蝶衣也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我,她的眼神酸酸的,她一定是以为我在吃穆戎飞的醋吧?
“她……还有多久?”我问,心口被撞击了一下的疼。
“不多时日了。”穆戎飞的神色暗淡下来,他说,“从明天开始的日子,我会好好陪她在上面玩耍,不让她留下遗憾。”
“她……真的没多少时日了?”我说,“既然能知道她的未来,我们能不能去改变,让她,让她不要那么早的下来?”
穆戎飞无奈的说:“在别人的命运里,我们只能旁观。”
“那少主说要掐断别人的阳寿,提前结束,又是怎么回事?”我问。
“我们是猎命师,少主是……”
穆戎飞险些说出少主的身份,但是说到关键处,穆戎飞来了个急刹车,他说:“总之我们无力改变风子玄的命运。”
风子玄就要死了。
这件事被穆戎飞证实之后,我心里的悲伤更浓了一些,那个从青衣古村逃出来,被易扬和白灵收留的女孩,就要死了。
虽然有穆戎飞在地下等着她,让她变成猎命师,可是我还是希望风子玄能安稳的走过一个普通的人生。生老病死,一切都像树叶一样,完整的经历四季。
猎命师不是那么好做的,我和蝶衣无法回头了。
什么不死之身,上天入地的本领,那都不及安稳过一生来得让人心安。
穆戎飞脸色不好没有再说话,我走到蝶衣旁边,轻声问她,她那张字条上写的是什么?
她把嘴巴张了张,没说。
有什么值得隐瞒的吗?
我的是三个月的不死之身,我也不想告诉蝶衣,怕她担心。
她会不会和我一样抱着这样的念头,怕彼此担心,所以什么都不说。
“好了,两位。”穆戎飞说,“既来之则安之,吞下少主给你们的特殊异能,我在将地府通行的腰牌发给你们。”
我和蝶衣将那黑色的药丸一样的东西吞下,那东西十分温润,直接就从嘴里滑落下去,像一个果冻一样,吞下去之后,毫无感觉。
穆戎飞给我和蝶衣一人一个腰牌。
我迫不及待的拿过来,就算他故意隐瞒阴阳少主的身份,可这个腰牌是标志,上面一定刻着主人的信息才能同行,我就不信从这个腰牌上看不出阴阳少主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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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妻如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