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恩曦有时候是真的怕老廖。
那个人很有压迫力，而且不按牌里出牌，宇宙超级耿直，很容易就被节目组给套路进去。
很快，墙上的投影仪就播放出采访廖志雄的片段。
画面上展现的是一个中规中矩的办公室，跟老廖的人一样，一丝不苟。棕色文件展示柜，透明玻璃一层不染。棕色的办公桌，黑色的摇动总裁椅，桌面上一台电脑一台笔记本，所有的文具排列得整整齐齐。
镜头最后定格在桌面上的一张全家福上，上面分别是廖志雄、张俪、廖甄和宋恩曦兄妹。
主持人是kimi，也就是心理咨询师。他看看了眼全家福，以聊天的方式展开采访。
他笑着指了指全家福：“看来廖先生跟家里人的关系很好。”
廖志雄看了眼照片，表情冷肃地说：“并不是。”
kimi愣了下，大概也没想到廖志雄会这么难采访吧。一般人都会说些场面话的。
kimi：“那请问你私下是如何评价宋恩曦小姐的？”
廖志雄：“好孩子。”
kimi擦了下冷汗，追问：“请问您跟宋恩曦小姐的关系如何？”
廖志雄端着一张霸总脸：“我们不熟。”
kimi有点方，试着引导廖志雄说更多的话，“那既然你们不熟，您又如何断定宋恩曦小姐是好孩子呢？您觉得您跟宋恩曦小姐之间的关系如此生疏，是不是她做得不好？还是您没有敞开来接受她？”
kimi声音刚落下，廖志雄就对他射去死亡凝视。
kimi吓得缩了缩脖子，可他还是硬着头皮说：“我看得出来廖先生很在意您的家庭。难道廖先生不想借着节目，对您的妻子或者宋恩曦小姐说点什么吗？”
廖志雄犹豫了下，看了眼桌面上的合照，拿了起来，小心翼翼地擦拭着，指着张俪说：“她是我的现任太太，张俪。很久前，我就喜欢她。”
“多久？”
“在她结婚前。当时，她是我旗下一个工厂的员工。我一见到她就喜欢她。看到她，心里就很高兴，忍不住想看她。”
“后来，有一次，她捡到我的公文包，里面有很多钱，还给我了。我问她要什么报酬？”
“她说，她要结婚了，问我能不能给她多几天婚期？”
kimi：……这真是个令人忧伤的爱情故事。
“然后呢？”
“我答应了。再后来，我就把那个厂子卖掉了，从此也没到那边去，并听从家里人的安排，娶了我的前妻。”
kimi认真地询问：“那请问你后来又是如何跟现任的太太走到一起？”
“我和前妻性格不合，争吵多次后离婚。离婚后，我刚好在路上碰见张俪。她当时很狼狈，被讨债人泼了满身的红油漆，那人威胁她再不还钱，就要把红油泼到她的女儿身上。”
“我私下调查了张俪，原来她的先生得了癌症，已经去世了。为了治疗她先生的病，她们一家之前跟很多亲戚借钱。她的先生刚去世，亲戚怕她不肯还钱就上门逼她还钱，逼她卖掉房子。”
“张俪怕卖掉房子，她和两个孩子没地方住，就请他们宽限多点时间。其中一个亲戚，就去借了高利贷，又把张俪一家的欠款转给了高利贷。所以那些人使各种手段逼张俪还钱，两个孩子都没办法去上学。”
……
宋恩曦看到这段的时候，还是不可遏制地抹了抹眼泪。
那段时间是真的很难。。
祁璟谦悄无声息地把纸巾递给她，却意外入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