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笑话你知道吧?北京某官员在山西被当地煤老板宴请,酒后豪言壮语地说,只要肯花钱,在北京没咱办不了的事情。一煤老板见状连连称颂,并说,五百万能把我爹的照片挂到天安门城楼上去吗?官员答:钱不够,不能办。煤老板见状忙说,那就三千万。官员说,行,一周后保证完成。于是当场成交。一周后,煤老板进京到天安门广场,见天安门上仍旧是毛主席的画像,于是找官员理论要退钱,官员称已完成任务不能退,煤老板怒称天安门上是毛泽东照片不是他爸爸的,官员回答说,就是你爸爸照片,你回去查户口就知道了。煤老板无奈回至家乡到派出所查户口,见自己的名字已经被改成了毛岸英。哈哈!虽然这只是一个笑话,但已经很说明问题了。冯笑,你不知道,现在很多北京来的骗子,要么冒充自己是某某首长的儿子,要么说自己是国务院某办的主任,总之一句话,就是自己很牛逼,什么事情都办得成。我们省一家公司经理袁某通过朋友介绍认识了丁某。丁某谎称自己是中央某领导人的侄子,其本人也在国务院新闻办公厅工作。正为公司资金困难犯愁的袁某感觉可以利用丁某的特殊身份为其公司引资,便向丁某提出筹资的请求。丁某满口答应给袁某的公司筹资一千五百万元人民币,并承诺帮助袁某公司业务的发展疏通各相关部门的关系。后来,丁某先后以活动经费、办事请客等各种名义向袁某索要人民币五十余万元,之后就杳无音信了。再后来,袁某偶然发现丁某,立即将他扭送至派出所。经调查,丁某原来是来自北京的一位无业人员,根本没有在中央工作的亲属。”
“可是,那天我问了林书记的,她证实了这个姓粟的确实是全国政协一位副主席的弟弟,而且那天下午滕书记也确实是接见了他的啊?”我说道。
她摇头,“前面我说的那个骗子是很低级的小骗术,很容易被揭穿。但是这个姓粟的不一样。他的高明之处就在于他说的很多话是真的。你知道我是怎么开始怀疑上他的吗?”
我狐疑地看着她。
她叹息道:“说实在话,我本来很想和这个人接触一下的,因为我想到他毕竟与滕书记熟悉,而我现在非常想挪动一下位置,我听说最近省政府秘书长的位置空缺出来了,组织上也正在考察我,所以我很想利用这个关系。于是我就打电话去请这个姓粟的吃顿饭。冯笑,这下你知道我找你要电话是为了什么了吧?”
“然后呢?”我对她后面的故事很感兴趣。
“我本以为很难请到他,结果我给他拨通了电话、说出自己是谁之后他说他很忙,随后又说看在我们已经是老朋友的份上看能不能尽量安排出时间。当时我还是很高兴的。后来他给我回话了,问我能不能去参加他和另外几位朋友的晚餐。本来我是想单独和他谈谈的,但是想到那毕竟是一个难得的机会,于是就去参加了。”她随即说道。
“那天和你一起吃饭的那些人都是他的同伙?”我问道。
她却在摇头,“不是。我去了后才发现那几个人都是我们江南省某几个部门的处级干部,虽然我和他们接触不多,但有几个人我还是认识的。”
我顿时被她给搞得糊涂了。心想:这是怎么回事情?
她看着我嘿然地笑,“你觉得这很正常是吧?其实那天我去吃饭的时候又何尝不是觉得很正常呢?”
“后来呢?”我问道。
“就吃饭呗。不过那几个处长看着他蛮客气的,对我当然也很客气了。粟总在桌上的时候还主动来敬了我的酒,他对我说如果他今后真的要到江南来投资的话希望我多支持什么的。我是银行行长,这样的话平常可是听多了,所以当时也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吃完饭后有人提议去唱歌,我觉得就自己一个女同志,去了可能会让他们不大方便。于是就拒绝了。”她随即说道。
“后来呢?”我又问。
“后来我就回家了啊。”她说,“问题不在那天晚上吃饭的事情上面,后来我才知道那天的吃饭原来仅仅是他的一种手段。过了两天,那天晚上和我一起吃饭的一位处长跑到我办公室来了。他问了我一句话后我顿时就觉得不大对劲了。我这才明白这个姓粟的使用了什么花招。他太高明了。”
于是,她接下来把整个情况告诉了我——
那天,那位处长跑到了她办公室去,他问她:“常行长,有件事情我不大放心,想找您证实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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