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曜华神情一滞，转瞬耍起无赖：“我没说过这样的话，我说的是，在对的事方面听你的，在错的事方面听我的。”
欧阳素锦单手拧着他的耳朵，皮笑肉不笑道：“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重新组织语言，否则后果你是清楚的。”
顾曜华疼得龇牙咧嘴，仍不松口：“我没说错！想我和你假装分开，别说门，连缝都没有！”
上次他和素锦为了秀贵妃假装吵架，可把他憋屈坏了，这次他说什么也不会同意的。
欧阳素锦闻言，一把丢开他，便往外走：“千禾，你留下来看着团团和小包子，不可随意让人接触他们。”
“是，小姐。”千禾向顾曜华投去同情的眼神，姑爷真是太可怜了，但谁让姑爷死活要踩小姐的底线呢。
换作是他人，早被小姐收拾了。
顾曜华的眉头蹙得能夹死苍蝇，却有些无力感。枉他作为一个男人，在这种时候却无法保护好自己的妻子和孩子，凡事都得让素锦往前冲。
他的眸中渐渐溢出危险的冷光，这一次，他不会再手下留情了。
“赤卫，大张旗鼓的查！”他要揪出所有人，将事情闹大。
“是。”暗处的赤卫，领命前去办事。
另一边，欧阳素锦来到了成王府。
顾智修亲自接待她，心里十分忐忑，这可是尊煞神啊，又有五皇兄护着，他招惹不起。
“五皇嫂，你这是……？”他点头哈腰，就差给欧阳素锦跪下了。
欧阳素锦脸上带笑，语气微凉的说道：“找个借口，好好查查你这王府。余芸派人给我送信，你怕是不知吧？”
顾智修的眸色沉了沉，心里一瞬想了很多：“五皇嫂，这是陛下的意思？”
“暂时不好说。你这边，有从余芸那打探到什么消息吗？”
“没有。自从芽儿死后，余芸更警惕了，她所有的事都是交给她的暗卫去办的。”
“你可是成王府的主子，余芸的暗卫在你的地盘来去自如，你不会收拾了吗？”
顾智修眼神一亮，朝欧阳素锦竖起大拇指：“不愧是五皇嫂，一语点醒梦中人。五皇嫂，晚些时候我便办妥此事，保管让余芸没了爪牙。”
欧阳素锦点了下头：“我先去会会余芸，等下再来和你谈事。对了，若是顾曜华来了，不准他来找我，听到吗？”
她不想顾曜华坏了她的事。
顾智修一听，便知欧阳素锦和顾曜华可能因余芸闹了矛盾：“好的五皇嫂。”
欧阳素锦在丫鬟的领路下，来到了余芸所在的院落。
当她看到余芸住在偏僻又老旧的院落时，挑了下眉。真难为成王在自己的王府里，找到这样一处不好的院落安置余芸。余芸也是能忍，安安分分的待在这里。
她踏入屋里时，看到余芸正在烹茶，心知她是猜测她会来。
“欧阳姑娘请坐。”余芸一副胜券在握的姿态，优雅的笑着道。
欧阳素锦淡笑着坐下，扫了圈屋子。屋里的布置偏素雅，并无多少贵重东西，却不会显得屋里落魄，反而会凸显出清雅来。
“余侧妃这日子，当真是越过越好啊。”她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好茶，余侧妃这烹茶的手艺当真是不错。”
估摸着余芸跟欧阳柔儿一样，自以为有皇帝当靠山，便能稳坐钓鱼台。
余芸的笑容多了几分，却在看到欧阳素锦那越发耀眼和美艳时，笑容僵硬了一瞬。短短时日不见，欧阳素锦是越发的美了，连她在她面前，都有种自行惭秽的错觉。
“能得欧阳姑娘的喜欢，是我的荣幸。”她稍稍用力的握紧手，眸底暗藏阴毒。早晚她定会亲手剥下欧阳素锦这贱人的脸的，看这贱东西还如何仗着她那张狐媚子脸勾引男人。
欧阳素锦单手撑着椅子扶手，如上青楼的男子般，笑着抬了下头：“余侧妃不表演点节目？我好不容易来一趟，你光让我喝茶，委实无趣了些，难怪成王不爱来你这里。”
她是想从余芸这里得知团团的生母，与下毒的人，但这两件事并非弱点，她不是非得知道。
余芸微微睁大眼，万分恼恨欧阳素锦如此羞辱她：“欧阳姑娘，请你注意分寸！”
“我有说错吗？说得好听你是成王的侧妃，说得不好听，你就成王养的一个东西。成王高兴了，来你这里歇一歇，赏你一个孩子。成王不高兴了，你在成王府的地位连下人也不如。你以为，你比得上正妻？”
欧阳素锦不带任何情绪的一番话，如一条条鞭子，狠狠的抽在余芸的身上，疼得她几近晕厥，也更愤恨了。
余芸再恨再怨也清楚，欧阳素锦这番话是话糙理不糙。正如欧阳素锦所说，作为侧妃的她，一切的荣耀都是系在王爷的身上的。
“欧阳姑娘这是，不想知道团团的生母是谁了？”
欧阳素锦的眉眼一冷，抬手便将茶杯里的茶，泼到了余芸的脸上。
她俯身靠近余芸，眸中一片杀意，脸上却是笑意斐然：“余芸，你真当我和顾曜华非得知道团团的生母是谁吗？你想对付我和顾曜华，却不够了解我们俩。”
看着余芸那满脸茶水的狼狈样子，她嗤了声，“知道顾智鸣如今到处找大夫帮他治病的事吧？我劝你，不想遭受跟顾智鸣同样的痛苦，最好老老实实交代你所知道的所有事。”
若她能轻易被威胁，早不知死了多少次了。
余芸既恨怒又畏惧，她用绣帕擦掉脸上的茶水，手指轻颤的说道：“我不会说的！”她阴冷一笑，“欧阳素锦，这世上只有我一人知道团团的生母是谁。”
“你不想知道，团团却是想知道的。我太清楚你有多疼团团，若你不想团团抱憾终身，最好按我说的办。”
若不是陛下胁迫，命她想办法离间曜亲王和欧阳素锦的感情，她也不会动用这个底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