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第 29 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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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元若枝骑马带聂延璋回公主府的时候,路上行人渐多,二人便蒙上了面纱。

不知道他们回府的消息,是什么时候传回公主府的,还没等两人进内城,马车已经来接了。

等快公主府门口的时候,聂延璋已经阖上眼皮,不知道是睡着还是昏迷了过去。

元若枝心口被一缕藤蔓不着痕迹地狠狠攥着。

她轻轻推了推聂延璋的手臂,他却仍旧不醒,唇色也愈发苍白。

元若枝手边半点药材都没有,而聂延璋受伤的手臂上,血一直往外渗。

就像从她的五脏六腑里往外沁似的,血腥味儿浸得人浑身难受。

“殿下?殿下?”

元若枝在聂延璋身边低声唤着,他却还是没回应。

没办法,她只能伸手去掐聂延璋的人中试一试。

醒着总比昏迷好。

元若枝的手腕刚抬上去,聂延璋像暗中的野兽骤然被惊醒,一双阴沉沉眼眸猛然睁开,似夜幕掀开了浓云,露出明亮的两颗星子,他一贯慵懒的嗓音带上两分沙哑,有些不耐:“你想对孤做什么?”

元若枝腕上用力挣了一下,却未挣开,便任由他紧紧握着,回话说:“我怕殿下晕过去了。”

聂延璋眼眸半敛,乜斜过去:“孤瞧着,你是想占孤的便宜。”

他曼声笑说:“枝枝,你想的美。”

随即一根一根松开瘦白修长的手指,丢开了元若枝的手腕,双手懒懒地搭放在膝盖上,眼睛又闭上了。

元若枝感觉到,聂延璋不喜欢旁人碰他。

她便很贴心地坐得更远些。

直到下马车的时候,都与聂延璋保持着两步的距离。

回了公主府,元若枝随聂延璋一同去他住的院落。

到了这里,元若枝便不好再伺候聂延璋了。

可丫鬟们,没有一个敢上前。

谁不知道太子殿下从不叫人贴身伺候?

除了陈福,便是平康大长公主都碰不着他的身子。

可聂延璋一身的伤,苏嬷嬷不得不做主吩咐两个丫鬟:“你们两个过来,替殿下更衣,取下血布。”

两个低眉的丫鬟,战战兢兢刚上前。

聂延璋的眼神淡淡地扫了过去。

两人便都屏息凝神,不敢动了。

苏嬷嬷打发了所有下人出去。

聂延璋斜躺在罗汉床上,衣衫不整,领口微敞,精致的锁骨在玄色衣领下,若隐若现出淡淡的诱惑力。

他抬手指着元若枝说:“你来。”

苏嬷嬷惊诧地瞪圆了眼睛。

殿下肯叫元若枝碰他么?

……即便只是叫元若枝伺候他换药呢,那也与待旁人很是不同。

苏嬷嬷祈求地看向元若枝。

元若枝顾忌着聂延璋的伤势,倒没讲究那么多,就说:“劳烦嬷嬷拿新纱布和药来,我先替殿下清洗伤口。”

苏嬷嬷忙不迭去了。

元若枝自己端了个小杌子,坐在罗汉床边,仔细地替聂延璋解开止血的布条。

伤口触目惊心,割开的皮肉,像卷了的刀刃。

看一遍都觉得眼睛疼。

许是元若枝不小心扯住了聂延璋的伤口,他眉尖轻微地动了动。

元若枝察觉到来自聂延璋手臂上往回躲的力量,温声地问:“弄疼殿下了?”

聂延璋不答。

元若枝更加小心地揭开聂延璋手上的布,继续低着头说:“臣女包扎的不好,等大夫来了就好了。大夫肯定会有些嘱咐的,估摸着殿下也不怎么听大夫的,不过……好歹也还是要听一听的。”

“元若枝,你的话总是这样多么。”

元若枝手上的动作,微滞片刻。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絮絮叨叨的,像家中长姐似的。

可能……对待这样一个救了她的人,她不知道怎么道谢。

或许聂延璋根本不需要她的谢意。

但她却本能地,感激他,且有些不落忍。

聂延璋忽然抓住元若枝的手,笑声沉沉:“你不会是在感激孤吧?”

元若枝“嗯”了一声,说:“是很感激殿下。”

她只不过是八品小官之女,哪里值得太子殿下伤身救她?

聂延璋自顾笑道:“自作多情。”

他笑容渐淡,说道:“孤的外祖父与舅舅统领的韩家军,鼎盛时期共有十万人。后来共计六万多兵士打碎重编去举国各地,是孙如许他爹出的头。”

元若枝立刻就说:“早就听说韩家军团结一心,每次出征都势如破竹。这样一支军队重编恐怕十分困难吧!”

毕竟韩家军认的是韩家人。

兵士们信任将军,便如同忠犬认准了一个主子,怎么可能舍得离开旧主。

这样一来,建兴帝抄了韩家,很容易引起军队哗变。

聂延璋没想到元若枝也懂这些,很有兴致地说了下去:“东昌卫指挥使许老狗,与我舅舅有些交情,当年颇得我舅舅祖父信任。就是他出面,连哄带骗收编韩家军的主力军,拢共一万多人。这一万人后来分散去各个卫所,其他韩家军,自然而然就全部都散了。”

建兴帝用软刀子避免了一场哗变。

悲哀的是,如今坊间已经没有韩家军的名声了。

元若枝虽然同情韩家遭遇。

但常人都知道,建兴帝不可能放任这么强大的军队还完整保留着,逐个击破是最好的法子。

这种事总要有人出面的。

不是孙如许他爹,还会是别人的爹。

事情说到这里,一切都明朗了。

聂延璋要拿捏孙如许,自然有他的缘故,与元若枝无关。

元若枝却还是抬着下巴,恳切地望着聂延璋道:“可殿下,终究是救了我。”

聂延璋缄默一息,笑着轻咳了两声,说:“他不配杀你。”

他挑起元若枝的下巴,细细端详她的脸,十分认真地道:“……要死,你也得死在孤手上。”

元若枝眨着眼与聂延璋对视。

他那双勾人的眼睛里,写尽冷漠,可她却从阴冷的光芒里,捕捉出一丝不为人知的纯粹与脆弱。

他凶悍阴狠的外表下,分明是瑟缩着的带刺枝叶,明明想汲取日光,却忐忑着不敢前进,若有人敢逼近,他便刺破旁人的手,扎得人流血才肯罢休。

聂延璋似是看得入了迷,他捧着元若枝的脸,喃喃道:“孤最讨厌丑东西。孤要是死了,你给孤陪葬好不好?好。很好。就这么定了。”

元若枝反手抓住聂延璋的手,平放在他的大腿上,还稍稍用力压了压他的手背,好听的鹂音在屋内四散:“殿下不会死。”

聂延璋像听了什么笑话,放声大笑。

笑到眼角都有些水光溢出来。

“你是唯一一个不希望孤死的人。”

元若枝淡淡地说:“怎么会呢,陈公公、平康大长公主也不希望殿下死。”

她一边说着,一边剪开他膝盖处的衣料,衣料都粘在了他的皮肉上,每小心撕开一些,她的心都跟着颤抖几下。

聂延璋却受了什么安抚一般,乖乖躺着。

不论元若枝做什么,他都不再胡乱动来动去,任由元若枝给他处理伤口。

平康大长公主带着大夫赶过来的时候,挑开帘子愕然驻足,两人这模样,与寻常小夫妻有什么不同?

最让她觉得不可思议的是,聂延璋居然在元若枝手里乖顺得不像话!

这样一条浑身长满逆鳞的潜渊玄龙,似一条小蛇盘在了元若枝掌心似的。

仿佛浑身逆鳞都被元若枝给抚顺了。

平康大长公主是看着聂延璋长大的。

她可以拍胸脯说,便是韩嫣然没被废的时候,聂延璋也没有这样听她的话。

元若枝见平康大长公主来了,起身福了福身子,又问道:“公主,大夫可来了?”

平康大长公主连忙回神说:“来了来了,在外面候着呢。本宫出去请大夫进来。”

元若枝松了一口气,说:“那臣女就退下了。”

她冲聂延璋福一福身,准备告辞,聂延璋用一只细细的手指头勾住了她的衣袖,他挑着眼尾瞧她,眼里似乎有警告的意味。

可聂延璋却半天不说话,谁也不知道他要警告些什么。

元若枝道:“殿下放心,昭光寺的事情,臣女不会对外胡说,一切依照陈公公处理的来。”

聂延璋却还是不放手,眼神中的淡漠冷郁,分毫不减。

元若枝叹了口气说:“天色已晚,臣女真的要回家了。待殿下伤势好些,杨夫人的绢画,还劳烦殿下帮忙补一补,算作殿下对我守口如瓶的报酬。可好?”

如此,聂延璋才松开手。

他还轻哼了一声,仿佛在说:算你识相。

元若枝身上也沾了血污。

她在公主府洗去了身上的血污,换了一身干净衣服,才坐马车离开。

陈福也从昭光寺处理完后事回来了。

他回到聂延璋身边的时候,聂延璋脚上绑满了纱布,手臂也粗粗地绕了许多圈白纱。

但是聂延璋神色怏怏的,闭着眼,不知在想些什么。

陈福挥退了下人,同聂延璋说:“枝姑娘的奴婢,和她家里的人,都借平康大长公主的名义打发好了,这会儿在元家等着姑娘回去。昭光寺的人,嘴巴也封好了。”

聂延璋眼皮子没动,也没说话。

陈福也是个练家子,他听聂延璋的气息,就知道聂延璋没睡着,继续说:“孙六郎绑起来,暗卫送去销雪楼了。殿下瞧着是送回孙家呢,还是怎么着?”

聂延璋似乎在考量,只是报复孙家,那不过是小孩儿的手段。

他要做的,是利用孙家,将支离破碎的韩家军重新团回来,再用孙家人的血,祭奠新的韩家军。

陈福揣摩了半天,然后试探着说:“……殿下,枝姑娘在客房里,等到大夫说殿下的伤势没大事,才走的。看来姑娘感激殿下救命之恩,心里开始惦记殿下了。”

聂延璋顿时睁开眼,鼻息轻溢出少许的轻柔的气息,说:“她胆敢惦记孤,孤捏死她。”

陈福很快改口:“是,是,殿下说得是。”

聂延璋愉悦地勾着唇角,命令道:“挖了孙六郎的眼睛,把人丢回孙家。”

陈福:“是。奴婢这就去吩咐销雪楼。”

聂延璋叫住陈福,道:“挖完整些。孙六郎竟知道绑了人再挖眼睛,应当不是第一次挖人眼睛,说不定他手里还有许多不错的成品。孤倒要看看,是他挖的眼珠子好看,还是销雪楼挖的漂亮。”

“对了,孤与他交手时,发现他功夫不俗。别叫他挣扎的厉害,破了皮相,砸了销雪楼的招牌。”

纵使跟了聂延璋十多年,陈福还是头皮发麻。

他擦了擦额头,还是硬着头皮说:“殿下放心,自然是销雪楼挖得好看。”

陈福办事很利落。

反正他也只是跑个腿吩咐一声,眼睛自然有人挖好。

为了证明自己事情办的漂亮,他如往常一样,处理好的眼睛,用匣子装好了送到聂延璋跟前。

聂延璋扫了一眼,嫌恶地说道:“丑。”

陈福合上匣子,笑着说:“殿下跟前,自然什么都是丑的。”

他又正色说道:“殿下,孙六郎拳脚功夫果然厉害,他看着痴痴傻傻,却十分会解绳绑绳,瞧着像是刻意练过的。销雪楼的大夫给孙六郎把了脉,说他并非天生痴傻,乃是药物所致。这些手段,没准儿是他痴傻之前学会的。”

聂延璋笑了笑,笑色里绕有意趣,他道:“许家的秘密竟这么多。你说许老狗当初无耻诱骗韩家军,与他这傻儿子有关系吗?”

陈福想了想,说:“兴许有呢。”

主子这样问,这事儿自然是要查下去的。

陈福捧着孙六郎的眼珠子,问道:“殿下,这眼珠子,您既瞧完了,是怎么处理呢?”

聂延璋瞥陈福一眼,很无语:“这么丑的东西,还留着供起来不成?谁家的丑东西就还给谁家。”

陈福笑笑:“奴婢这就去办。”

元若枝回到家之后,玉璧焦急在院子里等着了,见了人完璧归赵,才放下心。

玉璧哭哭啼啼的,说道:“奴婢醒来,昭光寺的人说,平康大长公主府的人把姑娘接走了,奴婢还以为是昭光寺的人骗奴婢的,分明就是……分明就是……”

分明就是有人把她打晕了,太子殿下也血淋淋出现在殿内,瞧着就像是太子殿下终于朝元若枝下手了!

玉勾不知情,她给玉璧递热水,说:“你莫不是热晕过去,撞到柱子,把脑子给撞出毛病来了?”

元若枝什么都没急着说,而是再次细心查看玉璧的伤势,问她:“看过大夫没有?要不要紧?”

玉璧说:“看过了,走的时候昭光寺的人嘱咐奴婢看大夫,一回来奴婢就在巷子口的医馆里看了,不要紧,只是外伤。”

元若枝笑道:“好了,没有伤就好。别自己吓自己了。”

她顿了片刻,肃然说道:“殿下不是坏人,是殿下救了我们。”

玉璧愣了愣,太子殿下,救、救人?

他不杀人就阿弥陀佛了。

玉勾更惊讶,难道不是因为平康大长公主也在昭光寺,突然间身体不适,需要她家姑娘护送回家。怎么和太子殿下扯上关系了?

还真遇到歹人了?

元若枝简单地说:“孙六郎偷袭了玉璧,又想抓我,叫太子殿下打伤了。我醒来的时候,殿下也受伤了。”

玉璧懵懵地点头,自言自语地说:“对上了,对上了……这样就说得通了。”

玉勾还在克化这些事情,也不知道言语了。

元若枝命令她俩:“一个字都不要透露出去。灵姐儿也不知情,连她也不要说。不管传出什么流言,就当不知道。”

两个丫鬟连连点头。

翌日,元若灵带着些大房小厨房里做出来的点心,来探望元若枝。

“枝姐姐,昨儿平康大长公主怎么样了?”

“我送她回公主府,已经大夫去给她看诊,便是寻常大夫看不好,还有御医,想来总是没有大碍的。”

元若灵说道:“还真是巧,又是遇到薛郎君,又是遇到平康大长公主,看来这昭光寺也不清净嘛!”

平康大长公主不过是个幌子。

元若枝连忙扯开话题,问道:“你昨日说,你要和薛郎君说几句正经话,说了什么正经话?讲来我听听。”

元若灵登时红了脸,低头用茶盖子拨弄着茶叶里的浮沫,娇羞道:“不过是相互问候几句,说一说昭光寺里的笋罢了,能有什么话?”

元若枝道:“没说正经话?那好,日后我可再也不能陪着你期满大伯母,偷偷去见他了。若你们越了规矩,我对不住你,也对不住大伯母和大伯父。”

元若灵急了,起身与元若枝挤在一处坐,撒娇道:“好姐姐,你别呀,我全告诉你。”

元若灵虽然害羞,但是更想有人同她分享快乐。

哪怕只是和薛江意一起挖笋呢,她都觉得比干什么都快活。

元若灵绞着元若枝的一绺头发,静静地趴在她的肩头,说话的时候,欢喜得不得了,连气息里都冒着蜜糖一般:“姐姐你不知道,我挖笋的时候都不敢看他,好像只要我偷看他,随时随地都能被他抓个正着。你说怎么会这样呢,明明我们也不熟的呀,究竟哪里来的默契……”

元若枝莫名就笑了。

元若灵掐着她肩膀说:“不许你笑话我!”

元若枝恍然意识到,她笑了。

她又笑着说:“我不是在笑话你。”

元若灵好奇地问:“那你是笑什么?”

元若枝思索片刻,摇头说道:“我也不知道,就是听你说那些话,就觉得好像也开心了,忍不住笑。”

元若灵挽紧了元若枝的手臂,傻笑道:“我也是忍不住,同他挖笋的时候,我就觉得好想笑。好像有谁顶着我的胳肢窝似的,但是不难受,就是想一直一直发笑。这便是话本子里说的芳心暗许吧!”

元若枝咂摸了好一会儿,她觉得元若灵说得挺对的。

芳心暗许,应当是这种滋味,甜而不自知。

她不由得回想起前世嫁给魏锋程的经历,除了与整个魏家人斗来斗去,好像从未有过这样甜蜜的时刻。

元若枝竟还有些羡慕元若灵,她问道:“你想好了要嫁给他?”

元若灵高兴道:“他答应好好考科举嘛,如果中了,便上我们家提亲。”

说完她就惆怅了,唉声叹气地掰着手指头说:“如果今科不中,我就要等三年,最多最多三年,再多,爹娘肯定要把我嫁出去了。我不想嫁,怎么办呀。”

元若枝还没来得及安慰元若灵。

元若灵自己就高兴起来了,说:“管他呢,反正还有三年,这三年我是铁定不嫁了。枝姐姐,你得帮我,我已经跟我娘说,我这今年要跟你好好学女红,把那些相看的事情,全给推了。”

元若枝自然是乐得教元若灵,但是薛江意值得相信吗?

她忍不住问:“灵姐儿,你觉得你了解薛江意吗?”

元若灵很自信地说:“了解呀。”

薛江意的名字,仿佛是她的笑点,只要提起来,她嘴角就弯不下去。

“枝姐姐,那种感觉很奇怪,一看到他的眼睛,我就知道他是我值得信赖的人。我也不是傻子,若他是泼皮混混,他的眼睛肯定入不了我的眼。要不怎么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嘛。”

元若枝道:“有的人不坏,只是不适合嫁。”

元若灵抿抿唇,靠近元若枝耳边,小声道:“据我观察,咱们元家的爷们儿,也没有几个好的,咱们元家还是要脸的人家,也不过如此,更何况旁人家里呢。

我虽说不上来,但有个道理是这样的,若我是能把日子过好的人,我看人的直觉多半是对的。若我是个糊涂人,注定就不能把日子过好,我便是规避了危险,到底也是要过得一团糟的。

所以我愿意相信我的直觉。凡事随心吧!”

元若枝叫元若灵这番话给说惊讶了。

这番话,让元若灵瞧起来像是长大了一般。

她打量着元若灵,却见她也并不是一脸老气横秋的模样,仍旧是双眼水灵灵的,一派天真可爱。

元若灵与元若枝对视着,忧愁地说:“好奇怪吧,我也觉得好奇怪呢,我以前从来不想这些,可是当他同我许诺之后,我好像突然就懂得这些道理了。枝姐姐,我开始想他了,我想学好女红,给他绣护膝,给他做帽子,我想学好厨艺,给他做吃的。”

元若枝莫名有些感动,她笑说:“女红不是一时半刻学得好的,先从厨艺学起吧!我教你做糕点。”

元若灵立刻从罗汉床上下来,眼睛亮亮地说:“哎呀,我忘了问他喜欢什么口味的吃食,不如就先做我爱吃的好了,让他也尝尝甜掉牙的东西。做好了我们一起送去国子监,就说是给大哥的,顺、顺便给他尝尝。”

元若枝拉着元若灵到厨房去。

姐妹二人一起做了几个青团,分用两个食盒装。

元若枝做的那个,自然是给元若柏的,元若灵做的,自然可以顺水推舟给薛江意了。

姐妹二人打着去看元若柏的借口,叫下人套了马车去国子监。

元家的马车从昌平侯府、平康大长公主府过,但是都没停下来。

魏锋程骑马一路追去了国子监,只见元若枝提着食盒在国子监外等人。

陈福忐忑地告诉聂延璋:“殿、殿下,元家马车往国子监去了,想来枝姑娘是去看她兄长的。”

聂延璋却想起来,元若枝在昭光寺里本是见薛江意的,而薛江意,正是国子监里的学生。

事情就那么巧吗?

元若柏在元家有多少东西吃不得,她偏要亲自给他送到国子监去?

究竟是送给谁的,还说不好吧!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投雷~

西瓜都有看到!

肥更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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