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不断的落下来,身上已经有了凉意。
谢景川快步走到墓园的最高处,在宋悠然父母的墓地旁边看见了叶依雯。
她正抱着一捧白色的菊花花束,低声说着:“你喜欢高一点,我在伯母伯父旁边找了块地,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左右只有两个保镖一样的男人,一个给她撑着黑色的伞,一个抱着一个黑色的盒子。
总共也只有三个人。
刺眼极了。
谢景川大步走向她,脸色异常的难看,“宋悠然在哪?演戏上瘾吗你们?”
“你来干什么?”
叶依雯的冷冷的问他,眼睛因为哭的太久,红肿像两个核桃。
她抬手就把手上的花束,狠狠的砸在了谢景川脸上,“谢景川,你够狠啊!连收尸都不帮她收!”
几个保镖立刻上前,把花拦了下来。
“你们闹够了没有?”
谢景川的声音冷了下来,“让宋悠然出来!”
他慌了。
他憎恨着宋悠然,甚至不惜用一辈子去和她耗,折磨的她生不如死。
却从来没想过。
她真的会死在他前面。
“她出不来了,谢景川,她死了。你真的心想事成啊,现在宋家什么都是你的了。连她都再也不会出现在你面前碍眼了,你不抱着你的旧情人偷着乐,你来干什么啊?”
叶依雯嘲讽道:“演戏?你他妈的死一个,演给我看看?”
整个墓园都悄然无声的。
只有的叶依雯的怒骂声在他耳边回荡着。
她说:宋悠然死了。
“谢景川,再不滚,信不信我杀了你给宋悠然做陪葬!”
叶依雯红着眼睛,像个随时都可能会找人拼命的疯子。
谢景川浑身都冒着寒气。
还是问她那一句,“宋悠然在哪?”
叶依雯伸手去接保镖捧着的黑盒子,伸手抹去上面的雨水,冷冷的笑了,“我没有你谢景川那么大的能耐,说什么,宋悠然都听。你现在喊她,喊她一千次一万次,看看她还不能从坟墓里爬出来,应你一声!”
她手上捧着的是个骨灰盒。
谢景川愣在了原地,脑子一片混乱。
一把就把叶依雯手上的骨灰盒的夺了过来,他抬手就开。
“你开!你尽管开!”
叶依雯提高了声音,尖锐的几乎要刺破人耳膜,“最好让她看清楚,下辈子投胎的时候躲你躲得远远的,别再碰上你这个人渣!”
谢景川的手忽然僵住了。
几乎是完全不受控制的轻颤着。
雨打湿了头发,雨水脸庞上滴落下来,他神色木然。
他抬手,砸了骨灰盒。
木制的盒子被砸的散了架,里面只有一件衣服飘落在地上,被雨水打湿了。
果然,不是宋悠然。
即便他们都装的这么像,一切都弄得是真的一样。
谢景川打破了他们的骗局,证实了宋悠然在骗他。
明明应该更加愤怒的。
可他此刻,心里一片兵荒马乱。
“谢景川!”
叶依雯站在原地,歇斯里地的喊他。
谢景川说:“你们以为这样做,我就会信?叶依雯,告诉宋悠然,闹够了,就滚出来!”
墓园的一切,都让他感到压抑。
他一刻没有多待,冒雨离开。
“叶小姐,现在……”
“跟上去!看他到底去哪!”
叶依雯抹了一把脸上的眼泪,“谢景川,我就看你能疯成什么样!”
……
西郊。
几天前出现了塌方事件之后,来这边的人就更少了。
谢景川坐立难安,去了宋悠然出事的地点。
暴雨过后,山路越来越难开。
车抛瞄在了半山腰上。
谢景川冒着雨,步行上山,梁毅带着几十个人在山林间搜索宋悠然尸体。
结果,当然是没有结果的。
当天负责给谢景川电话通知的警员,也到场,“这边的路不好,据当时现场的痕迹来看,谢太太连人带车冲下山坡,高空着地之后发生了一次大爆炸,车辆只留下残骸,尸体就更找不到了。”
“宋悠然有六年的驾龄。”
谢景川说:“这边的路况,她很熟悉,不可能会出这样的事故。”
众人面面相觑。
谁也没见过听到妻子死讯之后,死也不相信的人。
之前有听说过两人关系不和,甚至已经成为云城上流人士的笑柄。
却不知道这位谢先生为何如此执着的认定,宋悠然没死。
这种豪门秘辛,一直都是外人怎么也想不明白的。
有个实习生模样的小警员字啊一旁开口道:“的确,熟悉路况而且平时都高度注意的驾驶老手在出事故的几率的确很小,但也不排除是当事人驾车自杀的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