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人如崩紧的弦一般,一丁点的外力,都能轻易地让她迸裂开来,断得四分五裂,再也拼不成原来的样子。
“老师,你在害怕吗?”
声音落在她的耳边,伴随着温热的触感,耳垂落入湿热的薄唇间,一股克制不住的颤栗感涌*的心头,双手控制不住地朝外推去——
什么也没有!
落空了!
她愣在那里,保持着半蜷缩的姿势,双手缓缓地往回收,眼睛被蒙住,看不到一丝的光亮,就如同在夜深时,伸手不见五指。
大胆是个敏感的人,全身上下的汗毛都竖起,极端地抗议着她周围的环境,那是一种危险,冲着她过来的危险,而她整个人都暴(露)在敌人的目光下,无所遁形。
“连枫——”她试着开口,声音的沙哑,似乎已经在沙漠行走了无数天的旅人,“你真回来了,我还以为你还在美国。”
试图笑出声,脸颊不能配合,僵硬得快要支撑不下去,难以掩饰的惊惧流露在她清秀的脸上,就是这么一个才十八岁的少年,让她仿佛置身在炼狱里烧烤,且终身不得有释放的一天。
“老师,你装傻装得真不像,就是人家十八岁的小姑娘也做得比你好。”伴随着“啧啧”声,连枫的声音似远又似近,直接地戳破她话里想极力表现出镇定的保护膜,“来,央央,瞅瞅,瞅瞅我的老师,这小脸刹白刹白的,明明是害怕,这嘴儿可真是一点儿也不老实……”
央央,郑央央,郑家的小公主,极是符合她的身份,身上穿着粉红色的小礼服,露出藕臂儿,房间的暖气足得很,年轻稚嫩的肌肤在灯光下映射出诱人的光泽,巴掌大的小脸,精致至极,无一丝不透着一股与生俱来的倨傲。
只见她优雅地轻掩住淡粉色的唇瓣,笑得极为矜持,娇(养)过的痕迹,在她的身上无一不显,“连枫哥,这就是我那迁盛表哥的姐姐吗?唔,真老了,我以为是多嫩的人,原来就是这么个样子……”
她笑着,站在门口,像个天使,来自天堂的天使,没有沾染一丝凡尘。
这话说得大胆心里暴跳如雷,说她不嫩,说她不嫩!
“怎么着,一个青果子,都没熟的人,也敢这么说话了?”她嘴巴这回不饶人,都落入别人的手里,再忍下去,她还能有个好的?
索性着就豁出去,她把蜷缩着的身子舒展开来,蒙着眼睛,不妨碍她把脸对着说话的身影,“跟连枫在一起的人,还没熟,能满足得了他?小妹妹,他这样的人,就喜欢我这样的。”
她这是完全把脸皮都豁出去,连枫给她的记忆太过,过得让她都有些承受不住,面对这么个人,她宁愿回去对着廉谦与喻厉镜,至少,他们现在、现在不会伤害她!
是的!
她的心如擂鼓作响,响得她的耳朵几欲听不到任何的声音,这一刻,她似乎被擂醒,心如明镜般,脸算是个什么东西,他们乐意,她有必要吗?
有必要那么纠结吗?
他们有头有脸,她算是个什么,要貌没貌的,要身材,大抵也是没的,魔鬼身材天使面孔,离她不是普通得远,就是个地球与太阳的距离,这么两个人,天之娇子,她何苦不要?
何苦不要,还来受这样的罪?
他们不介意,她介意个什么劲儿?
大胆这叫做怒从心头起,恶从胆边生,被人给一激,平时都不敢想的东西,一溜烟地往脑袋里挤,挤得她面色涨红,呼吸急促,跟个急性病人没啥两样。
“老师这话说了,你可别后悔的——”
就这么一句话,她的眼前一亮,蒙住眼睛的东西已经拿开,再柔软的灯光还是刺得她的眼睛赶紧地闭回去,就那么一眼,已经清清楚楚地看见着窗口的精致少年。
再度睁开眼睛,她赫然地看到面前站着一个少女,那样的少女,曾经让她无数次都要羡慕的少女样子,她不是没有过做梦的年纪,曾经也想象自己成为公主的样子,骄傲地把一切都踩在脚下,不在乎任何人。
终不过是梦,她的梦从来就没有灵验过,更像是一种诅咒,让她活活地给钉在道德的十字架上,怎么都呼吸不过来,一切的挣扎都是徒劳。
少女的手里拿着黑巾,正是蒙住她眼睛的东西,那已经微微绽放开的眉眼,透着少女的生气,巴掌大的小脸,极为红润,像娇(艳)的果实,此时,如猫般的琉璃色眼睛带着天生的骄傲,瞅她一她,然后是嫌弃地收回视线。
“连枫哥,你的眼光可是变差了——”少女一张嘴,说出的话,可是不怎么饶人,唇瓣儿对着心上人微撅,透着一股孩子气的娇态,“要长相没有,要身材也是没有,连枫哥,咱不要她行不?”
她说出的字,是有些恳求的样子,面上一点也看不出来,仿佛是理所当然的样子,次品嘛,就得丢弃的,丢入垃圾桶里,让垃圾车给载车,永远地埋入地底,就此给人道毁灭,这有多好。
大胆坐在那里,腿有些软,就是再想撑起来,腿到是没给她多少面子,于是,她不站,身子往后一靠,尽力地做出几分懒懒的样子,到底是心有些豁出去,那个惊惧的神色消失得差不多。
她一瞅站在窗前的身影,那个如画般美丽精致的少年,若是没有那些个事,她会认为这是世界是上美丽的少年,就是年少时的连澄也是比不得。
越美丽的东西,往往都是有毒的。
这是她明白的最为深刻的事,连澄一个,比起那站在窗口的少年,还是小儿科,这小子蔫坏,坏到家了,就那么光天化日之下,把她给弄到这里来。
“小妹妹,话说得太刻薄,你连枫哥可是不喜欢的,小小年纪,这么就把姐姐给贬到泥里去,还真是个不留口德的。”她摇摇头,有些遗憾。
怎么就,她碰到的女人,都是这样子,非得把她给贬到泥里,才显得她们自个儿身份高,就是这么个还没熟的果子都到她的面前来个说三道四的,拿定了她没有脾气是不?
郑央央到底是年纪小,那心思儿,有些深,还真正地到那个老僧入定的地步儿,被激得小脸儿通红,上前一步,扬起那小手,就朝着她的脸扇过去。
大胆到是想躲,就这么千钧一发之时,她忽然不躲了,硬扛着脖子,就那么给顶着,不退,也不往旁边侧开。
心里忽然滋长出一种名为赌博的东西,让她血液里都溢满一种叫兴奋的感觉,打呀,打呀,打呀,来打呀,来打呀……
她闭着眼睛,仰着脑袋,就那么等待着巴掌的下来。
听得这么一记声音,她下意识地捂住自己的脸,不疼?不疼!
是真的不疼!
那个声音从哪里来?
她诧异地睁开眼睛,盯着面前的让她惊愕的一幕,小公主的手给硬生生地拽在一个面红耳赤的少年手里,身体似乎撞上什么东西,另一只空着的手,捂住她自己的肚子。
眼泪从她琉璃色的眼里落里下来,晶莹剔透,缓缓地从她的脸颊上滑落,那泪的热度似乎烫到她柔嫩的脸,满脸的通红,又带着一股恨意,那个恨意,冲着的不是少年,是大胆!
那少年,有着遗传自她老爹的容貌,她不能忘记这张脸,就是忘记这张脸,也没法子忘记她老爹的脸,这是她的便宜弟弟陈迁盛,那个让她几乎遗忘在脑海里的便宜弟弟。
不由得,她扯嘴一笑,笑得极为讽刺,落向那已经冲到她身边的少年——连枫,“哎,连枫,你真行,到底想做什么呢,把贰仟万弄进我户头还不行吗?”
“什么贰仟万?”陈迁盛惊讶地望着靠在床里的人,把郑央央给放开,甚至都没有注意到她在哭,甚至那眼里的恨意,都没空去注意一下,把视线落向另一侧的连枫,厉声质问道,“你到底做了什么,连枫?”
“我能做什么?”连枫坐在床边,伸手欲碰向大胆的脸,被她给躲开,也没有露出一丝怒意,反而觉得有几许的乐子,固执地把手探过去,一个劲儿地探过去,那样子,似乎没碰到,就不会甘心似的。
那双手,极为漂亮的手,就是连澄那双浸淫在音乐国度里的手,都没有他的好看,造物主最杰出的作品,在大胆的眼里,却是比沈科更毒,毒得不知道多少倍,她不由自主地往旁边退,再往旁边退。
“扑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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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125
退到床沿,大胆还在往外退,屁股一个落空,都来不及往回躲,就已经直接地掉落在地,那个脸就皱成一团,疼得她差点儿飙出泪来,索性地趴在原木地板里,不想起来。
太丢脸了——
“起来——”
她的面前出现一双脚,缓缓地抬起头,一双眼睛盯着冲她伸出手的少年,遗传自她老爹的容貌,那个样子,让她下意识地站起身,果断地拒绝他的“好意”。
“姐,你这样子,我好为难的。”陈迁盛稳重的面容出现笑意,浮现出与其年龄不符的成熟,伸手欲碰向她的脸,被她给躲开,还是一笑,少年的脸,现出几分阳光的味儿。
她前面躲开陈迁盛的手,从右边过来的连枫已经一把揽住她的腰,那么重的力道,几乎要折断她的腰,让她疼得那个,清秀的脸糊成一团。
大胆爆发了,双手胡乱地推搡,双脚又使劲地乱踢,那个样子,恨不得把全身的力气都给使出来,胡乱地挣扎,他就是豺狼虎豹,她压根儿不想让他碰一下,就是碰一下,也让她觉得全身都起鸡皮疙瘩。
乱拳也会打到老师傅的,连枫就是再防着她,也是给她给踢到几脚的,手脚并用,把她整个人给制在身下,不让她动弹一下。
“连枫哥——”
郑央央看着这一幕,直觉告诉她有些不对,连忙上前两步,把陈迁盛给挤到一边去,那双*嫩的手,就要扯住连枫的衣角,想把人给拽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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