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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二九

云婷之确定了今天是一次毫无效果的沟通,李云中已经下定决心要给与任雨泽一种惩罚,这从他的眼神和语气中云婷之已经完完全全的读懂了,那么,云婷之就要仔细的考虑一下在接下来的情况下,自己该怎么应对这样局面。

简单地说,这是对任雨泽的一次打击,但作为一个虽然没有正名,却实实在在的是任雨泽监护人的自己,是需要做出一场抗争,就算不为任雨泽,也必须这样来做。

云婷之做出了这个决定之后,她最先要通知的就是任雨泽。

回到自己的办公室,云婷之拿起了电话,拨到了任雨泽的手机上:“雨泽,说话方便吗?”

任雨泽此刻正在办公室,他忙说:“云书记好,我一个人在办公室。”

“嗯,我刚从云中书记办公室回来,这次事情恐怕有点麻烦了,你要有这个心理准备,不管最后是什么结果,我希望你不要气馁,更不要因此而抱怨什么,毕竟这次事故你也有难以推脱的责任。”

任雨泽点点头说:“不会的云书记,我能够接受任何的处罚,我也很内疚。。。。。”

云婷之一声叹息打断了任雨泽的话:“唉,你也不要太自责,事情已经出了,我们就要尽量的往好处想,我就是要告诉你一声,你要有个心理准备,至于最后的结果,我还会争取的。”

任雨泽想了想,说:“云书记,假如局面已经成了目前的状况,我感觉你也不能太坚持,这样会影响到你和云中书记以后的工作配合,我这里你不用担心,这算什么呢?我能挺的住。”

云婷之理解任雨泽这话的意思,这件事情已经影响到自己和李云中的融和了,可是不这样做也不成,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我这面你不用担心,我自有分寸。”

任雨泽也无法劝说云婷之了,他了解云婷之的性格,也从云婷之的话中听出了这将是一场实力悬殊的对决,云婷之几乎是没有多少胜算,这一点是很明了的,可是云婷之那种柔韧和坚持又会让她为了自己而奋力去抵御,其结果可能会让云婷之受到伤害。

于是,在放下电话之后,任雨泽除了对这个即像大姐,又是情人的云婷之充满了感激之外,他还更希望自己可以出面阻止这一场争斗,北江省不能因为小小的一个任雨泽就大动干戈,北江省需要稳定,需要团结和发展,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自己对维护这样的稳定也是责无旁贷的。

同时,更不能因为自己而让云婷之陷入到和李云中的对立之中,云婷之还年轻,她还有更为光明的前途,怎么能因为自己的事情而站到风口浪尖之上呢?

这样想着,任雨泽就又一次的心情沉重起来了,是否能化解这场突如其来的权利争斗危机,这对任雨泽来说又将是一个重大的考验。

而杨喻义却是很愉快的,就在刚才,他接到了苏良世的一个电话,在电话中,苏良世事实给他说了一句话,让他做好准备,告诉那个韩阳市的徐海贵,准备接手北江大桥的修建工作。

这让杨喻义心花怒发,他真实的感受到了笑到最后的快乐,这样的结果对杨喻义太重要,太及时了,他不仅可以稳稳的获得徐海贵的一大笔酬谢,还能从根本上改变自己这几个月来在北江市的被动局面,那些敏感而精明的下属们,他们一定能从这件事情上看出省委和省政府对北江市权利格局的希望,看出他们做出的重大调整,看出任雨泽已经不再那么可怕。

想到这里,杨喻义就有了一种想要于别人分享的冲动,他一一的筛选了一遍,却发觉几乎没有人配的上和自己一同分享这个快乐,后来他还是想到婉儿,是啊,也只有她可以配的上了。

当然,事情还是要和徐海贵说说的,但绝不是现在,更不能就这样给徐海贵说,杨喻义要冷静的思考一下,用一种什么样的方式来和那匹没有了腿的狼打交道呢。

于是吃完了午饭,午觉的时间还长,杨喻义开车去了婉儿的住处,这里对杨喻义来说是轻车熟路了,在房子的外面杨喻义停下了车,打开婉儿的房门,室内却不见了婉儿的踪迹。

杨喻义想,来时是提前打电话约好的,婉儿虽不在,但也不会远离,正巧卫生间的有响声,杨喻义便知婉儿在里面,便进得室内兀自坐在沙发里等着婉儿出来,空闲之余,杨喻义随手操起旁边一本文学性的书籍漫无心思地去瞅,恰巧扉页里蓦然掉出两张纸片,杨喻义的心思立即被勾到这两张纸片上,放下书绽开来,原来一张是自己梦里做的那首词儿,再看另一张也是词儿模样。

杨喻义仔细看了,其内容是:今夜无眠,为君,君在何处?凭栏望,明月皓星,灯火浩瀚,相思对阑珊。

清风偷袭,身冷,唯心意绵绵,寄君处,君可知否?问星星无语,问月月沉寂,此情终成泪滴滴。我思是否如君思?见君喜,不见郁。

杨喻义瞧毕,内心激动不已,心想如此饱含情愫并笔触不凡的词儿会出自何人之手?思付罢一二,却发现这词儿在浩瀚的词海里却并无位置,想到此,杨喻义恍然明白过来这词儿定系婉儿之手,这时婉儿从外边回了来,杨喻义上前搂住婉儿,便忙问婉儿:“这词是你做的吗?”

婉儿进得门看到杨喻义已来了,又被杨喻义一把抱住,其正要搭话,猛地被杨喻义问了个突如其来的问题,一时不知如何做答,只笑了笑说:“我刚才去了趟洗手间,让杨哥你等久了。”

“婉儿。回答杨哥嘛!这词儿真不错,是不是你做的?”杨喻义急问道,“我想一定是的,我知晓婉儿一定有这等本事!你刚才的一笑也告诉我一定是你做的。”

婉儿被杨喻义说得又露出一笑,挣开了被杨喻义搂住的身子,往杨喻义腿上一坐,身子复又倒在杨喻义怀里并双手勾了杨喻义的脖子略带幽怨地说:“昨儿我一个人空荡荡地在这里,满心寂寞,一时无法消除,便对着你那首梦里捡来的词儿兀自做了首,做了后我本想就当晚用手机发了你,但又怕嫂子觉察出麻烦,便只好压在那本书的扉页里,把那本书当了你在怀里搂了一夜,杨哥,一个人的床真的好凉,即就是天这么热的,也睡在上面没得温度。”

“婉儿啊,我的好婉儿。。。。。。”杨喻义感慨着将婉儿搂得紧紧的,内心似有万种情愫却难于言语达出。在怀里搂了会子婉儿,杨喻义突然思想创意地对婉儿道:“对了。这首词儿就送了我吧,杨哥要把它妥善珍藏。如果不是碍着你杨哥做了市长的职位,我定会在本市盖得一家收藏馆,专藏了婉儿这首词儿的。”

婉儿听罢,被逗得噗嗤笑出声来。笑毕,婉儿神色开朗了许多,道:“今生能做得杨哥的意中人情中身,能隔上阵子倒在杨哥的怀里享受一下杨哥的吻就已知足,哪还敢再有过份之想?妹子刚才的话就算痴话吧,杨哥可别郁闷了心境。”

“说句实话,杨哥多么想如那首梦里拣来的词儿般和你走往那山野里生活,每天扛着锄头去田间耕作,晚上回至家里搂着咱俩的孩子暖融融入睡,嬉尽山水,看尽蓝天白云。。。。。。”杨喻义说着眼里充满渴望和向往。

“那如果是阴天了呢?”婉儿调皮的问。

“在那样的天地里,既就是阴天,也会像晴天一样的美!那像生活在都市里,空气污浊,人心似海,眼前的路虽平坦,但路上的井盖却脆弱得厉害,走起来很容易掉进下水道里。”

婉儿又被杨喻义一番话逗得乐笑起来,道:“杨哥说话真像个哲人!”

“哲人在这个时代就是‘折人’,人们的生活观念已发生了根本性的改变,你在街头演讲哲学,有人会说你是疯子,你在街头给人讲讲笑话,兴许还会引得人围观并聆听的,在这个时代,人们已经肤浅脆弱得成了一张薄纸,纸上已经承受不起那些之乎者也等等我们祖先留下的宝贵精神财富了。”

杨喻义说到此突然转了话头,“我们扯远了。这次来就是要让给你放心的,那个瘫子的事情以后再也不会发生了,以后你安安心心的。”杨喻义言毕将婉儿扶出怀抱让其在旁边的沙发上坐下,脸上这时已显出正色来。

“这样啊,那好,那好,我知道你一定能保护我的。”婉儿也不问为什么杨喻义这样笃定的说,但她对杨喻义是很信任的。

杨喻义想到马上就会发生的那个局面,心中也是一阵的愉悦,是啊,这扭转乾坤之后,自己在北江市那就是另一番光景了,他哈哈的一笑,说:“我当然会保护你的,也会好好的爱护你,只要你的愿望,我都会想办法满足。”

“真的吗?”

“那是当然了。”

“对了,杨哥,昨天中午的时候,你的秘书小张来了我这里。”婉儿还没把话说完全,就被杨喻义打断了:“他来这里干吗?有什么事儿难道不能直接说予我?”杨喻义疑问着,眼睛惊讶地瞅直了婉儿。

“杨哥。你别这样紧张嘛!你这样的表情挺吓人的,吓得妹子都不敢说白了。”婉儿的话头畏缩起来。

“说吧。不论什么事儿,杨哥都不会怪了你,也不会怪了我的秘书小张的。”杨喻义说着脸上的表情和缓下来。

“杨哥。其实那小张对你可是忠诚至极忠心耿耿啊!从昨天中午和他的交谈中,我感觉到他几乎比一个女人还要想得做得细致。你身边有这样一个秘书,在工作中可就方便顺当多了。。。。。。”婉儿道。

“没想到婉儿这阵子以来愈学得会说话了。”杨喻义笑着说,心里却在嘀咕那秘书小张不知向婉儿求了什么事欲让婉儿来圆说。

“杨哥,你可别笑我啊。其实我也并没有夸大事实。只是觉得那小张是一片真诚,也挺不容易的,在给我说这件事的时候,落下来了。小张跟了你这么多年,在仕途上应该给他点发展的机会和空间。”婉儿说着看到杨喻义脸色沉下来,便没再说下去。

“婉儿。在好多事儿上我都依了你,但这件事是要例外的。那小张可是我一手带出来的,过去我也曾经准备让他下去锻炼一下,都是他自己不愿意,最近我这里事情很多,他到想走了,但我这个时候舍了他几乎是舍了我的一只手臂,无论如何这件事都不能答应,”杨喻义说着从沙发里起身跺到窗前伫立下身子。

“杨哥。对不起。我不该将这件事应承下来,是妹子不好,惹你生气了。这是小张给妹子买的一对手镯,妹子不收,但他走时硬塞了我。”婉儿走到杨喻义身边说着将一对金光灿灿的镯子递到杨喻义面前,脸上布满愧色,如做错事的孩子。

杨喻义接过镯子在手上用眼睛打量了阵子,似冷笑又似开心地一笑道:“没想到这小张还在我面前耍起了这般花样。”

言毕,杨喻义心情便有些不快了,告别婉儿揣着这对镯子走出门去。

回到了政府自己的办公室,杨喻义见到了自己的秘书小张,杨喻义也不说那事情,埋头想着他的心思,秘书小张给她泡好了水,见杨喻义脸色不好,小张心里也是很紧张的,伴君如伴虎啊,万一婉儿没有说动杨喻义,只怕自己以后的前途也就会蒙上一层阴霾了。

他在杨喻义的办公室犹豫着,可是杨喻义不说话,也没有什么安排,小张只好退出了杨喻义的办公室。

杨喻义坐在办公椅上,思索了一会,给韩阳市的徐海贵去了个电话,说:“现在有时间吗?我和你见个面,你看什么地方清静一点?”

徐海贵最近也是天天等着消息,对火灾的发生,徐海贵是很幸灾乐祸的,其实火灾也是在他的一首导演下完成的,说真的,这样一个草莽之人,说到高超的技巧和精深的权谋,他也不会,但不得不说,一般的雕虫小技他也是信手而来,终究也是有多年江湖阅历的人,这次他就一举两得的完成了自己的构想,既让所有的同道和对手感受到了他的可怕,又让这个北江大桥的项目出现变数,因此他还是有点洋洋自得。

前几天,他又给杨喻义来了一手软硬兼施的绝活,这好像是他有天看报纸,上面写的是美国最近又给谁谁谁了一个大棒加红萝卜,他举一反三的拿来就用,今天杨喻义打来了电话,应该是收到了效果了。

徐海贵就忙笑着说:“杨市长今天有空啊,那太好了,我知道北江南岸有个菊香茶楼,很清静,很高雅,你看。。。。。。”

“行吧,你先过去,到了给我发个消息,我就赶过去。”杨喻义懒得现在和他多说什么。

“嗯,嗯,好好,我先泡上一壶好茶等杨市长。”

杨喻义挂上了电话,淡淡的一笑,又拿起了电话,给公安局缉毒大队挂了过去。。。。。

等这些都安排好了,杨喻义才打电话也将秘书小张叫了过来,应该说,杨喻义的情绪已经是很稳定了。

小张来至办公室,观杨喻义的脸色,便知昨儿求婉儿所办之事多半是泡了汤,便难为情地正欲开口问杨市长叫了他来有什么事儿,没等开罢口,杨喻义就责怪起来:“你这个小张啊,送那两只镯子干吗?咱俩之间用得着拿这些东西来往么?我这些年来原本在心里是把你当了兄弟看待的,可你却把我完全当了外人,不是我不放你,你也瞧得见,最近北江市比较复杂,我身边很需要像你这样的亲近人帮扶着料理很多事儿的,有一天当我把这根扎稳了,自然会给你安排个很不错的位子的。”

“杨市长。你别生气啊。都是我太急噪了。可我却从未有过离开杨市长的意思,只是想趁着年轻也像杨市长一样干点事儿出来。”秘书小张欠着身子抓耳挠腮地说,满身的不自在。

其实这小张也是最近几个月动了心眼的,过去因为杨喻义有他有恩,他是准备好好报答的,几次曾经是有机会下去弄个好差事的,但他都推辞了,可是这几个月来,他感觉到北江市的政治气候变化莫测,小张敏锐的预感到了杨喻义的危机,他犹豫了。

回家之后那个事事都要参与的老婆也不停的劝他,让小张多为自己的前途想想,现在离开杨喻义正是时候,不管将来杨喻义是好是坏,离开他就是最安全的行为,杨喻义要是好着的,可以接续的照顾小张,他杨喻义倒了,小张也不会因为是他的秘书受人排挤,至少已经在下面有了基础。

小张慢慢的就动了这个心思了,最近一月,他就给杨喻义暗示过几次,但杨喻义现在也是关键时候,肯定不会放他离开的,他没有办法了,只好去求婉儿,他知道杨喻义对婉儿是言听计从的。

杨喻义打断了小张的思路,说:“如果你觉得我这位子更适合了你,那么明儿我就给市里打报告辞职,建议你来做这市长。”杨喻义一边说,一边乜斜了眼睛。

“杨市长。你可别误会我意思啊。我可是市长一手带出来的,如果不是市长提拔,我现在还在那个小县城混呢,你如果不肯原谅了我的做法,兄弟可要给你跪下求了你的谅解的。”小张说着竟眼泪花花的。

“怎么?和你开不得玩笑么?我知道给了你这个胆子你也不敢。刚才那些话是我和你说的一些玩笑话,怎么就真当成话了?”杨喻义说着为小张认了真的表情趣笑起来。

“只要市长不怪了我就好。谢谢市长的宽宏大量。”小张说着竟用手臂摸了一把眼睛,闻听杨喻义谅解了自己才显出兴奋来,不过这依然实在作戏,此刻小张的内心极度的恐慌着。

“你瞧你,简直一个孩子一般,一件屁大的事儿就惹出了眼泪,哪能干得了大事儿?还一门心思地让我给你安排个位子施展才华呢,我看呀,就是我依了你,给了你这个位子,你也坐不上几天就会下来的。还得再锻炼!”杨喻义带着丝丝批评的口吻指教小张道。

“是的,是的,在政治上我还很嫩,以后一定加强学习。只是辛苦了市长要从旁边多敲打啊!”小张诚恳万分地说。

“这件事就不提了。那对镯子本来是想还给你的,但我想让你受点损失来记住这个教训。也许你会在心里恨你的我,但我还得这么做,你得从这件事儿清醒过来,你现在虽然损失的是一对镯子,但以后你会得到比这镯子更有份量的东西。”杨喻义说到至此见小张还欲再为这事喋喋不休,便手一挥挡了回去,这件事便由此打住。

小张那里还敢说什么镯子的事情,赶忙转移了一个话题说:“对了,市长,今天晚上你没有应酬活动,需要不需要另外安排一下。”

“最近有没有耳闻得什么新鲜性的食物?”杨喻义问。

小张建议道:“市长。好久你都没到我家里坐坐了,今天晚上不妨去我家里让内妻做上几个家常菜换换口味。”

“这倒是个好建议。你那老婆做得那菜还别说,真正还有一番独特的味道呢。去,就去你家里。”

“那好,那好,我现在就打电话让老婆迅速做起准备来。”

小张见杨喻义不再为那件事情生气了,心里也是轻松了起来,刚才那会他真的很怕啊,怕杨喻义从此对自己心生厌恶。

一会,杨喻义的手机就响了起来,杨喻义一看,是徐海贵的电话,接通之后,徐海贵说他已经到了包间,请杨喻义也过去一述。

杨喻义就答应了。

而后对秘书小张说:“你去备车,不要叫司机了,你跟我到南岸菊香茶楼去。”

小张就忙这到自己办公室安排了,杨喻义又在办公室悠哉悠哉的抽了一支烟,这才摇摇晃晃的下楼上车,往北江南岸开去。

五月的天气北江市已经是很热了,但景物也很好,沿江两岸翠柳青青,树下繁花似锦,杨喻义一路心旷神怡的看着窗外的景色,心情愈加的畅快起来了,塞翁失马安知非福啊,这一仗下来,自己又将气势恢宏的屹立于北江政坛,任雨泽啊任雨泽,你真的应该明白,什么叫强龙压不住地头蛇,可惜你太过天真了。

这样一路想着,要不了多久,杨喻义的车就到了菊香茶楼的门口,这里早就停放了好几辆车,其中一亮很霸气的奔驰应该是徐海贵的,而旁边还停着几辆破旧的面包,杨喻义看着这伎俩面包车笑了笑,转身叮嘱小张:“你就不要上去了,在下面等我,要是时间长,你就在下面点一些茶果休息吧。”

小张恭恭敬敬的说:“请杨市长不要为我费心。”

“嗯,嗯,那我上去了。”

杨喻义就走进了这个茶楼,这是一个装修典雅,古朴的茶楼,也不知道从那一年开始,人们更向往那些复古的装饰,就像这个茶楼一样,好好的窗口上弄成几个木框旧窗户,那些大堂的家具也都有意的打磨城老旧的样子,不过偶尔的身处在这样一个环境中,感觉也还不错。

杨喻义抬眼一看,大厅里坐着几个彪形大汉,茶楼的老板有点战战兢兢的说:“请问。。。。请问先生是喝茶吗?”

杨喻义用手扶了扶墨镜,说:“到茶楼当然是喝茶了。。。。。”接着就说出了包间的名字,这老板一听脸色突变,好一会结结巴巴的说不清话,杨喻义也不理他,径直的上了搂。

还没到那个包间,就见包间的门口已经站了好几个人,但杨喻义一点都没有在乎,继续走了过去,当中的一个男人就点点头,对杨喻义笑笑,杨喻义也不理他,推门走了进去,就见这是一个大包间,但里面已经乱七八糟的好些个人在,其中那韩阳市的徐海贵正被几个人摁在地下,一个长相凶狠的男子拿自己的脚底在徐海贵的脸上正蹭着。

而徐海贵的几个手下也都是双手抱头,蹲在墙角,动都不敢动。

杨喻义大吃一惊,喝道:“你们什么人?干什么的?”

那个用脚正在徐海贵脸上蹭的男子也不转身,说:“你什么人啊,不要妨碍我们执行公务。”

“瞎闹,什么公务?你们那个部门的?”杨喻义官气十足的说。

那个长相比较凶恶的男子就把脚从徐海贵的脸上移开了,转身看着杨喻义,就看了一眼,立马紧张起来,说:“是。。。。是杨市长。”

杨喻义脸瞪的平平的,喝问:“你们干什么的?在这闹什么?这是公共场所。”

这个人就战战兢兢的说:“我是缉毒大队的,我们怀疑他们其中有人吸毒,贩毒。”

“怀疑?有证据吗?”

“有啊,你看看,这是刚从旁边那小子身上搜出来的一包东西,很像是毒品。”说着,这个人就给杨喻义看了一个塑料袋子,里面有个很小的纸包。

杨喻义哼了一声,说:“这算什么?真是的,万一是感冒药呢,再说了,也不是徐老板身上搜出来的,你们怎么可以如此对待人家,赶快都都放了,放了,我还有事情和徐老板商量呢。”

这男子一听,愣了愣,就说:“杨市长你认识这个人啊,哎呀呀,你看看,这事情弄得,不好意思啊,赶快放人,放人。”

所有人都放开了,徐海贵也被刚才摁住他的几个人提溜到了椅子上,杨喻义很生气的说:“这真是乱弹琴。”

那个男子就陪着笑脸,说:“对不起,对不起,”然后转身喊一句:“收队。”

这些人很快就从包间消失不见,一会下面响起了面包车发动的声音,再过一会,这里就变得静悄悄的了。

杨喻义坐在了木桌旁边,对徐海贵的那几个手下挥挥手,让他们离开,又说:“徐老板啊,你还是应该注意一下,这毒品是不能沾的,你就算是人大代表,就算是企业老板,但稍微沾上了这个玩意,将来是会出大娄子的,还好今天我遇上了,要是换个别人,真怕你脱不了身。”

徐海贵端起了桌上的茶水,喝了一口,从兜里慢慢的掏出了手帕,把脸上刚才被脚踩的灰搽干净了,才不阴不阳的说:“好了,杨市长,我们扯平了,说吧,今天找我还有什么事情?”

杨喻义也不再惺惺作态了,冷起了面孔,淡淡的说:“徐老板也是聪明人,聪明人就不要做愚蠢的事情,要知道,这里是北江市,不是韩阳市,所以一切都要按我的规矩来。”

徐海贵阴冷的看了一眼杨市长,说:“我是在按你的规矩来,但这不表示我什么都要听你的,北江大桥招标我一直都是听的的指挥,但是最后呢,我落的一个什么结局,现在好不容易有了一个机会,我很里很焦急,也希望杨市长能设身处地的为我想想。”

“呵呵,最后的结局?什么是最后的结局,我今天就是来告诉你最后是一个什么样的结局了。”

徐海贵就一下睁大了眼睛,看着杨喻义,说:“怎么?是不是有什么变化了?”

杨喻义点点头,说:“就这几天吧,事情就会出现转机,我现在也是给你通知一声,你要做好接手施工的准备,不过我还是那话,不要自作主张,一切都要按我的规矩来。”

徐海贵本来对杨喻义是很有怨言的,刚才又让杨喻义找人弄了那么一下子,大家彼此心照不宣,谁都知道是什么意思,这杨喻义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而已,自己前两天给他来了一下子,今天人家马上就还回来了,这就是外面混,欠账总是要还的,好在还有这样的一个好消息,所以徐海贵也一点都不生气了。

他马上嘻嘻的笑着,拿起了茶壶,给杨喻义很是殷勤的倒上了一杯茶水,满脸都是高兴。

杨喻义心中也是暗自的摇头,这都是什么人啊,狗脸一样,见到骨头就吐舌头,唉,也怪自己当时一时不查,怎么就招惹上了这样一个无耻之徒,还好啊,自己也给他展示了自己的强硬,他想要要挟自己,还差得远呢。。。。。。

杨喻义是很好的在徐海贵面前树立了一次绝对的威望,但任雨泽就没有这么幸运了,他从好几个地方得到的消息都是对自己很不利的,这让任雨泽很沮丧,也很泄气,虽然今天给云婷之说的时候,容易口口声声自己能扛得住,但平心静气的想一想,事情绝不是自己想象的那样简单,自己要说心里不会受到干扰那是假话。

自己用了好几个月的时间,小心翼翼,权谋用尽,才换的目前刚刚稳定的根基,但在接下来的的短短几天时间里,自己就要全部的把这些优势丧失殆尽,自己这几个月的努力也都化为春水,这怎么能让任雨泽不揪心呢?

但就是这样的状况,任雨泽还不能展开巨大,激烈的反击,因为他不能把云婷之,谢部长等人拖进这趟浑水中来,明明白白的是一场败仗,何必让更多的人做无谓的牺牲,所以任雨泽痛定思痛之后,做出了自己的决定,自己一个人抗下来了,不管什么样的羞辱,什么样的嘲笑,自己都认了,来日方长,相比起过去那许许多多次的危机和艰难,自己应该可能挺的过来。

不过就在这个时候,任雨泽还是想到了车本立,据说这小子在公安厅还是很抗事的,他把什么都揽在了自己的身上,有人想从他那里突破一下,把火烧到任雨泽的身上,但这小子就是不乱咬,说任雨泽没有得到过他一分钱的好处。

这也是实话,任雨泽确实没有收过他的钱,不过在那些地方,能咬紧牙关的人并不太多。

可这只是暂时的,任雨泽不能相信一个生意人能永远的那样坚持下去,自己是要防一下,一旦车本立扛不住了,乱咬起来了,事情就不再是现在这样简单,苏良世等人一定会很好的利用一下车本立,给自己更为猛烈的打击,那说不定真的会引起北江省政坛的一次风暴,因为到那个时候,就算自己不想反击,形式也由得不得自己了。

所以任雨泽要有自己的防范措施,他拿起了电话,叫来了公安局的邬局长,这个事情必须让老邬协助,面对公安厅的那些人,邬局长比任雨泽更能发挥作用。

“邬局啊,你好,我任雨泽啊,忙不忙?不忙的话到我这来坐坐。”

“任书记你好,我也正想和你汇报个事情呢,你在办公室吗?”邬局长声音很大,中气十足的说。

任雨泽就把电话的听筒稍微远离了一点,说:“我在办公室,你来吧。”

“好咧,马上就到。”

放下了电话,任雨泽就认真的思考起来,等会邬局长来了,自己该怎么给他提出自己的想法,邬局长这个人啊,很耿直,让他帮自己到省厅去为车本立的事情周旋?让他违反原则的去给车本立带话搞攻守同盟?这些事情他会不会接受?就算接受了,从此之后邬局长会不会看轻自己,鄙视自己呢?

但除此之外,任雨泽实在也是想不出太好的办法,这些年来,任雨泽也很想用一些光明正大的手段来抵御,排解一些进攻和危机,但现实里,绝不是几句高调,几个邪不压正的词语就能解决问题,在面对不同的对手的时候,自己只有比他们更狡诈才可以,和豺狼讲什么礼仪,那是迂腐。

任雨泽这样的想着,过了大约十几分钟的样子,邬局长就敲响了任雨泽的办公室,任雨泽站起来,跨前几步客气的招呼说:“老邬啊,快坐,快坐。”

邬局长的腿有点不方便,所以他不大喜欢坐沙发,就一面回应任雨泽的招呼,一面走到了任雨泽办公室对面的高椅子上坐下,掏出了香烟,对任雨泽说:“来一根,今天我是忙死了,几个小时硬是没抽一只烟啊。”

任雨泽就笑着接过了邬局长的香烟,一面让小刘忙着邬局长把茶水泡上,说:“忙什么呢?还这样紧张啊?”

邬局长就嘿嘿一笑,很神秘的看看任雨泽,好一会却是没有说出话来,这一副表情让任雨泽心里也有点疑惑不解了。

邬局长慢慢的收敛起了笑容,说:“我在忙很重要的事情。”

“很重要?”

“是很重要,而且和你有关。”

任雨泽一下就眯起了眼睛,他和担心,又会有什么麻烦事将要降临到自己的身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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