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1 / 1)

这股萦绕了几天的闷气,却让她再也无法保持往日的坚定和干练了。

房门被轻轻地推开了。

“妈!您还没休息哪?”

“你回来啦?”

“是的,妈”

“吃饭了吗?”

“吃过了,您……”

“是和一位姑娘一起吃的吧?”

“这……”

宋玉琴叹口气,指着身旁的沙发道:“卫国呀!你坐,妈有些事情要问问你。”

刘卫国看了看沙发,心里有点虚。不过,还是慢慢走到母亲的身边坐了下来。

“卫国呀!妈听说你最近处了个对象,是不是?”

“妈!您这是听谁说的?”

“有还是没有?”

“这个……”刘卫国想了想,知道母亲这么问肯定是有了证据,想打马虎眼是不成了。于是,他鼓足勇气道:“是,是有这么一回事!”

宋玉琴听了这话,顿时就觉得心像被人狠狠揪了一揪似的,灼痛无比。

“妈!您是怎么知道的?”

“你先别管我是怎么知道的,我问你,那姑娘你认识多久了?”

“我们……通信通了有两个月,见面嘛!……才处了两个月!”

“嗨!”宋玉琴重重叹口气,用扇子不停地点着沙发道:“我说卫国呀!你们这四个孩子,怎么就你最让妈操心呢?啊?”

“妈!您这是……”

“你已经不小了,该懂事了!你说说,这么大的事你是和你爸爸商量了还是和我商量了?怎么能这么不理智呢?”

“妈!这算什么大事啊?再说,这不八字还没一撇嘛!”刘卫国不以为然。

“你说什么?”宋玉琴火气上来了,不由自主地提高了声音,“你不用糊弄我!妈是过来人,你这点小九九瞒了别人还行,难道你还能瞒过妈?”

“妈!”刘卫国有些不耐烦了,“您这事是不是急得早了些?我和她这不还没怎么呢吗?您看看你,好像我真地象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似的……”

“好吧!既然是这样,妈就把话表明了:你这对象妈不同意。”

“凭什么呀!”刘卫国“呼”地站起来,声音不知不觉也高上去了,“人家小于哪点不好,凭什么你就不同意?”

“卫国!你这是和妈说话吗?”宋玉琴把扇子一拍,气得嘴唇直哆嗦。刘卫国似乎也觉察到有失分寸,忙低下头来,做回到沙发上,一声不吭。

“卫国啊!”宋玉琴压压火,语重心长地对儿子说道:“不是妈要干涉你找对象,而是你还年轻,分不轻谁是有心谁是无意……”

“妈!我不小了,我都22岁了,您怎么还当我是孩子?”

“你能不能让妈把话说完?”宋玉琴气得快炸了。

“好好!你说你说!”刘卫国没办法,只好乖乖听着。

“卫国啊!这姑娘你了解吗?你知道她是不是奔着咱家来的?……”

“我敢保证!小于绝对不是那种人!”刘卫国举了一半的手,在宋玉琴冷冰冰地注视下,乖乖放下了,无奈,他只好耸耸肩:“好好!你说,你接着说。”

宋玉琴喝口凉茶,又道“这热恋中的人最容易丧失警惕性,特别是男孩子,头脑一热就不考虑别的。你怎么不想想:她这么漂亮的姑娘,为什么不给别人写信,而是偏偏给你写信?”

“妈!你都知道了?”刘卫国害怕了,当一个人的秘密再也不成为秘密时,那种信念上的崩溃却是一瞬间的事情。

“所以啊!妈要提醒你,”宋玉琴没有正面回答儿子的问题,而是继续自己的话题:“这婚姻大事可要三思,绝对不能儿戏!”看看儿子的表情,她很失望:儿子居然一点反应都没有。

“妈了解过这个于萍!就是个普通教员家庭的孩子。妈不是说普通老百姓家的孩子不好,而是这个于萍,她的动机妈不放心。”

“妈!”刘卫国又不耐烦了,“你不了解小于,她根本就不象你想象地那样!”

“你这孩子怎么就这么拧?”宋玉琴气得抬手就要打,可是举起的手还没等落下,发现儿子的眼中充满了委屈的泪,这手就再也落不下去了。

“卫国!”宋玉琴擦擦眼睛,“你爸爸和我身体都不好,你就别让我们再为你操心了行吗?”

“妈!我……”

“妈也知道这难为你了,感情的事也不是说断就断地。不过,你放心,不就是找个漂亮姑娘吗?这事包在妈身上了!”她把身子向前凑了凑:“妈前两天和你齐阿姨通过气了……”

“哪个齐阿姨?”刘卫国心乱如麻,没心思听宋玉琴讲于萍以外的话题,只想着快点结束谈话,好好想想对策。

宋玉琴没管儿子愿不愿意听,继续说道:“就是你们赵军长的爱人——后勤部的齐部长。她家里有个姑娘,长得那是没说的,比起那个于萍强多了。我看你齐阿姨也有这个意思,要是你同意的话,我看……”

“齐阿姨家的姑娘?”刘卫国的脑海中一下子迸出个疏着两把小刷子的少女,“是她?”

“你们认识?”宋玉琴愣了一下,随即又笑了:“既然你们认识,那就好办了。”

刘卫国没再说什么,沉默了许久。突然,他又“嘿嘿”笑了起来……

正文第三十六章

(更新时间:2005-12-1318:38:00本章字数:6214)

“你笑什么?”宋玉琴很不高兴。

“就您说的那个小丫头片子,整个一精神病,就没见过象这么闹的人。你把她招进家门,就不怕天天闹得你睡不着觉?”刘卫国说完,看了看一脸惊愕的宋玉琴,忍不住又“嘿嘿”笑了起来。

中越边境故道......

一条五彩斑斓的蛇吐着红信,从金玄和的脖子上慢慢爬了过去。四周寂静无声。他身后的陈东一动不动地盯着那条蛇,心快提到了嗓子眼。如果不是有命令,他也许会一跃而起,远远逃离开这个鬼地方。

从望远镜中,陈沂生反复看了看爬满野草的故道,以及故道两旁的浓密蒿草。实在是找不出什么破绽。

“排长!”身边的邵海山捅捅他,小声说道:“连我都找不出他们在哪里,估计越南人也发现不了。”

“不!他们能发现。”陈沂生摇摇头。

“怎么会?”邵海山不信。

“我忽略了一件事情,好在越南鬼子已经绕路离开了,要不然咱们可就有了麻烦。”

“你说什么?我们等了一上午,越南鬼子却不走这条路?”

“没错!”陈沂生放下望远镜。想想道:“越南人抢了牲口和粮食,没理由不找条近道迅速撤回去,要不然,咱们追击地队伍就会把他们在境内结果掉!”

“那我们不是白等了?”

“没白等!至少我发现了咱们隐藏上的问题。”

“我还是没明白!”邵海山摇摇头。

“其实这也不算什么,”陈沂生指着道路两侧的树林,“只要细心你就会发现:咱们来的时候,树上有许多猴子,可是现在一只也没有,换了是我,我也会疑心。”

“噢!”邵海山明白了,“那怎么办?劳师动众就这么回去?”

“回去?”陈沂生上下看了看邵海山,“我什么时候说回去了?”

“那你想......”

“今天早晨经过那些被越男畜牲祸害过的村子,你们有什么想法?”

“我恨不得把这些越南畜牲零刀碎刮!”邵海山敲着红土地咬牙切齿地说。

“这就是了!”陈沂生拍拍他,“咱现在没必要再给战士们上什么政治课,这就是最好的政治课。现在,我敢说这里没一个怕死的。我现在就带你们去出气。”

“你要干什么?”邵海山一见到陈沂生脸上那种及其狡猾的笑容,心里就发毛。

“你先别问干什么?你就回答现在咱这30号人里,谁说得算?”

“当然是排长你了!”

“那好!”陈沂生收起笑容,“从现在起,每个人都听我的命令,跟我走!”

“上哪儿?”

“你问这么多干什么?磨磨唧唧的,发信号,先把人先给我集合了!”

几声蝈蝈叫......

突然,从树上,草丛中,泥土中一阵蛹动,片刻间,披着各种伪装的士兵迅速在陈沂生面前排队站好。

“越南鬼子没来很失望吧!”陈沂生瞧瞧战士们,不用他多说,那种及其失落的表情都在脸上写着呢。“我知道你们都想给那些被越南鬼子祸害的乡亲报仇,可是越南人不来咋办?难道咱们就这么灰头土脸地回去?难道见了那些被抢了牛,打瘸了腿,奸杀了闺女的老乡,咱们就说:‘不是不想给你们报仇,而是咱们根本就没见到越南龟儿子?’”

“排长!我这口气实在是咽不下!”金玄和想着那位守在女儿尸体边哭得昏天黑地的大娘,眼圈就红了。

“说得好!”陈沂生一指金玄和道:“这才是爷们儿,要是连这口气都咽了,那就连老娘们都不如了。”

听着陈沂生不断地胡言乱语,邵海山心里翻着个:“这家伙究竟想干什么?瞧他的架势不会这么善罢甘休,莫非......天哪!他不会是想......”想到这个他最不愿意想到的问题,冷汗立刻就顺着后背淌了下来。定定神,仔细听了听陈沂生的讲话:“......这越南孙子太他妈不是物了,竟干这些生儿子不带把儿的事。有本事你就光明正大地和老子干一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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