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不会是二十好几还没碰过女人给憋的......”也不知道这老头前半生是怎么过来的,一想到男男女女全是龌龊。
陈沂生似乎失去了理智,飞身就要向对岸冲过去。老严一见形势不对,忙伸手将他扣住。那曾想这陈沂生不知道吃过什么,力气变得巨大无比。把老严拖得站立不稳,双双滑进水里......
“小子!你要干什么?疯啦?”老严吐了两口夹杂水草的唾沫,抱着被水呛得咳漱不止的陈沂生,边嘟囔边从水里爬上岸。
陈沂生闭着眼睛不说话,被冷水一浸,他已经清醒过来。
“你到底怎么了?认识那两个人?那女的不会是你小对象吧?”老严脱下裤子拧拧。
陈沂生还是不言语,默默想着心事。
“你能不能说句话?”
“你想让我说什么?没错!我是想杀了那男的。”
“看看!还不承认是为了那个漂亮妞?”
“你想哪去了?我根本不认识那女的。”
“你这话我就不信了,不为女人,难道说是为了男的?”
陈沂生没回答,只是叹气,硬生生将说出这件秘密的冲动压抑在心里。他不想把这个秘密透露给军队以外的人知道。这支军队的荣誉来之不易,那是无数个战士用鲜血换来的。受党受部队教育这么多年,他已经将这支部队看成了他自己的家,家里的矛盾怎么能让外人知道呢?事实上,他曾经动过了无数个报复刘卫国的念头。最有效的不过是在大街小巷偷偷贴几张大字报,把事实的真相好好写一写。但是这样一来,刘卫国肯定知道是他陈沂生做的。同时,人民军队高大光辉的形象就被玷污了。而打自己脸的事陈沂生是不会做的。
可是心中这口恶气实在是难平,不知还要忍耐到什么时候。
“小子!今天你还能不能练?要不......”
“继续!天塌下来还有穆铁柱。师傅!今天你就陪我对练。”
“可是我......”
“小心啦!”陈沂生飞起一脚,没想到老严躲都没躲。“嘭”地一声整个人都飞了起来,在空中翻了两个跟头,一头扎进水里......
“小子!......”“咕咚......”“......你就不能让我把裤子先穿上?......”“咕噜!咕噜......”
“有人落水了!”于萍大惊失色,指着水面:“是个老头!”
她话音未落,刘卫国一头扎进水里,迅速游近老严,干净利落地夹住他向岸边拖来。可到了岸边,老严使劲挣扎着,看着于萍就是不上岸。
“卫国!你没事吧?”于萍掏出手帕,在刘卫国的身上擦上擦下,关切之情油然而溢。
“要是你今后天天能这么心疼我,就是死在这水里我也愿意!”刘卫国悄悄在她耳边说道。
“不许胡说!”于萍幽怨地瞪了他一眼,在他背上捶了捶。
“咦!老大爷你怎么还不上来?”看着水里的老严,于萍很奇怪。
老严心道:“你以为我愿意在这水里当王八?要不是没有裤子,还等这小子来救?”
他没说什么,也说不出口。
于萍又好奇地看了看刘卫国。可刘卫国哪里知道老严的小九九。
“你们把头转过来!”身后有人冷冷地命令。这声音却让刘卫国蓦地打了个哆嗦,就好像数九寒天脱光衣服站在雪地中一样。
“卫国!你冷吗?”于萍着急了,“这可怎么办?这水这么凉......”
刘卫国哆嗦得很更厉害,脸色都变了。
“为国!”于萍心疼了,万般无奈之际,她突然紧紧抱住了刘卫国,柔柔问道:“这样好些了吗?”
陈沂生把头仰望向天,右手一抖,老严的裤子飞过二人的头顶,准确无误地盖在了老严不断耸动的鼻子上。
刘卫国闭上眼睛,静了静心,轻轻揽住于萍,慢慢转过身......
“陈沂生!没想到会是你!”
“作为军人,赖在女人的怀里,丧失了应有的警觉性,你还象一个从战场上下来的兵吗?”
刘卫国盯着陈沂生看了看,突然指着还在慌乱套着裤子的老严道:“陈沂生同志!你能不能让我的女朋友先回避一下,总不能让一位女同志就这么看着吧!”
老严忙接过话:“对对!先让女娃避一避。”
陈沂生无奈,对于萍努努嘴。
“卫国!我......”
“你先到公园门口等我,我和陈排长有话要说。”
“可你还湿......”
“我没事,可能部队有什么事情,我马上就去找你。”刘卫国压低声音在于萍耳边吩咐道。
于萍无奈,夹着包,从二人之间匆匆穿过,边走边回头依依不舍地望着刘卫国。当走过陈沂生身边时,一股汗臭夹杂着水草味熏得她差点没吐了。掩着鼻子,偷偷瞟了一眼这个男人,突然她想起来:“是他——那个收拾书摊的兵?”
“班长!这是你和我之间的事,我不希望扯上别人。”刘卫国擦擦头上的水,望了望老严走出很远的身影,平静地道。
“看不出你还挺有男人味!”面对一脸平静的他,陈沂生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这就是我们为什么没法沟通的原因:你不了解我,我也无法忍受你!”刘卫国一脸的嘲笑,“你以为你在战场上拼命就可以得到你想得到的东西了吗?告诉你!你错了!”刘卫国看着杀意渐浓的陈沂生,变得和颜悦色起来:“我知道你恨不能把我劈成两半,可你想过没有?这不是战场,你杀我是要偿命的,你死了,你娘怎么办?我敢说她一定会饿死。说白了吧!......”刘卫国笑着拍拍陈沂生的肩膀,“我可以让你和她过上好日子。别误会!我没什么祈求。当然我也不会无缘无故施舍别人。我就只有一个要求:别伤害我的女朋友,你能做到吗?”
陈沂生看着这个大义凛然的“英雄”,有些哭笑不得:“和你女朋友比,战友是什么?难道战场上出生入死的兄弟还比不上一个女人吗?”
“你不懂!”刘卫国摇摇头,很遗憾地看着陈沂生:“一起患难的是战友,可要过日子的却是女人。你根本就不明白人活着到底是为了什么?就为了一口饭?那还不如不活。”刘卫国掏出湿透了的烟看了看,顺手扔进湖里,“听说你在监狱里哭了。”
“你消息还满灵通的!”
“过奖了!”刘卫国一笑,“有烟吗?给来一根。”
陈沂生白了他一眼,不知为什么,却乖乖从上衣兜里掏出一根来递给刘卫国。
“谢谢!”刘卫国狠吸了一口,道:“很可惜!你这种哭在我看来不值得同情。你哭什么呢?其实你不过是在为自己哭泣罢了!”
陈沂生身子颤了颤:“我是在为自己哭,是在为自己哭?他也这么说......”
刘卫国又道:“先不说别的,事实上你和我一样,都是逃兵。”
正文第二十七章
(更新时间:2005-12-112:13:00本章字数:4964)
“噢!我和你都是逃兵”陈沂生点点头略有所思。
“不错!我们都没有遵照领导的意思在小镇会合。你想想,是不是这个道理?”刘卫国认真地启发他。
“你说得似乎很有道理!”陈沂生点点头。
“所以说这个问题并不是你我之间的问......”“题”字还未出口,陈沂生一己重拳猛然挥出,重重击打在刘卫国的脸上。未等他眼前金星散去,陈沂生的膝盖又快如闪电般从他的腹部撤回......
刘卫国捂着肚子,慢慢跪倒在地。“嗯!啊!”了半天也没缓过这口气。脸上的血已经顾不得擦了,他捂着肚子躺在地上翻滚着,憋足了力气想撑过这股子剧痛。可是陈沂生偏偏不让他如愿。提起左脚踩在他的脸上骂道:“你这个没有卵子的熊种,看不出你还挺能说的?凭你那几句话就能把你所作的事一笔勾销了吗?你以为我是那个没头没脑的娘们儿——几句话就让你糊弄过去?说实话,凭你小子所做所为早就该死,打你一顿都是轻的,不打你怎能对得起六班那些牺牲了的弟兄?怎能对得起那些至今都尸骨无存的战友?”
“班长!你绕了我吧!我当时也是怕呀!再说......我当逃兵不也没碍着你们什么事吗?”刘卫国拼尽力气苦苦哀求。
“这就对了:这才是你小子真正地德行。看来你这种人就得打!不打,你就不知道那是北”陈沂生狠狠吐了他一口,“不是英雄,却偏偏要装英雄,你他妈就不累,就不怕受了报应?”
刘卫国闭上眼睛,不说话了。看看差不多了,陈沂生收回左脚,弹了弹裤子上的血迹,冷冷留下一句话:“你从背后打了我一枪,我从前面揍了你一顿。从今往后,你我扯平。你不认识我,我也不认识你。你好自为之!”话音一落,他扬长而去。
“妈的!”刘卫国吐了一口血水,狠狠骂道:“你他妈的手真黑!”擦擦鼻血,可鲜血是越擦越多,也不知道是那里被打坏了。就着湖水洗了洗,这才感觉到了一丝清醒。“怎么会碰上这个土包子?我他妈也是,来这么偏僻的地方干什么,连个拉架的人都没有,早知道就不能约小于到电影院什么的?”可是一想到小于他的心里却是充满了甜蜜:“多好的姑娘啊!也不知道我这是哪辈子修的福份......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