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了又能怎样，苏晴会在乎吗？
“贺城，这个玩偶是你送我的，还记得吗？”苏晴终于在地下室找到了当初的那个玩偶，像是发现了什么失而复得的宝贝，紧张的回头看着贺城。
贺城看苏晴的眼神越发复杂。
“还有这些……小时候我们的玩儿的。”苏晴看着那些已经坏掉风化的东西，声音越来越小。
贺城的心慢慢没有那么纠结了，苏晴要离开他了，是永远的离开……
所以不管苏晴对他是哪种感情，都无所谓了。
哪怕是亲情，只是对他还算有情……
只要不是惧怕，或者是其他。
其实贺城发现，从这次坠楼以后，苏晴似乎没有以前那么害怕他了。
但又有什么意义。
“贺城，这是我的手札，也留给你好不好。”苏晴从包里拿出一个很精致的本子，是她写的手札，有些是抄录的，有些是自己的心情，文字很优美，苏晴的字迹也很好看。
贺城紧张的拿着那本手札，感觉苏晴在交代遗言。
“你还有什么……遗憾。”贺城嗓子有些灼热，他能帮苏晴完成的一定会完成。
“一是没有打开我爸爸留给我的保险箱，不过我也不想打开，那么多人想得到的密码，打开后会血雨腥风吧，我不想在我走后还要担心你们。”苏晴笑了一下。
再次开口。“二是想要给陆铭煜留个孩子，但却没有时间看着孩子出生，看着孩子长大。”
“三……”
沉默了很久，苏晴只是抬头看了贺城一眼。“季野，你会帮我照顾的，对吗？”
贺城没有说话，脑袋有些空白。
他根本不敢想。
“贺城，你会好好生活的，对吗？在我死后。”
“不会！”贺城在赌气。
他不会好好生活，他会让伤害苏晴的人付出代价。
“贺城，我死后，苏家这套别墅，是留给你的，它属于你。”本来，就是贺城拍下来的，本来就应该属于贺城。
“我不需要！”贺城脸色有些难看，声音也透着浓郁的奴役。
苏晴还是会害怕贺城，可既然自己要死了，就算是害怕又能如何。
“贺城……”
贺城转身离开地下室。
没有了苏晴，这栋房子留着又有什么意义，让他去回忆曾经在苏家当狗的日子吗？
苏震业不是什么好人，贺城心里最清楚。
苏晴没有把他当过下人，可苏震业不一样，苏震业带他回家的目的，本来就是让他做苏晴身边的一只狗……
苏晴能感受到贺城的恨意，她害怕，不知道该怎么弥补。
“贺城，帮我……”
离开苏家，苏晴再次提醒贺城。
贺城报复性的拽着苏晴的手腕，把人拉到车上。“先和我去医院。”
至少，他还是想帮苏晴争取些时间。
“咳咳咳……”苏晴突然被胃里的液体灼烧的嗓子疼，呛的眼泪都涌了出来。“没用了。”
“嗡！”手机一直在震动，是陆铭煜的电话。
他不放心苏晴。
“晴晴，你在哪？我去接你。”
苏晴接了电话，笑了一下。“我和贺城在老宅这边呢，马上就回去了。”
苏晴说的很自然，笑容有些苍白。
贺城的心却疼到麻木，握着方向盘的手颤抖的厉害。
“苏晴，陆铭煜到底哪里好……”
“他，除了失忆后的这五年，哪里都好。”苏晴看了贺城一眼，说的是实话。
“那我呢……”贺城很想听一听他在苏晴眼中到底是怎样的存在，只是哥哥吗？
“除了不许别人欺负我这一点，哪里都不好……因为欺负我最狠的人，是你。”苏晴像是在抱怨，可脸上却带着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