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头狠狠的撞在墙上,登时便碰出了血花,蹭破了一层皮,她痛的口中发出一声声的痛呼,片刻后还没来得及挣扎着起来,一根绳子便过来困住了她的腿。
这丫鬟手上的动作极其的快,不过片刻,便将她的腿缠的紧紧的,她根本无法站立起来。
头上流血的伤口,那丫鬟也丝毫不理会,将她的腿捆住之后过来便捆她的身子,她挥舞着双手大声的叫着:“该死的贱丫头,你居然敢这么对我,你不知道我是谁吗?等我有机会出去,我一定杀了你的全家!”
那丫鬟才不怕,她可是公子院子里的丫头,对于白玉素的事情可是一清二楚的,况且她自小孤苦无依,根本没什么家人给她杀。
她的手若要能撑到公子的院子里,那她也不会沦落到这个境地了,拎不清自己对东西,再高贵又如何?这个关头都不肯老老实实的,还要给夫人添堵,不是找死是什么?
“白姨娘的话,奴婢真的是好生害怕呀,不过不巧的是,奴婢可是公子院子里的人,你想动我一分一毫,也要看看白姨娘,你有没有那个能耐再说!”
白玉素手也被困住了,身子像是蚕蛹一样,被她扔在了那张床上,她愤怒的咬着牙看着那丫鬟,得意的冲她笑笑之后转身离去,心中的恨意和愤怒,积累到了极致,却无可奈何。
眼下她被困在这个院子里,现在又病了,发烧了,不知道是不是被这些病人给传染了,她会有什么样的下场,她现在自己也猜不到。
只能眼睁睁的躺在床上,闻着这满屋子怪异的味道,痛苦又无奈的流出了眼泪。
因为那一天附近村里来闹了一场,所以这个工厂里面,不知得了什么传染性疾病的事情,还是给传了出去。
再加上有些人故意的泄露消息,要煽动这件事情的发展速度,所以当沈玉工厂病倒了大批工人的事情传到城内的时候,姜氏药铺那边也将他们上个月刚刚拿到的货全部给退了,元保证客人用得放心。
而这退回来的货足足有二三十万订单那么多,所有的货源都被退了回来,堆在了工厂的外围。
沈玉是有苦说不出,这些货源根本就是没有任何事情的,但是顾客不相信,药店自然也是为了保全顾客的安全,不得已而为之。
所以她真的没有办法了,这些退回来的东西总不可能压着以后再拿出去卖,所以只能痛下狠心,将这所有的东西都拉出去给烧了。
她这一下便赔了上万两的银子,又因为这些病人的病症和毒素都查不出来,得不到一个有效的解决方法,整个人在厂里急得嘴上都长泡了。
楚云亭在外面让自己的暗线和王府那边的暗线在各府之间私底下面查,都查不到什么有用的东西,所以最后还是觉得厂里面是有内奸的。
在沈玉这生意闹出大问题的时候,守上也按照楚云亭的吩咐,将白玉素进去伺候主母却不小心染上疾病卧床不起的消息给散播了出去。
而这个消息被有心人听到之后,便有些坐立不安了。
有些昏暗的房间里,一名贵妇人躺在榻上,将手里的药碗摔在地上,咳了好几声以后,虚弱愤怒的声音响起:“沈玉那个贱人还真的是跪计多端,又无耻霸道!她想死,没人想拦着!可是那种地方居然让我女儿去服侍她,王府里数不清的丫鬟,她让谁去不好,偏偏让我女儿去,摆明了是不想让素素好好过!”
一旁的丫鬟急忙将地上的瓷砖碎片给收拾了一番,这才轻声的劝道:“夫人,据说秦太医在里面,和好几个大夫日夜研制药方,想来用不了多久,一定能找出治病良方的,咱们小姐吉人天相,一定会没事的!”
白夫人冷哼一声,摆摆手,丫头下去许久之后,长叹一口气:“女儿,我的女儿啊,你真是个傻丫头啊,若能乖乖听爹娘的话,你现在何至于此啊……”
新研制的药方,煎出来的药已经给大家分散的喂了下去,烧的浑身无力的白玉素也喝了一碗,也不觉得苦了。
现在她浑身上下都没有什么力气,让她闹,她也闹不起来了,绳子也已经解开了,她就只能躺在这床上蔫儿的,除了必要的吃饭如厕,能挣扎着起来以外,她身上几乎都没劲动弹。
她看着自己的样子,跟那些病了好几天的这些姑娘们越来越像,心里也越来越慌乱。
所以当沈玉进来查看他们情况的时候,她看着她红着一双眼底,沙哑着嗓子问:“为什么治病的良方还没有研制出来?不是说秦太医在这儿吗?他们到底有没有用!没用就不能再换两个太医过来吗?”
沈玉懒得搭理她,当太医是那么好请的,就连秦太医也不过是看在安王府的面子上才过来的,若是要再大动干戈的去请宫里的太医过来,那事情就会闹得更大,局面将会更不可收拾,到处都是人心惶惶的。
现在他们这厂子附近的村民都很谨慎的,能不出来就不出来,连那些病人的家属也只是隔几天过来一趟,问问情况,根本都不说进来伺候的事情。
可想现在京中的情况,肯定是流言四起,恨不得一把火把它这厂给烧了,省得这种疾病蔓延的更广。
“我跟你说话呢,你听到没有!”
沈玉不理会她,看了看这些姑娘们的情况之后,便转身出去了,白玉素见她理都不理自己,恨恨的捶着床板,无奈的再次躺下。
又一个夜晚来临,郊区夜深人静,偶尔有虫鸣的声音响起。
工厂的外围巡逻的护卫时不时的提着灯笼在这里转两圈,而工厂里面则安静得多。
病人们都早早的睡了,太医们轮流值班,厂里就一个小房间里亮着一盏灯。
夜半的时候,一名大夫过来查看了一番病人的情况之后,回到那个小房间里,将灯火吹灭,也歇下了。
院子里面彻底漆黑一片,过了一个时辰以后,男病人的那个房间里,房门悄悄地开了,一颗头颅探了出来,仔细的查了查周围的环境,这才蹑手蹑脚的出来,悄悄的进了女病人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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