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好了吗?那什么样才是准备好呢?把脸伸出去就这么让她打吗?
沈玉看着白玉素的眼神,瞧瞧多不服气?好像她根本就没有做错事情,对旁人下毒手是很平常的事情,那么的理直气壮。
“白玉素,你竟然还瞪我?你有什么资格瞪我?像你这样心狠手辣的女人,一百个巴掌其实也太便宜你了!我应该让你尝尝那杯毒茶才是!”
白玉素冷哼一声,很是轻蔑的说:“有胆子,你让我喝了毒茶呀!虚张声势,耀武扬威的,还不是不敢动我一根手指头?我即便现在是个妾,那也是白府的女儿,你一个乡下来的女人,算什么东西!”
“我如何可不是你说了算,不过我发现你这个人真的是拎不清呢!瞧瞧你现在的境地,相公说了,要打你一百个巴掌,那必定是一个都不能少的!”
沈玉看着她:“可你还瞪我呢,我心里真的很不爽怎么办?其实你还有别的方法可以免去这一百个巴掌,比如,跪下来朝我磕一百个响头,也是可以不用挨打的!”
她都要看看,这自小金尊玉贵女子,到底是脸重要,还是自尊重要?
敢给人家下毒,就要承担起这下毒失败的后果了!
“想让我给你下跪磕头,你做梦!我宁死也不会让你得逞的!”
沈玉一笑:“不愿意磕头就算了,那你就等着挨这一百个巴掌,这幸好是今日我的大婚之日,喜庆的日子,若要换作平常,我定要把你揪到院子里行刑,让所有人都看着,谋害主母的下场!”
白玉素愤怒的双眼依然通红,看着沈玉那一张笑脸,牙关紧咬,吐不出一个字来。
她觉得自己长成这十七年,最大的屈辱莫过于这一刻!
她这样的出身高贵,世家嫡女,居然被她一个乡下来的贱女人,屈辱到如此的地步!
她狼狈的闭上眼,以为是自己最后的尊严,可当红叶的手抓住她的手臂要将她往一旁的椅子上按时,她还是忍不住的颤抖着肩膀。
一百个巴掌……
还是这样孔武有力的女侍卫来打,她不确定一百个巴掌过后,她的脸是不是会被打烂?
她自小细皮嫩肉,精心保养,才养出了这一张水嫩嫩的脸蛋来,可今天……
她知道沈玉是故意的,这个贱人故意要打她的脸,想要打碎她的自尊,巴不得她毁容,她好恶毒的心思!
可她却忘了,一开始恶毒的是她自己!想让人家死于野狗撕咬之下,想要人家在大婚之夜毙命!相比她对别人做的事,这一百个巴掌,真的算是很轻了!
红叶看着红檀,手里拿着一个掌刑专门用的戒尺,放在手里轻轻的拍了拍,笑着说:“你五十万五十,省得咱们打的累,如何?”
“好法子,那就你先。”
话音刚落。白玉素就感觉,自己的头发被人紧紧拽在手里,迫使着她微微昂着头,将脸伸出去,那一瞬间,她忍不住的深吸一口气,咬紧牙关,微微睁开了眼珠子,看着面前的女侍卫。
她手中的戒指,一尺那么长,三指那么宽,半指那么厚,一看就是实木的,打在人脸上,一定疼得要命,可她还未准备好的时候,站在面前的红叶,已经高高举起了戒尺。
那一瞬,她恐慌的闭上眼睛,咬紧牙关,只觉得“啪!”耳旁炸开一声脆响!
下一瞬,火辣辣的感觉,让整个头都是疼的,可还没来得及吸一口气,缓缓的时候,右边脸啪的一声也挨了一下,她整个人感觉都被打晕了,一张脸已经肿了起来。
而那嫩白的脸颊,此刻上已经落下了两道长长的红痕,高高的肿起,她紧紧闭着眼,不敢去看沈玉这一看有多得意的表情。
“啪,啪,啪……”
一声接一声,戒尺打在皮肉上的脆响,在这房间里炸开,响得人心头微颤。
沈玉端着一杯茶,看着那被按在椅子上,即便脸都快被打烂的白玉素紧紧咬着牙关,哪怕唇都咬出了血,也依旧不肯吭一声的白玉素,眉头皱起,倒是个狠人!
这要换成是平常的丫头,挨上十来个戒尺的时候,都已经哭喊着叫的不停了,可想不到她出身尊贵,居然也有这般的忍性,难怪,无论如何也要进王府来做一个妾,这忍耐力可真不是寻常人能有的。
红叶打完了五十个的时候,白云素那细嫩的脸已经高高肿起打破了皮肉,血珠已经渗了出来。
沈玉看着她那一张脸的样子,已经有些于心不忍,微微皱起眉头,从接过戒指的红檀使使眼色:下手稍微轻一点儿吧,一会真要打毁容了。
红檀紧皱眉头:夫人,您对这种女人可不能心善,你忘了她让野狗来伤你,还想给你下毒的事情啊?
沈玉皱着眉头,别过眼去,下一瞬便听见同样狠辣的声音在这屋子里面炸响,白玉素野终究是坚持不住,人都快要晕过去了,嘴里也随着那戒尺的响声,传出难忍的痛呼。
一刻钟过去,一百个已经打完,戒尺啪的一声扔在了地上,那上面沾满了鲜红的血,沈玉抬头看着白云素闭上眼靠在那椅子上,已然晕过去的模样,无奈的叹口气:“拉出去找大夫吧。”
她自认重活一世,不是什么圣母,也不是什么烂好人,所以白玉素想害她的那一刻她是无比愤怒的,恨不得要杀了这个女人才能解气。
可这一刻看着她脸都被打烂了,即便再精心的治疗,指不定还会落下疤痕,也有一些于心不忍。
毕竟出身这么高贵,有文采斐然,好好的一个才女美女就这么毁了容,对她的打击肯定也不小,但她知道自己不该心软。
因为别人害的时候也同样没有心软过,又何曾想过她也无辜?
像她这样执拗的女人,明明知道男人不爱她,却依旧用尽手段的留在这个男人的身边,她是执拗的,是痴狂的,是疯魔的,这样的女人,即便受到再大的打击,恐怕都不能死心,也更会对她的恨,积累到一个顶点。
所以沈玉知道,等白玉素稍微好一些,她一定不会放弃,想要害自己性命的想法。
只是可惜这个女人出身起点太高,要她的命实在是不容易,唯一能做的也就是将她圈在自己的势力范围之内,牢牢的看紧她,不让她再有一丝一毫下手的机会!
白玉素送回房间里的时候,人已经是昏迷状态,婉婉已经备好了府中的医官,看到她脸上全被打成了烂肉,昏迷不醒的躺在床上,哭成了泪人儿,急忙叫医官给她清理伤口。
可一百个实打实的戒尺下来,脸上皮博肉嫩的早就烂的不成样子了,即便是再好的伤药,将来都会留下种种的疤痕。
婉婉跪在床边,紧紧咬着拳头,不敢相信小姐醒来之后看到自己这副样子,会不会变疯……
可是现在外面全部都是人,侍卫不许她踏出房门一步,她即便想给白府送消息也实在是没办法,这府中的医官来的时候带的也只是普通的伤药,都不肯把上好的伤药交给她们,就摆明了是要让小姐留下疤痕呀!
小姐虽然才情兼备,也最爱容颜,若是就此毁容,以后她还有何脸面出去见人?
这一刻晚晚也极其的痛恨,沈玉和楚云亭,哪怕罚在臀上一百呢,也比打在人脸上好!
脸上的伤烂的厉害,医官上药的时候得先把上面的脏血给清除掉,一番动作,已经让白玉素疼的清醒了过来。
她清醒过来的那一刻,除了感觉到脸上剧烈钻心的疼痛之外,什么都感觉不到。
浑身上下的衣裳都已经浸透了,全是虚汗,婉婉不停的拿着毛巾给她擦额头上的汗,一边看医官换下去的一片又一片的,带了鲜血的纱布,擦擦眼泪,生怕滴落在小姐的伤口上。
白玉素一张脸都肿成了馒头,连嘴巴都是肿的,根本就不能说话,医官的动作也并不是很轻柔,疼得她眼泪一阵阵的涌出来,只在嘴里发出一些,痛苦的呜呜声。
“小姐,你忍忍,马上就好了……”
婉婉都不敢看他脸上的伤口,实在是太吓人了!
医官处理了很久,才将药粉撒在伤口上,这边转身离去,可没过多久,那渗出的血就将药粉给浸透了,血渍慢慢的落在了枕头上,白玉素看着婉婉将脏的枕巾拿下去,这才呜呜的说:“镜子……”
即便知道自己这一刻是奇丑无比,她也要照照镜子,她要亲眼看着这一刻的丑陋模样告诫自己,失败的下场是多么可怕!
以后,绝不能再失败!
婉婉跪在床头,哭着摇头:“小姐您别看了,咱们等伤好之后再照镜子吧,奴婢怕你受不住啊!”
“镜子……”
白玉素要镜子,痛苦的张开口说了好几句之后,婉婉依旧不给她拿,她便撑着手臂想要坐起来,婉婉立马扶着她的肩膀哭着说:“小姐,您躺下,奴婢这就给你拿,但你要答应奴婢看过之后,千万不要过度伤心!”
她说着,便转身到梳妆台前,将她的镜子拿了过来,白玉素躺在床上,就着她手里的镜子,看了看自己的这张脸,顿时瞪大了双眸,下一瞬,嘴里发出痛苦的吼声:“啊!啊!”
她整个人像是遭受了什么极大的痛苦一样,双拳紧握揪着甚至下面的薄被,嘶哑的怒吼了许久,身子才逐渐的平静下来,一双眼怔怔地睁着,流满了泪水,看着婉婉:“我毁容了……”
婉婉急忙将镜子收起来,冲她摇摇头:“不是的小姐,您不会毁容的!现在只是伤口,没有长好罢了,等到过一次伤口结了痂,养好之后,您的脸一定和以前是一模一样的!”
白玉素痛苦的闭上眼,任由眼泪落下,和以前一模一样,可能吗?
现在的两边脸都已经烂成了这样,清清楚楚的可以看到翻开的皮肉,这么深的伤口,肯定会留下极其丑陋的疤痕,怎么还可能和以前一模一样?
婉婉哭着又说:“小姐您别伤心,奴婢这就去给你想办法!听说宫中有玉雪生肌膏,是祛疤的灵药,奴婢这就想办法去给你讨来!”
婉婉说着便转身出去想办法,白玉素呆呆的躺在床上苦笑,他竟然下令给自己一百个巴掌,便是存了心要自己毁容的,又怎么可能为了她一个妾,对他心爱的女人下毒的妾室,他多看一眼就觉得嫌恶的妾室,去宫中讨?
不可能的……
果然,婉婉刚刚拉开房门,还没踏出一步,站在门外的侍卫便伸出两把刀拦住她的去路,她哭成了泪人,攥着其中一个刀柄,哭喊着:“请小哥通报一下,奴婢要见公子,有重要的事要见公子呀!”
那侍卫冷冷的哼一声,一把将她推在里面,看着她跌倒在地上,满眸冷然:“现在前院满是宾客,公子招待都来不及,哪有功夫见你一个小小的奴婢,赶紧的进去,否则别怪我不客气了!”
侍卫说完,房门又被紧紧的闭上,婉婉瘫坐在地上,呜呜的哭着,里头屏风后,躺在床上的白玉素闭上了眼。
看来这一次,容貌是真的保不住了……
前院宾客散尽的时候,天色已经黑了下来。
楚云亭被人灌得醉醺醺的,左右摇晃着被守下扶着来到了婚房里,沈玉亲自接手,将给他准备的解酒汤,一勺一勺的给他喂进去。
他眯着眼睛,脱了外衫扔在一旁,躺在榻上休息了片刻,这才朦朦胧胧的看着她,拉着她的小手,“今夜洞房花烛,夫人,你可准备好了?”
沈玉悠悠的笑,趴在他的胸口,轻戳他的下巴:“那你呢?你可准备好了,喝得这样醉醺醺,连走路都得人扶着,你这身上,还有劲儿吗?”
他低沉一笑,挑起她的下巴,翻身便吻了上去:“只要你要,我就有!要多少,有多少!”
沈玉一把他推开他的脸,轻笑着:“讨厌呀,满身都是酒气,赶紧起来,先去洗洗。”
他却赖着不起,反而得寸进尺,开始解她身上的衣裳:“不着急,先吃两口豆腐再说……”
“讨厌!”
沈玉加大力气一把将他推开,气喘吁吁的从床上跳起来,三两下解下了身上的外衫走到门口冲外面喊:“备水。”
楚云亭脸颊有些微红,一生琉璃眼也沉醉迷人,沈玉看着他那副模样,心里突突的跳着,今夜洞房花烛呢……虽然这一整天也因为各种事闹的,完全没了激动的心情。
可到了这一刻,看着他躺在那榻上的懒散模样,她倒是有些兴奋了……
过了没多久,水抬了进来,沈玉扶着他进了净房,先将他拨了个干净推进水里,接着自己也跳了进去。
鸳鸯戏水,春意融融,即便得醉醺醺的,可他该管用的还管用,该胡来的还胡来,闹了一场水都凉了,两个人才从这浴室里出来,而这一会儿,他的酒意也醒了大半。
“洞房花烛夜,我们是不是该玩点特别的?”
他压在她的身上,轻轻啄着她的唇,看着她的一双水汪汪的眼低沉的问着,沈玉闻言娇羞的一笑,从枕头下摸出了一个小本本来,递到她手里。
“只要你有能耐,把这上面都玩个遍都行!”
“夫人,没想到你这么急不可耐,居然藏了这个?”
沈玉听他一句话气的抬手就打,他却低沉一笑堵住她的嘴,缠绵一番,才幽幽看着她笑:“洞房花烛夜良辰美景时,来吧夫人,这小本上面的咱们挨个轮一遍,也才算不辜负这春宵一刻了!”
红烛高照,暖帐春宵,一夜几乎不停歇。
而另一旁的白玉素,却因为这疼痛一夜不得好眠,半夜里人又发起了烧,折腾了好久,才浑浑噩噩的睡了过去,梦里却是沈玉一张狰狞的脸,挥着戒尺再次冲她打过来。
她尖叫着逃,尖叫着躲,却始终逃不过也躲不开,又被人打的皮开肉绽,脸上落下了像蜈蚣一样丑陋的疤痕,每个人见到她的惊慌失措的叫着丑八怪。
她只能躲在一个小小的山洞里,看不到阳光,看不到外面的世界,慢慢的悲惨的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一早醒来,天光已经大亮,沈玉悠悠的睁开眼,伸了个懒腰,只觉得双腿都软的直颤抖,腰也酸的厉害,想起昨夜他可真是一页一页的翻着的小本子,挨个的换着来。
什么羞耻的招数,他都用尽了……脸颊火辣辣的,看着他依旧熟睡的样子,想着下次有兴趣的时候,还是灌他一点酒,喝醉酒的他,真的很叫人……
可今日是她作为人媳的第一天,自然不能起得太晚,况且一会还要去王爷和王妃的院子里面敬茶,更是耽误不得。
想了想,她便支起了身子,穿好衣服之后颤颤巍巍的下了床,坐在床边才去摇晃他:“懒虫,醒醒了!”
楚云亭被晃悠醒来,见她已经穿好了衣裳坐在床边,面颊粉红,眼波如水,他心头一动,就想拽着她继续压下来,沈玉急忙挣脱开来。
“哎呀赶紧起床了!你忘了一会还要去敬茶吗?若是晚了,王爷和王妃该等急了就生气了?”
他闻言起身紧紧抱着她,在她耳旁轻吻:“还叫王爷,王妃,是不是该改口了?”
他这么一提醒,沈玉才反应过来,咬了一下舌头冲他无辜的笑:“对呀,你不提醒我还真的是忘了,快快起来啦!”
可楚云亭刚刚下床,衣裳还没换好的时候,外面红叶便走进来,站在屏风外轻声的说:“公子夫人,白姨娘的丫头正跪在院门之外,求见公子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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