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斗说着那铁拳便要落下,那人瞬间哭嚎着使劲的摆手:“别打了,我说我说……”
“就是街北的周龙,他嫉妒你家的生意好,叫我来闹事的!他现在一天五十个包子都卖不出去,说你家的生意抢光了他家的生意,叫我来坏了你的名声,好让你家的生意做不下去的……”
沈玉知道是这个结果,但没想到现在周龙没有了师爷做靠山,居然还敢来惹事儿,看来真是恨毒了自己。
想着便摆摆手,刘斗便退了开,那人见他松了脚,立马一个骨碌便滚了。
李大婶见此很不明白,看着沈玉问:“玉儿,你怎么就把这么人放了?怎么不揪着他去见官?那周龙三番两次的派人来坏你的名声,你就不生气?这要换成我呀,非得拉着他对簿公堂才行!”
沈玉闻言冲他一笑:“大婶,都是街坊邻居,事情不能做得那么。”
“再说那周龙家的生意不好,的确与我这儿有几分干系,我本就有些良心不安。若再赶尽杀绝,拉着人上了公堂,夜里怕是要睡不着了……”
刘斗闻言瞬间抬眸看她一眼……她会睡不着?别人信,反正他是不信的……
那李大婶和围观的人闻言纷纷叹气:“你就是心肠太好,人家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来欺负你。”
“可不是,以前的周龙仗着有师爷做靠山,给我们这一条街的人都使脸子看,现在的师爷倒了他怎么还这样啊?”
“这做生意哪个不是凭本事的,他手艺不好做的包子难吃死了,人家不去买也很正常啊,凭什么就叫人来害人,真不是东西!”
杨氏见人们都向着自家店不免开心,冲着大家伙摆摆手:“多谢各位仗义相助,我们在这镇上开店,有你们这样的街坊邻居,真是我们三生修来的福气!”
“杨大姐客气啦,你们来做生意才是我们的福气呀,你家的包子真是好吃。”
“妹子,你客气了,客气了……”
京城里,楚云亭近几月一直在客栈里并未出门,秋试已经报名再没有多余的时间给他耽误,他需要在这几天用功苦读,所以一直闷在客栈里,未曾踏出一步。
金七也没有出去,他一来出去也没什么事儿,二来想着到底是京城,万一遇到了以前的熟人,就麻烦了,所以干脆不出去。
杨国候府,逐渐衰落的豪门世家,靠着祖上功德的荫蔽,才苦苦撑到了今日。
这一届的侯爷算是个稳重的,在朝中谋了个不轻不重的官职,一直兢兢业业,毫不出错。
为的就是这侯府能够永远的承袭下去,可偏偏生了个独子是个不争气的东西,一天到晚的就知道斗鸡走狗,眠花宿柳。
这一日杨老爷从官中回家,直接来到了书房里头,将重要的东西放在那书房的抽屉里,就去了后院儿同夫人一块用饭。
杨宇成就是在这个时候回来的,他没和后院去拜见父亲母亲,而是直接在前院悄悄地来到了父亲的书房。
正值饭点,父亲的随从也去吃饭去了,他顺利的进去了,随之反手将门一关,嘻嘻的笑着来到了书桌前,翻了翻,果然在抽屉里找到了自己想见的东西。
父亲在朝官职不高,因为人正直不够圆滑,所以也捞不着什么肥差,就管管每年各地学子的事儿,各地若有优秀的秀才,他就在报名秋试时提前备案,将来好呈给上头挑选人才。
秋试时,他是其中一考官,不过也因着父亲官职不高,因而他才有下手的机会。
他派人在那混蛋住的客栈门口守了好几日,可那穷酸秀才似乎是在读书,这几日都没有下楼一步,他派去的十来个人都用不上。
想来想去,还是决定冒一把险,想要将楚云亭的名字从这名单上抹去。
翻了翻父亲带回来的名册,没翻几页找到了楚云亭的名字,他嘿嘿一笑,便开始提起毛笔,准备将那名字画去,可又觉得这么画去不行,一定会被父亲发现。
犹豫了一下,准备重新誊抄一张,反正老头子的笔迹他模仿的很像,以前去钱庄借钱,没少用他的笔迹蒙混过关。
着急忙慌的拿了一张纸,坐在这椅子里,慌忙的研墨开始誊抄,一页上面总共有三十个名单,他埋头苦抄,抄到二十多个的时候,忽然听到了外面有说话声和脚步声,他瞬间吓了一大跳,毛笔落在纸上余下大团黑迹,紧接着便急忙收拾,将所有的东西慌慌张张的塞进抽屉里,人立马跑去屏风后头躲着。
杨老爷在后院吃过了饭,便到前头来,准备将各个学子报上来的策论和名单,还有世家子弟的名单都对一对,优的那些放在前头备个案,劣的那些直接弄到后头去。
可一进房间拉开抽屉,看着那明显被人翻过的东西顿时怒了,狠狠一拍桌子,便看向屋子四周只见那屏风,后头似乎有个人影,顿时一声大喝:“混账东西给我出来!”
杨宇成平时虽说混蛋了些,可在家里,最怕的还是父亲,犹豫了一下还是还是缩着脖子,从屏风后头走了出来,看到怒火冲天的父亲,低声喊了一声:“父亲。”
杨老爷愤怒的一拍桌子,将自己抽屉里的东西拿出来,冲他怒吼:“你动我的东西了是不是?”
“没有啊爹……”
他还试图狡辩!
杨老爷才不会信了他的话,走到他身边,使劲的晃着他的衣袖,果然见里头掉下来一张被团成一团的纸条,他弯腰捡起来打开,那上面果然有和他笔迹相似的人名!
瞬间便明白了这个小兔崽子的打算,将那纸团狠狠踩在脚下,转身便拿着一旁的小马鞭就去抽:“混账东西,这么重要的东西你都敢动,想让我丢了这官帽,是不是想让我这侯爷被抹了是不是?”
“想我杨国侯府历来都是忠君护国的正人君子,这一辈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不知礼义廉耻的混账,我今儿就打死你,免得他日下了地狱,没脸去见老祖宗们!”
“爹,别打了,儿子知道错了……”
啪!啪!啪!一鞭子又一鞭子,在空中炸响,狠狠的落在了他的身上,他凄惨的叫着,弯着腰蹲在地上,用手护着头却不敢逃,也不敢躲。
此刻无比的后悔自己为什么非要来动父亲的东西,他就不信在那里守个十天八天的,等不出来那个混蛋!
鞭子啪啪响了好一阵儿,见着儿子被自己打倒了地上,外头那一层衣裳都烂了,甚至有的下重了手,还泛了血丝……
杨老爷也累了,重重的一口气坐在了椅子上,将那鞭子一扔,指着杨宇成说:“别以为我不知道,前阵子你在鸿雁楼和白家那小子闹得事儿。”
“说你多少次了,别惹事,别惹事!你怎么就是不听!咱们侯府跟以往不同了,自打你祖父去了之后,在京中的地位,咱们是一日不如一日,白家现在可是皇上面前的红人,咱们得罪不起!”
他长长的叹一口气,顿时不想说了,跟他说了又有什么用,他听吗?会改吗?他实在失望太多次了,只能趁着自己还活着的时候,给他找个靠山,省的等他死了,他没人护着也活不长……
实在是没办法了,看着这混账一眼,挥了挥手:“滚吧,以后再敢踏足我书房一步,我揭了你的皮!”
杨宇成闻言,立马跪着磕了个头,爬了出去。
出来以后,被那冰凉的夜风吹着,才觉得自己活了过来,看看自己身上被抽的血痕,又是一阵龇牙咧嘴,这一阵儿,怕是又出不了门了……
上一次在红雁楼那儿没打过白玉楼还丢了人,接着连个乡下来的穷酸乡巴佬也干不过,想做点手脚还被爹发现了,最近这一阵子怎么这么倒霉?
他想着龇牙咧嘴的回自个儿的院里,决定过两日得找个大师好好算算才行……
节日过后,秋试正式开始,按名单来一批一批的进场,楚云亭因交上去的策论颇有见地,文采斐然,因此他的名额排在前头,长长的队伍排着,每一个都要经过严格的搜身,以免他们带了什么东西进去抄袭。
轮到楚云亭的时候,他张开双臂脱下外衫,拿出身上的所有事物,供人检验。
正这时一个身穿蓝色官服的中年男子过来,不胖不瘦,身形不高不矮,站在那查验官的身旁。
眼见着查验管就要放人,那一官员一挥手:“确定身上的饰物都取干净了吗?可别有遗漏,仔细检查一遍。”
查验管就又在楚云亭的身上摸了一遍,最后也真摸出了一块玉佩。
“瞧瞧你们就是这么查的!这么大的一块玉佩就给带进去,万一上头刻着字呢?”
查验官因此挨了一顿骂,这才挥挥手叫楚云亭进去,他却站着不动,目光落在那官员,只见那人将玉佩拿起来看了片刻之后,他才又问:“这位大人,玉佩看过了,可否归还于我?”
蓝衣官闻言,顿时抬眸看了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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