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宇成没想到自己带了三个人过来,下场依旧是输,只见这个家伙伸出一拳,自己的人一个鼻梁瞬间便断了,捂着鼻子躺在地上哀嚎,满手都是血。
另一个家伙的拳头倒是碰到了他的衣角,可结果呢,反手就被人家按着后脑勺往墙上猛磕,嗵嗵嗵!只听三声闷响,那个没用的东西已经头破血流,昏迷在地。
他带过来的第三个人胆子略微小些,下手比较慢,在看了两个同伴都倒在地上后,他甚至后退了一步,可这个可恶的家伙依然下手毫不留情,伸出的那条腿像是带着飓风,一下子踢到了他随从的裤裆里!
只听一声凄惨的嚎叫,那同样没用的东西,扭曲了一张脸,青白交加捂着裤裆,在原地跳了好几下以后,还是没挺住倒在地上蜷缩成了一条虫子一样不停的扭动。
他当下便觉得自己胯下一凉,忍不住的夹紧双腿,往后退了一步,眼睛瞪得有些大,指着那面冷心黑的穷酸乡巴佬:“你你你……你想怎么样?”
他简直克制不住的,说话的声音里都含着一丝颤抖,他看不起这样的自己,他可是公侯府的小爷,居然被一个乡巴佬给欺负了,这传出去他还要不要活?
理智告诉他,遇到这种事的时候要迎难而上,可另一方面,他又看着自己的三个随从,那副凄惨的样子继续往后退。
楚云亭本来打算让这个嚣张的纨绔,尝尝他拳头的滋味儿,可看着他一步步往后退,吓得快要尿裤子的样子,始终不屑再出手,狠狠的一甩袖子,开口冷嘲:“既然怂,就不要装自己有种!以后别来烦我,否则即便你是小公爷,我也会让你尝到蛋碎的滋味!”
他说完,潇洒的一甩袖子,转身便走,走了两步才恍然惊觉刚才自己说了极其不雅的两个字……轻叹一声,这都是被某个厚脸皮的姑娘,给教坏了!弄的他现在打架,也用上了那下三路的招式……
杨宇成夹着腿,靠在那墙上心头突突直跳,看着他身子走远了,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明明是个穷酸乡巴佬,怎么那么能打?”
看着自己带过来的三个家伙,纷纷躺在地上直哀嚎,他无语的皱了眉,一甩袖子就走。
可不知不觉的,走着走着,发现自己居然跟着那个混蛋的方向,正想回头的时候,发现自己来到了秋试的报名点,下意识的那么一看,那里头人头涌动,果然在人群中看到那混蛋的影子。
楚云亭正在人群中排队,等着报名后,拿入试的凭证。
杨宇成远远的看着他,片刻,忽然绽放一丝阴险的笑脸,明的治不了你,还有阴的!
该死的穷乡巴佬,你给我走着瞧!
金七来到京城,除了保护好公子不遭受任何意外,他最重要的事儿,就是去二老的坟上上坟了。
离家将近十九年,他走了没几天爹娘便服毒自尽,说实在的,他连父母的坟在哪儿都不知道。
只能骑着马回到自己的乡下老家,问了好大一圈,才打听到了父母的坟头在哪儿。
他们一家几代都在赵府里伺候,父母羞愤服毒自尽之后,主家念其忠心,倒是给他爹娘选了个风水宝地。
他一路骑马一来一回,花了一个多时辰,才找到了父母安葬的地方。
在一个又一个的墓碑前,找了好久好久才找到了爹娘的名字。
十八年了,他如今已经快四十岁了,再一次见到爹娘,是以这样的方式,只能看着他们冰冷的墓碑,他眼泪瞬间流下来。
跪在那墓碑前磕头,一个接一个的磕头,磕的一个比一个的响,不过片刻,额头就红肿一片磨出了血。
他跪在这墓碑前哭着,像个伤心的孩子一样,将自己带过来的酒肉摆在这墓碑处,点上纸钱,和爹娘念叨着这些年他过的日子。
“爹娘放心,儿子好好的,小姐也好好的,小姐生下的公子,也聪慧坚韧。”
“可儿子不孝,这么多年了才来看你们……”
金七在坟上哭坐了大半天,才起身骑着马回到城中,他自打进京来,并没有刻意打听赵府的事情。
可转念一想,如今公子进京了,指不定以后中了举过了春试就要常驻京城了,若能得了外祖家的荫蔽,也是好事,便起了念头,骑着马往赵府去。
可这么多年过去了,原先的赵老爷早已经升了官,宅子也换了两三次,他辗转打听了好久,才找到了他们新宅子的所在,正挨着皇城的北边儿。
时过境迁,物是人非,他牵着马来到如今的赵府门口,看门的早已经换了些陌生的面孔。
他将马拴在一旁,来到府门前远远的坐着,盯了那么一下午,出来的寥寥数人,只有一个妇人,他看着像是以前府里的夫人身边的丫头。
那丫头现在也三四十了,孩子怕是都要成婚了,他心头颇为感慨,站起身准备离开,心里犹豫着,要不要让公子回来拜见一下外祖父外祖母?
但又想着小姐都没回来,也没在跟前,若是他贸然行事,让公子回去认了亲,指不定小姐要恼了,想了想摇摇头,等公子秋试回去之后,再与小姐商量吧。
翻身上马,马蹄声滴答滴答的走远,那出门采买的妇人闻声转过身,就见马背上的那个身影,很是熟悉。
仔细那么一想,这才猛然回神,差点儿吓得咬破了舌尖,那人的背影好像:金七!
妇人被自己脑海中的这个念头吓了一大跳,却知道宁可错杀,不可放过,即便是看错了,也要跟夫人回禀一声,便立马转身回到了府里。
沈玉最近的心情很不错,第二次装修好房子之后,生意做得很好,基本上每天都能卖一千五百多多个包子左右,进账都是五两左右。
除去成本,赚三两银子是不成问题的。
她也让刘斗去打听了,街北那边周龙的包子店快要经营不下去了,每天做一百个几十个包子,甚至都卖不出去。周龙一天到晚的就坐在那店里,黑着一张脸,阴沉得像是要下暴风雨。
沈玉得知周龙不爽后,心情越发的好,这一日,下了小小的秋雨,她撑着一把油纸伞,独自出了门。
走了一刻钟左右,来到了一个偏僻的小巷子里头,又往里头走了走到最后一间宅院,看见那破旧的木门,唇角勾起一抹笑,抬起素白的手,上前敲了敲。
砰砰砰,沉闷又极其规律的三声,在这门口响起。
片刻后,只听里头一个男人的问话声:“谁呀。”话音刚落,这扇门便从里头拉开了,映入眼帘的,便是小道士的那张脸。
他似乎是不敢相信自己看到了谁,那双眼珠子瞪得老大,嘴巴也张得是能塞下一颗鸡蛋一样,片刻后回过神来,立马往后退了一步,任由那萧瑟的秋雨洒落在他的身上,支支吾吾的说:“沈姑娘,您来这是?”
听说最近一段日子,她的生意做得不错呀,自己和师傅又没有在得罪她,她突然来是……难不成是上次的事儿,她还没解气,要来发难?
这么一想,小道士又后退了几步,看着他的模样,像是见了恶鬼。
沈玉却淡淡一笑,提着淡紫色的裙角,撑着油纸伞,走进他的院中:“你师傅可在?”
小道士见她好像不是来揍人的,心里松了口气,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师傅在里屋呢,我去喊他。”
沈玉看着他兔子一样的跑进屋,身子湿了大半也不知道,淡笑着收了雨伞,站在屋檐下。
片刻后,张道士急匆匆的出来,身上还是穿着那一件破旧的道袍,洗的都有些泛白了,一段日子不见他人也瘦了,看着精神也憔悴了些。
他脸上带着讨好的笑意出来,看着沈玉:“沈姑娘,今日来是……”怕是没啥好事……
沈玉见他看到自己这个发怵的样子,将雨伞靠在墙边,冲着他幽幽一笑:“有个好事儿,帮我办一下吧。”
好事儿……张道士闻言看着她的笑容,身子一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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