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那人将他带到了一个院落里,雪尘赶上来急急的想接过,却被那人避开了。
躺在软糯馨香的被褥中,灵犀有些不敢置信无烟竟会这般仔细的替他洁身换衣。
赤luo的肌肤触上那人微凉似水的指尖,灵犀不自然的悄悄挣扎起来,却被无烟温柔的压了下去。
换下chao湿的里衣,无烟解开他的长发,仔细的掬起一寸寸擦拭,绝美的脸庞带著脉脉的认真,没有半分调笑。
灵犀小心翼翼的睁开眼去看他的表qing,无烟只淡淡低著头,沈默不语。
灵犀垂下眼,心里不知为什麽看无烟这样就觉得有些心虚。
无烟擦完他的头发,扶他睡下,又掖好了被角,便要起身离去。
无烟袖摆突然被轻轻的抓住,力道用的很小,一挣就开。
无烟
身後那人怕他走开,又小声的补了一句。
他只有在那次醒来之前喊过自己一次,之後便像是老鼠见了猫,碰上就溜。
少年独有的嗓音细细的,亮亮的,小小声的轻唤,竟还带著浓浓的稚气。
灵犀觉得袖摆下的那人微微一僵,他顿时呐呐,一时不知如何开口,可他又担心无烟就这麽甩袖离去,只得忙道,我是不是做错了什麽?
无烟只觉一股浊气从心里涌来,他僵硬的抿了抿唇,硬声道,没有。
是麽,灵犀尴尬的牵了牵嘴角,露出一个苦笑。
屋里没有点灯,无烟修长的背影像月下盛放的玉兰,又像夜间一现风华的昙花。
哪个,都不真实。
灵犀忽的咧嘴一笑,不知哪来的胆子,扬起声音轻松道,那你走了以後,也要记得我的好啊。
我可不要求什麽大的回报,但你可不能就这麽忘了。
灵犀说罢自顾自的点点头,我想想得和你要些什麽才不会吃亏,要什麽好呢?
嗯,一箱金银财宝?
不好不好,用完就没了,还是要个店铺吧。
什麽店铺比较赚钱呢?可不能像玲珑阁一样
呵呵,我好像没有会的生意可以──
他那一句句絮絮叨叨的语无伦次猛地终结於突如其来的猛烈拥抱。
无烟冲过来的时候灵犀没有任何准备的同他一起顺势倒在chuang榻上,无烟一手揽著他的肩,一手环著他的腰,一瞬间被完完整整切切实实的拥到了怀里。
灵犀还张著嘴巴,呆呆的望著chuang顶,只感到无烟压在他身上的重量,和腰间越来越紧的力道,几乎都能听见骨头的嘎嘎声。
无烟将脸埋入灵犀的颈间,气息有些急促,喘息间溢出满满悠长轻扬的兜末香气,萦绕在灵犀的鼻尖,灵犀竟然有些熏熏然,分不清这究竟是现实,还是梦境。
不会的
耳边传来微哑的声音,将灵犀从遥远的天边唤了回来。
什什麽?
不会的,不会忘记你的,不会的
无烟说话的时候,柔软的唇扫过灵犀的脖颈,灵犀忍不住的轻颤,心口猛地一抽。
他微微张了张嘴,开开合合间却蹦不出一个字来。
他心里残忍的bi迫自己去想无烟这样又算什麽呢,离开前最後的温柔麽?
然而无烟原本搔动的唇不知何时竟慢慢贴上了他的脖颈,细细的吮吻起来。
灵犀惊得差点原地弹起!
无烟在、在gan什麽?!
那软糯温腻的触觉沿著颈间的曲线一路游移而上,所过之处的悸动呈无止境的漫溢至全身,直至麻痹。
灵犀想推开他,却连抬手的力气都没了。
无烟的唇来到嘴角,灵犀害怕的对上他的眼。
无烟长长地眼睫在月光下像银色的蝶翅,一扑一闪,带出漫天的流光,却拢不住眼底满满的深邃。
灵犀痴迷的看著那双眼眸,像最华丽的漩涡,渐渐渐渐,颓败一般的融化其中。
认输似地松开紧抿的唇,看著无烟满意的微笑,任那吻落在唇间。
滑腻的舌温柔的探进口中,灵活的辗转亲昵,扫过柔嫩的上颚贝齿,喘息间全是芬芳的兜末香气,灵犀全然无措的被bi到chuang角,只凭借著本能同他缠绕。
嗯
浑浑噩噩间,全身已苏软无骨,无烟平日千万般的温柔,那吻竟然带著十足的侵略。
灵犀慢慢有窒闷的感觉,困难的去推他的胸口,却被无烟牢牢的握住他的手,又磨了半天,才放开他。
灵犀几乎断气,待无烟退开,便张著晶亮的唇不停的喘息,抬起憋出泪水的眼睛恨恨的瞪了他一眼。
第20章如景之死
灵犀几乎断气,待无烟退开,便张著晶亮的唇不停的喘息,抬起憋出泪水的眼睛恨恨的瞪了他一眼。
无烟勾起唇角眼神一黯俯下头又想吻他,灵犀害怕的扭开头嘟囔道,不要了
却再一次被吻个正著,幸而无烟只轻轻一触便退开了,玩味般的看著他羞红的脸庞。
灵犀不敢抬眼,苏软的身体又硬邦邦的挺起了尸,只殷红的双唇仿佛还留有方才的缱绻。
无烟慢慢向他栖近,待鼻尖相贴时,呢喃般的嗫嚅道,
不信我的话麽?
灵犀心里咚咚的打鼓,傻大胆的豪气从刚才起就泄了个jing光。而那人馥郁的气息轻轻掠过他的唇,一个抬头,就要碰上没、没有不不信
没有麽?不依不饶。
没没有战战兢兢。
无烟颇为满意的点点头,拿手捏捏他的耳朵,微微皱眉道著火了不知道跑麽?
灵犀似才刚刚回魂,终於对上他的眼睛,又受不了的垂下,心虚道,脚脚疼。
暗暗转了转脚腕,却发现竟然完好无损。
灵犀脑袋溜了几圈,记忆中似乎只有雪尘有这个本事,可是这一路同他近身接触的只有
难道是?
无烟接到灵犀投来好奇的眼光,只眯起眼淡淡的笑,却还是把灵犀笑的满脸通红。
无烟终於像是逗的够了,才慢慢起身,袖摆一挥,四处便一阵大亮。
原来四面摆了几个大的灯台,座座都cha有腕粗的蜡烛,灵犀这才看清这间屋子,竟比玲珑阁的屋子还要大上许多。
摆设器物jing美,一看便价值不菲。
记起那个叫月曜的好像说过,在郊外有备下过多好多好的院子,此刻应该就是这里吧。
无烟回头替灵犀整了整歪七扭八的里衣,将他身後的头发拢到身前。
灵犀张了张嘴想说什麽,无烟已经把被子掖到他的颈下,俯下身贴著他的额头道,有什麽,明日再说。
灵犀心里预感般的一沈,却听话的点点头,闭上了眼。
在鲁家的风波还未平息之时,京城昨夜的那场大火又掀起了滔天巨lang。
只是这波巨lang带来的翻天覆地,却是众人都始料未及的。
天下第一玉器行──鼎鼎大名的玲珑阁和其一gan万金难求的宝玉竟然在一夜之间,完完全全的被一场熏天的大火付之一炬!
最令人震惊的,却是京城那位风神俊秀,眉目如画的玉颜少年──如景公子,一同葬身火海!!!
一时众人唏嘘,天妒俊才。
多少名门小姐以泪洗面,多少平民姑娘伤心yu绝。
偌大的玲珑阁地域,此时只剩一片焦土,和旁人不时的喟叹。
这同前一阵鲁家倒台时的幸灾乐祸指手画脚形成极端反差的对照,却也一样难逃惨淡的结局。
神仙一般的人,任你生前怎样富贵荣华膏粱锦绣,到最後还不是只剩huang土一把。
只千万般的可惜,世间凄苦厌世者无数,上苍却偏偏挑走这罕有的jing贵美好。
难道真要怪娇颜薄命麽。
然而如何如何的指天怨命,却终究只是台面上冠冕堂皇的嗟叹惋惜,私下里谁人不道那如景公子的死百般可疑
只是再多张嘴也无人敢正大光明的打开天窗说出亮话,唯有暗暗无奈那玲珑少年惹上这麽个人,落得这般下场。
可是,现实再一次出乎人们的预料。
隔日朝堂之上,当今圣上在得知这一消息後,竟急怒攻心的喷出一口血来,在满朝文武一片惊呼中,硬生生的掰下了龙椅上镶嵌的夜明珠,直直的朝著站立在百官最前方的那人扔去。
当朝国师大人许是怎般也料想不到这个局面,一时不察,脑袋当下便被砸的血如泉涌,倒地不起。
高位上的那人推开前来搀扶的宦臣,支著摇摆的身子抖著手指向他道,你你竟敢动他,你你竟敢
声音破碎不堪,竟像是心力jiao瘁失了魂魄,
朕朕的景儿,朕的朕的,景儿景儿悲戚的絮絮呢喃著,慢慢摔倒在龙椅上。
那国师却捂著头挣扎著爬了两步,全然不顾流了满面的血污,凄厉道,陛下,陛下,臣没有!臣没有啊!
朕的景儿,你好大好大的胆子!
臣是被人冤枉的,臣没有没有做过!国师大人此刻的反驳无力到更近乎於狡辩。
他在朝中同琅维暗下里的势同水火可谓众人皆知的秘密,而玲珑阁的如景老板又是琅大人无话不谈的挚友,这两人的关系,也就可想而知的。
再加上前一阵蓝玉宝鼎的失窃,国师大人对玲珑阁的心心念念,让京城上下早就风传国师大人是盯上了玲珑阁,将那美人老板当成了小贼。
然後,尹家金库──鲁家的倒台,更是为两者针尖麦芒的形式烧上了一把重柴。
尹天钥稳坐泰山,并不表示他没有行动,任其万贯家财挥洒一空。
眼下,行动不是来了麽。
一把火,就足够清除许多麻烦,许多障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