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时微怔,一旁的妖皇却趁机偷袭,一掌向我打了过来。我没有防备,右臂便被狠狠击中。
妖皇和天帝,都是五万年前拼来了如今的地位。若他二人联手,加上承元,全力以赴,再有千万将士围攻,如今灵力渐弱的我还真不一定能应付得来。
想着,我不(禁jin)出了一(身shen)冷汗,却仍qiang装镇定。此时此刻,唯有先发制人,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可敖蔚还在他们手里……
“妖皇,你心里清楚,东海九公主决不能落入天帝手中,”qiang攻不成,唯有智取,我如今唯有挑拨离间,才可能搏得一线生机,“你就这样放心与你不和几万年的天帝吗?”
妖皇有些犹豫,却听天帝笑道:“上神真是好口才。可如今,我们胜券在握,你如此挑拨离间,不过是徒劳罢了。”
“羽徵,”敖蔚忽然开了口,这是她今(日ri)见了我时说的第一句话,她只是笑着,仿佛解脱了一般,那样的淡然而轻松,“别管我。”
“九公主,”我忙道,“我不会丢下你的,你是我的朋友!”
她眼眶微红,却只是笑着,道了一句:“对不起,没征得你的同意,便擅自做主,保全了妖神的魂魄。”
我听了,一时心酸。妖神对她做过多少恶劣的事,而她却为了我,竟然一次又一次地回护妖神!那本是她恨之入骨的人!
后来我才知道,千年之前,在妖界,我怒杀妖神。在我的魂魄将散未散之时,离封印妖神之处不远的敖蔚当机立断,将妖神将散的魂魄尽数化进了她自己的(身shen)体里,又偷用(禁jin)术把那些东西全部封在了自己体内。妖神魂魄会侵蚀她的意识,她不得已,又怕被人知道,只好假做镇守仙山,将自己长久地囚于那里,用仙山灵力来制衡体内的力量,偶尔才出来那么一两次。同时,她自己的(身shen)体也在抗衡着,可妖神的力量岂是那么容易对付的?因此,不过一千年,她的(身shen)体便已撑不住了。
那(日ri)谭青十八岁生辰,敖蔚化出真(身shen)来,尽是疲态,看起来虚弱至极。我当时注意到了,却并未在意。却不想,一切竟是因我之故。
她坚持了一千年都没被同化、没被控制,这是如何的辛苦!单纯的可怜,傻的可悲,却又是那样(热re)烈而真挚……世间,怕是只此一人了吧。
“上神,”天帝看似威严地说着,“你心里清楚,我们的目标只是你。你若肯降,九公主定会安然无恙地回到东海。不止九公主,还有转世了的钟山之神,都会安然无恙的。”
“羽徵,”敖蔚又开了口,微微笑着,“放心。”
她说这句话时,似乎瞥了一眼一旁的承元。是那样的一闪而过,让我怀疑自己的眼睛。
可接下来,在我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便见她忽然仰天长啸,一股黑气登时笼罩了她。天帝一惊,就要拴紧绳索,可已然来不及了。绳索登时崩裂开来,敖蔚整个人也被黑气萦绕,一转眼,她便现了真(身shen)――一条散发着邪气的绿龙。
她竟冲破了体内(禁jin)制!
我不由得惊呼一声。妖神魂魄若是掌控了敖蔚,后果不堪设想!想着,我也顾不得天帝妖皇,便直向绿龙冲去。
绿龙看了我一眼,又口吐人言,道了一句:“放心。”接着,一道夹杂着绿光的黑气一闪而过,从她体内闯了出来,兜兜转转竟附到了我的(身shen)上。
那是我千年前设计妖神时给出的恶念。
我一愣,看向绿龙,只听她道:“这是我能做的最后一件事了,我……撑不住了。”
她话音刚落,便有一把宝剑从她背后贯入。她明明感觉到了那剑,却qiang行控制自己没有躲闪,任由着那把剑刺入她体内……
是她在控制那剑!
登时,血流如注。点点血迹喷溅在了我的脸上,我一时竟没反应过来。
耳畔传来妖皇痛苦的嚎叫声,我知道他命不久矣。
敖蔚化回了人(身shen),看向我,不受控制地渐渐化作烟尘。
“九公主!”我一惊,忙要去抓她,可如今灵力受限,我却怎么也做不到。
“羽徵,”她轻声笑道,“我能做的只有这么多了。妖神就要死了,我终于给自己报仇了。”
她知道自己命不久矣,在最后一刻解了(禁jin)制,趁她还没被妖神完全控制的时候放了我的恶念,又自毁于人前,重创妖皇不说,还防了妖神控制她来作乱。她竟然、竟然……
她的笑容渐渐变得透明,逐渐化为了灰尘,飘散在虞泉的山谷里。我脑中一片空白,只是徒劳地想要抓住,却只能抓住那一缕风……终究也不知道成没成功。
何苦,这是何苦!
与此同时,巨蟒的尸体也从山巅上落下,直直跌入了虞泉湖底。一代妖皇就此陨落,妖兵一下子便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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