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无奈低头,轻轻苦笑:“因为,这是原话呀。”
“你是……师父……”承元声音一颤,膝盖登时软了下来,跪在了我的(身shen)后。
我听见他在我(身shen)后道:“没想到,最不可能的猜想,竟成了真的……师父果然还在世间。”
“我不是你师父,你也不要这样称呼我”我低了头,不知为何,我实在是厌恶这两个字,“我只是一只伯劳,一只恰巧被她的一缕(情qing)思附了体、融了魂的伯劳。”
说着,我又转头看向跪在地上的承元,一字一顿地道:“我想见她。”
承元点了点头,道:“好。”
我终于可以去见她了!想着,我转(身shen)便走。
“等等,师父。”承元在背后唤我。
我回头看去,只见他依旧跪在地上,低垂着头,手也紧紧攥着衣角,对我道:“师父,可不可以不要告诉师姐,你就是师父?”
“为何?”
“因为羽徵的确是那个可以让她恢复往(日ri)笑颜之人,而岐灵,”承元说着,闭了眼,顿了顿,方才接着道,“而师父带给师姐的更多的是痛苦。”
我一愣,脱口而出道:“我以为你不喜欢羽徵。”
“我的确不喜欢羽徵,我恨不得师姐心里只有一个无人可取代的师父,这样我也输得心甘(情qing)愿些。可……这的确太自私了。看着师姐躺在榻上昏迷不醒,我才明白,只有她好了,我才能好。”承元说着,不(禁jin)苦笑。
我低头沉思一瞬,微微点了点头,道:“我答应你。”
我答应他,是因为他说的的确有几分道理,也是因为,我更想做那个钟山天宫里狗腿子的小妖,而不是什么背负着责任与使命的岐灵大神!
虽然我可以向她解释七万年前的事,但我实在是抗拒岐灵这个(身shen)份。岐灵本来于我而言只是一个名字,可忽然之间,她闯入了我的生活,并且想要成为我……我实在不甘、不甘!
我又来到了昙青的寝(殿dian)前,终于再次踏入了这寝(殿dian)。在那冰chuang之上,一个青衣女子正深深地沉睡着。她脸色苍白,毫无血色,(身shen)下的冰上垫了一块巨大的灵帕正在慢慢修复她的伤口。她就那样安静地躺在那里,一动不动。而她的不远处则是一些天庭的医官,就在屏风后面坐着,默默观察着昙青的病(情qing)。
我看着这样脆弱的她,心中一痛,一步一步挪到了她的冰chuang前,看着她,不自觉地便伸手去为她理了理头发。然后我又俯下(身shen)来,在她额间轻轻一吻――就如同岐灵的最后一吻。
“青青,我回来了。”我轻声说道,声音不自觉地颤抖。
我在冰chuang边跪坐了下来,捉过她的手腕,轻轻握住,按照记忆中岐灵所做的事为她治疗烛yin造成的伤。体内灵力一点一点向她体内送去,约莫传了两万年的灵力,我终于听到她口中传来一声微弱的呓语。
只可惜没听清楚。
我心中一喜,险些落下泪来,只是握着她纤细的手腕不停地为她传送灵力,一边送着,一边念着:“青青,我在,我不会离开你的。”
她的眼皮似乎跳了一跳,但依旧没有醒。我心中一动,便轻轻反复哼唱起那(日ri)在灵桑上与她一起作的歌:“云何缈缈,山何巍巍。有美人兮,栖于灵桑。灵桑翠翠,衣袂苍苍。有美人兮,见之难忘。龙与伯劳,永结同好。”
唱着唱着,我心中酸涩难忍,眼眶不自觉地红了。再看昙青,她皱了皱眉,似乎在经历着无限的痛苦。她又张了张口,念了句什么,而我听了却忽然愣住,所有的歌词都堵在了口中,再也唱不出来。
“师父……”她无意识地念着。
我低下头去,顿时觉得心里空落落的。那分明是羽徵和她的记忆,她却心心念念的还是岐灵,她的师父。
正莫名失落间,忽然听见一旁一个岐huang仙官压低声音惊呼了一句:“上神醒了!”
作者有话要说:鸟现在陷入了一个比较尴尬的境地:自我认知出现了问题。她一面被魂魄里石头的那一部分影响着,不自觉地以石头的方式行事;一面又本能地排斥着那一部分,渴望做回从前的小妖……所以接下来的(情qing)节可能会有一点点揪心,算是过渡吧,可能略有乏味,我尽量一天两更!
收藏掉了一个我好难过,我好不争气,这么在意数据可却完全撑不起来呜呜呜
(说起来也该满足了,前段时间涨了那么多那么快)
可我还是好失落啊,果然由奢入俭难。
☆、余毒未清
只见昙青缓缓睁开眼睛,眼里渐渐有了神采。她呆呆地望着冰chuang上方的屋顶,这才慢慢将眼睛转向我。我登时(热re)泪盈眶,紧紧握着她的手,道:“青青,你终于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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