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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_68(1 / 1)

、有、血,甲、甲、甲鱼还、还有、有血,王、王、王八也是你、你、你亲戚、戚了。我就没有这、这、这许多亲。”说罢,呵呵的笑起来,笑得满屋人皆笑。嗣徽道:“妄人也,何足与言。”嗣元道:“我、我、我倒不是妄、妄人,你、你、你倒是个亡人,亡人、亡人无以为、为、为宝,仁、仁、仁、仁亲以为宝。”众人听得更大笑。

仲清道:“我有个笑话也是现成的。海龙王有一天放那些怪物转生,已放过了好些。末后,巡海夜叉在泥里掏出两个怪物,求龙王放他,龙王看时,一个是王八,一个是蛤螅龙王道:‘这两个放他去,我有些不放心,教他找个保人来。’王八听了,即指着旁边龟丞相道:‘他是我本家。’又指着蛇将军道:‘他是我的亲戚。’龙王道:‘丞相是你本家也就够了,怎么又添出个将军亲戚来?’那王八答道:‘非但亲戚,还算是本家呢。我们王八是不会生儿子的,要请蛇来替生儿子,虽是龟宗,还是蛇种,所以亲戚也算得,本家也算得。’海龙王笑道:‘你既有这好本家、阔亲戚,就放你去罢。’又叫蛤蟆上来问道:‘你有本家、亲戚没有呢?’那蛤蟆道:‘人人是我本家,个个算我亲戚。’龙王怒道:‘那里就有这许多?’蛤蟆道:‘我们这一种,是人溺里带的余精生出来的,所以我也像个人样,不是人人算我本家,个个算我亲戚么?’龙王大惊道:‘快些放他去罢,不然他要与我攀亲了,不要攀出蛤蟆亲戚来。’”说得聘才、王恂、子玉几乎笑倒。嗣徽与亮轩知道是骂他们,因回答不出来,只好忍气。嗣元见骂了他们,倒反笑起来,道:“好、好个王八亲戚,好、好个蛤蟆亲、亲、亲戚。”王恂道:“我也有个笑话。一个妓女是个瞎子,有人去嫖他,他虽看不见,却分得人的等次来。那一天接了三个客,老鸨问他道:‘姑娘,你猜今日三个客是何等样人?’瞎妓道:‘头一个是秀才,第二个是刑名师爷,第三个是近视眼的阿呆。’老鸨道:‘你何以分得出来呢?’瞎妓道:‘头一个上来,斯斯文文把我两边的股分开去,又合拢来,既作我的正面,又作我的反面。又听他说道:此处放轻,此处着重。一深一浅,是个作八股的法子。所以我知道他是秀才。第二个上来,弄了一回,把我细细的看。听他说道:左太阳有一疤,右乳有指爪伤痕,斜长一寸二分。停一回又听他说道:两足迸直,两手放开。这不是办命案的刑名么?第三个来得很奇,一上来就把我那话儿看,他那眉毛似刷子一样,擦得我痒。看看又闻,闻闻又看。我知道他是个近视眼的阿呆’。”众人大笑,连那老婆子、丫头也笑了。觉得帐子里一丝半息的微有笑声,是新娘子也在那里笑,把个嘴掩紧了。嗣元道:“那、那、那个近视眼倒像李大哥,那个刑名就是姬大哥。”亮轩笑道:“不是,不是。我看断非刑名,定是仵作。”李元茂道:“我不信眉毛会擦得痒。”子玉笑道:“尊眉也就不轻了。”嗣徽道:“三人中吾学那个作八股的。”聘才道:“我也有个笑话。亲兄弟两个,都是近视眼,然不肯自认近视眼。哥哥常说兄弟的眼光不好,兄弟也笑哥哥目力不佳。他家隔壁有个土地堂,新挂了一块匾,两人要试试眼光,去看匾,到底谁看得清楚。这两人偏又生得矮小,哥哥先叫兄弟蹲下,他踏在他肩上,叫他站起,凑到匾前,细细一看,下来对兄弟道:‘我送你上去看。’兄弟也照样上去看了,即问他哥哥道:‘你看的是什么字?’他哥哥道:‘我看是块当铺的招牌,想必里面开了当。你看分明写着土也当,是土也可以当得的意思。我们回去挑两担土来当当。’兄弟笑道:‘哥哥看错了,我看是上他当三个字。我们去挑了土来,他又不当,不是上他当么?’哥哥听兄弟说得有理,也就一同回去了。一日两个又要赌赛眼光,兄弟道:‘哥哥,你不要跟我赌,譬如你说我的面貌生的怎样,我说你的面貌生的怎样,我们自己不认得自己,说也不信。若嫂子面貌是我记得清楚的,弟妇的面貌,自然哥哥也看得逼真的。如今我们各把老婆的相貌说来怎样,就见得我们的眼光好与不好。’哥哥听兄弟说话又在理,便点点头,心中想他老婆的相貌,觉得模模糊糊说不出来。他兄弟想了半天,也想不出那模样来,便各跑了进去。他哥走到家中不见他老婆,一找找到磨房内。见他老婆正在那里簸面,飞了一头一脸雪白。他哥哥凑近他脸上,仔仔细细看了一看,即走出来坐了,等兄弟来说给他听。他兄弟也跑到房中,见关了门,把门一推。他老婆正脱了裤子要下盆子洗澡,见丈夫来,不好意思,要拿个东西遮遮下身。只有个蝇拂子在手边,便拿来遮了那件东西。他兄弟见了那丝丝缕缕的,着实诧异,便俯着身,细细看了,也即出来。

见他哥哥坐在那里笑,即问他哥哥道:‘什么好笑?’他哥哥道:‘兄弟,笑我眼睛真不如你。我娶亲五年,今日才看清。那晓得你嫂子是个天老儿,一头白发。’他兄弟也叹了一口气道:‘哥哥,嫂子的白发,何足为奇。我方才看清你弟妇的荫毛都是白的。’”众人放声大笑。忽听得帐子里新娘骂起来,骂道:“那个混账忘八在这里撒村!你妈才是天老呢,你祖奶奶才是天老呢!”话言未了,打出一个东西来,砸破了两个菜碗,吓得众人面面相觑。嗣元见姐姐骂了,即跳起身来,也帮着乱骂。大家无趣,急忙起身走了出来,急急的各散。元茂、嗣徽也难收罗,只得送出,看上车而回。

原来聘才这个笑话,虽系有心打趣李元茂的近视眼,却不知关碍了新娘。从前就说过是个天老儿,生的一头白发,连眉毛、寒毛都是白的,北边叫作天老,南边谓之白羊子。更兼情性泼悍,今年已经三十岁了,四远驰名,无人聘他,故将就送与元茂。元茂如何知道?高高兴兴的进来,心中想道:“方才聘才的笑话,不过笑我近视眼,他就骂起他来,还把个痰盒打出来。夫妻还没有作亲,他就这样帮着我,那里有这种好老婆。”

连忙把仆妇丫头打发开了,脱了外面的衣裳,掩了门,将蜡花剪的亮亮的,揭开帐子,挑了红巾,将灯一照,喜得元茂骨软筋酥。雪白桃花似的一个银盆脸,乌云似的一头黑发,弯流流翠生生的两道黑眉,猩猩红的一张樱桃小口,粉香油腻,兰麝袭人。元茂喜得了不得,与他宽衣解带,那新娘便先钻入被内去了。元茂也忙忙脱了衣服,挨进了被窝,自有一番举动,那新娘半推半就的成了一度。

见新娘递块帕子与他,元茂想起有什么元红的说法,把帕子擦了,?h在枕边,明日试验。心中想这滋味真觉有趣,要想句话说说,又找不出来。睡了一睡,又来了一度。一床被褥都是新绵的,况且是二月初十,天气已暖,元茂动得一身汗似蒸笼是的,头上的汗流下不祝下来歇了,忽摸着那块帕子,他也忘记是方才用过的,便拿来满脸满头一擦。掀开半床被,透了透热气,然后睡着。

绝早新娘已先起来,另在一间房梳头。元茂起来,擦了脸,穿了衣,悄悄的将那块帕子揣在怀里,要想去看新人梳头,已被伴婆拉了出去见泰山,并有些长亲等类,耽搁了好一回。新人梳妆已毕,华服艳妆的在房里低头坐着。元茂挨近身边,也挣出几句话来,新娘唯有含笑不答,也偷看元茂,团头大脸,除了眉毛眼睛之外,也还生得平正,比自己两位令弟好看多了,心内也倒欢喜。再看他脸上有些黑气,隐隐的一条一块,深的浅的,花花落落,倒像个煤黑子擦脸擦不干净的样子。心上想道:“必是洗脸不用胰子,明日叫他多擦些胰子就好了。”元茂看了一回,得意已极,想道:“从今好了,不用外边闲闯了。”

又想到那块帕子,便走到外间无人处,从怀中掏出来,两手将那帕子扯直一看,不觉呆了。想了一想:“必是拿错了。”翻身到内,到床上四角一翻,不见,再到被底、枕底一翻,也没有。

旁边一个仆妇问道:“姑爷人找什么东西?等我来找。”元茂见了有好些丫头、老婆子在房中,又不好说。只得出来,再到无人处,将那帕子细看,见一条条的漆不像漆,油不像油、黑不像墨,真猜不出是什么东西。闻一闻有点油香,又有些汗气,扑嗤的笑了一声,想道:“怪不得他的乃弟满口通文,虽他姐姐□里头,也有这许多黑水。”既又想道:“决无此理。”又翻转帕子来细细一看,看到一处在那黑油之外,浸出一点红色来,似淡胭脂水一般,闻闻没有气息。再细细的想了一回,恍然大悟道:“是了,是了!这一点红影影的,就是元红无疑。这些黑的必是昨日人家和我顽,捉弄我,把些黑油涂在我头上,或是帽子里。出了汗,我误将此帕擦了。”便又?h入袖中。进来吃过卯筵,燕尔新婚,自是如兄如弟。

过了几日,元茂谢媒拜客,听得王恂、仲清问他的新人怎样得意,不说别样,总说的是头发。有的说是白丝细发,有的说是银丝鹤发,总不懂什么意思。人家见他得意,也是诧异。

元茂忽想起聘才挨骂那一回,也是说了白发、白荫毛,因此新人动气,便有些疑心。又想:“自己脸上天天沾染些黑油,那块帕子又是这样,况且他起得绝早,另在一间房内梳妆,而且要关了门,这是何故?”疑心不决,又不敢问。来到房中,见他欢天喜地,戴满了珠翠,分明一头好发,比漆还亮。要去闻闻他的头,又被他推开。忽又转念道:“或者头发原是黑的,荫毛倒是白的,故此人家讲这些话。”又想道:“就算他有几根白荫毛,外人那能知道呢?若果如此,那就不好了。”又想道:“这个念头起不得,等我今晚拔他一根,明日看看,便知分晓。”好容易盼到黄昏,二人睡了。元茂摸了那件宝贝,却是毛绒绒的一块草地,却又不忍拔,恐他疼痛。便又上去胡闹了一番,下来再把手抚摸,意欲要他自脱下来,于心始安。忽然竟得了一根,心中喜极,两指捏紧了,探出一支手来,在褥子底下摸了一张纸,包好了。想来想去,没有放处,恐他搜着,便?h在辫顶里。

那孙氏也猜不出他作什么。元茂费了半夜心,早上又睡着了。孙氏梳好了头,元茂才起来净脸时,就牢记着发顶里有纸包,急忙带上帽子,跑到外间,打开一开,却是漆黑的一根。

元茂欢喜道:“白疑心了几天,那班刻薄鬼原来是瞎说的。”

才放了心。可笑元茂呆到二十分,费了半夜心,得了一毛,谁知还是他自己身上擦下来的,他当他老婆的,就疑心尽释了。

约过了半月,那一天事当败露。孙氏梳头时,觉得身上有些凉,叫丫鬟出去拿件半臂来穿,不料元茂已起来,见丫鬟拿了衣服进那间屋里去,他就跟了进去,不及关门。只见坐着一个人,身穿件大红紧身,披着一头银丝似的细发,有三尺余长,两道淡金色眉毛。李元茂心中唬了一大跳,当是遇见了鬼,欲要转身,心中想道:“穿的衣服分明是他,难道真是白人?”

急走近时,孙氏也吓了一跳,遮掩不及,脸都涨得飞红。李元茂仔细一看,一口气直冲上来,说道:“原来如此,我该倒运,娶了一个妖精。这是《西游记》上的不老婆婆。也要嫁人,笑死了,笑死了!”孙氏一听,又羞又气,一面哭起来,一面骂道:“我们待你这么样,我是千金小姐,留赘你一个白身人,你还不知足,倒嫌我!我就头发白了些,那一样不如你,难道还配不上一个□瞅眼儿?你嫌我,你就休了我!”使起性子,乒乒乓乓,把零碎砸了一地。李元茂在那间咕咕噜噜的也骂不完,两人闹了一早晨。

原来孙氏那几天把香油调了灯煤,再和了柿漆。先梳好了,然后将油漆细细的刷上,比人的还光还亮。就是天天要洗一回,不然就难梳,而且也刷不上去。洗时用皂荚水一桶,用硼砂、明矾洗干净,晾得半干,然后梳挽,也要一个时辰。今日略迟了些,因此败露。元茂气哄哄的崛了出去,在魏聘才的处住了两天。聘才问其所以然,他只得直说了。聘才恍然大悟,遂明白前日的笑话,竟说到板眼里去了。

孙氏见丈夫两三天不回,心上急了,禀明了父母。亮功大怒,陆夫人也有了气,便着人到梅宅上一问,没有去。又各处找寻,找到了聘才处,找着了。元茂尚不肯回去,聘才力劝,方同了来人回家,犹不肯进房,在书房中同嗣徽说闲话。晚间亮功回来,即说了元茂几句,陆夫人也责备了元茂一番,然究竟心上有些对不住元茂,半说半劝的叫他进房。元茂也没奈何,只得进去,心上犹记着那天的模样,总不能高兴。

孙姑娘见他进来,要他先上来陪话,坐着不动。灯光之下,元茂依然看了黑白分明,是个美人,心上便活动了些,只得先说了一句话,孙氏也慢慢的答了一句。元茂垂着头,闭着眼,想了一回,想得了一个绝妙的主意,跳将起来,对着孙氏嘻嘻的笑。孙氏见他回心转意,反倒拿腔作势要收服他,冷冷的不言语,自己对镜顾影,做作一番。元茂忍不住道:“你何妨对我直讲,要瞒我作什么?我们既成了夫妇,自然拆不开了。我看你天天梳头要上漆,就费力得紧,而且也不便,天天擦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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