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扶风深深地自责了一个晚上。
小时候,他不该贪玩弄坏父亲珍爱的花瓶并嫁祸给季临川;念了高中后,也不该私拆季临川的信件并以季临川的口吻恶意回复;等到毕业后,也不该存了点不好的心思纵容母亲一同想要撬季临川的墙角……
这么仔细想想,嘿,他从小到大做过的混账事情可真的不少。
怪不得现在要遭受这么两个小魔星的纠缠与折磨。
圆圆满满今天没有父亲的管束,撒欢了一样的“折磨”自己的二叔;等到第二天,季扶风脚步虚软的出了房间,得到了狐朋狗友的一致嘲笑:“怎么?昨天是你大哥的新婚日子,怎么你瞧上去像是被榨干了一样?”
季扶风没有心情理会狐朋狗友的嘲弄,他只想着一件事。@杰米.哒点看
找到季临川,抓紧时间把这两只小魔星给塞回去啊啊啊!
季扶风想的很美好,但当他得知季临川和苏萝一早就离开酒店之后,整个人都懵了:“什么?怎么也不和我说一声?”
正茫然着,两只小软团子一左一右地贴了上来,扯着季扶风的手,满满笑的天真烂漫:“二叔,爸爸说过了呀,说他和妈妈去度蜜月了,暂时拜托你照顾我和哥哥一个月……你没有听到吗?”
季扶风:“什么时候说的?”
他有着不好的预感。
“今天早上,”圆圆看了眼二叔,不知道是不是季扶风的错觉,他竟然从这一眼中感受到了同情,“哦,那个时候二叔你还在睡觉,你没有提出异议,爸爸就当你默认了。”
阴险狡诈!-
季扶风在这里被两只小魔星气的几乎要升天,而季临川和苏萝已经搭乘上了私人飞机。
蜜月并非临时起意,但托付两只小魔星是。
先前的计划,林雪蕊会带走这两只小家伙回苑城,她喜欢热闹,也喜欢这两只冰雪可爱的小团子;只是这两天她感冒了,身体有点不舒服,恰好季扶风回来,当机立断,季临川果断地做出了备选方案。
倒也不怕季扶风会弄出来什么乱子,毕竟还有其他人看管着,只不过趁机再磨一磨季扶风的脾气而已。
苏萝翻看着书刊,抬眼瞧着季临川,噙着笑:“你怎么对扶风气性这么大?”
“有吗?”季临川矢口否认,停隔几秒,才说,“这是我身为兄长应该尽的义务而已。树长歪了,总该给他纠正纠正。”
苏萝被他逗得忍俊不禁。
昨天关于婚礼的新闻她都看过了,几乎所有的媒体都是溢美之词,大肆赞赏,看过好几家,还没有看到什么酸溜溜或者夹枪带棒的言论。按理说不可能这么干净,肯定是眼前人又做了什么动作。
苏萝没问。
毕竟是大好的日子,她也不想看一群人酸来酸去的呢!
她晃了晃脚,懒懒散散地半躺着,撑着脸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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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季临川:“你怎么突然这么好心了?”
原本蜜月只有一周的时间,苏萝也没什么怨言;毕竟季临川工作忙嘛,反正他不在的时候,苏萝自己一个人玩过的地方也不少,并不怎么在意眼前人是否陪伴。
当然,如果他陪着的话,那当然比自己一个人玩更好啦。
季临川说的很诚恳:“蜜月蜜月,没有一月怎么能行?”
看着苏萝打了个哈欠,他才又说:“人生就这么一次的大事,总不能这么敷衍。”
苏萝说:“谁说就一次了?万一哪天我们两个离——”
话还没说完呢,直接被季临川翻身压住,手指按在她唇上,眯着眼睛:“离什么?”
笑意还蓄在眼角,只是瞧上去不再那么柔和,只要苏萝这时候再说出点什么出格的话,指不定现在就要就地正法。
苏萝反应很快:“不离,说什么都不离……呃,我是想问你,要不要吃梨?”
季临川松开压制她的手,放过了她:“不会离,你别想这些乱七八糟的。”
苏萝哼了一声,唇上被他触碰过的地方仿佛是点了火,**辣,还有些痒。她伸手揉了揉,季临川的吻便落在她的发丝上,无比珍重:“我认准的东西,便不会再有改变。”
一个月的时间,季临川陪着苏萝走遍了大半个欧洲。
季临川生平第一次没有行程规划,没有计划,任由着苏萝的心意来;为了帮助选择重度选择困难症的苏萝,季临川临时写了个简单的程序,先抓取欧洲颇受好评的旅行地点城镇,进行基本的危险性评测过滤排除之后,再随机进行抽取。
每日早晨,小公主抽到哪一个地点,就去哪里玩。
不能携带家里的那五只活宝是件遗憾,但很快便被异国风情掩盖掉了。在国内,苏萝现在偶尔出行都得戴着帽子、口罩,避免被认出来,可在这里,完全不用顾忌到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但她依旧是招惹了不少前来搭讪的人,苏萝皮肤白,头发墨一样,纤细纤细的东方美人儿,极其惹眼。只是毫无例外,都在季临川冷眼之下,悻悻然地离开。
瞧着仍旧笑的没事人一样的小妻子,晚上季临川把苏萝抱到酒店的玻璃窗前,欺负了好久,苏萝才哼哼唧唧地说季临川先前不也收了那么多情书。
“天地可鉴,那些东西我不曾收过一次,”季临川调好水温,扶她进来,不忘证实自己的清白,“你要知道,我所有的初次都给了你。”
“我也是啊。”
两个情感史都是一张白纸的家伙,遇到彼此便再也分不开。
季扶风感叹了好久的神奇。
他立志要浏览花丛千万遍,片叶不沾身,可如今没浏览多少,直接栽到两个小魔星手上。
苏萝趴在里面,像是一尾刚刚自浅滩上捞出来的鱼,泡在暖融融的水中;有点困,她打了个哈欠,半眯着眼睛看季临川,眼角还有点红。
季临川抱了她回去休息,耐心地吹干头发,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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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躺好,她的手仍旧抓着季临川的胳膊,不肯松开。
季临川笑了,给她盖好被子。
“怎么?想听睡前故事?”
他问。
满满就喜欢听睡前故事,每晚都要听不重样的,不然不肯好好休息。
苏萝摇摇头,她靠在季临川怀中,带点硬朗的温暖让她格外的安心。
她提起了六年前的那件旧事:“当初你做手术也不告诉我一声啊,把我吓了一跳。”
季临川怔了一下,才明白她在说什么,风轻云淡:“早就没事了。”
自从有了圆圆满满这两个意外的小家伙之后,苏萝对小雨伞的信任度直线下降。
她怕疼,也不喜欢十个月的拘束,能生下这两个淘气包已经算是要了她的命,这辈子不可能再去生其他的小崽子们。
苏萝便动了服用长效避孕药的念头,只是在她咨询了医生,检查完身体,还没有来得及开始服用药物之时,季临川便瞒着她,主动去医院做了个小小的手术。
他进行了结扎。
苏萝得知后懵了好久,季临川反过来安慰她,笑着说有这么两个小猴子已经足够了;免得他那活力太强的小蝌蚪再弄出点什么意外来。
那些长效避孕药说到底也是些激素类物质,既然能避免服用,他也不想让苏萝再受这一份罪。
男性做这种手术要比女性做手术更轻松、方便一些。
就算是不方便,季临川也决计不会让小公主去受这一份罪。
她该被如珠如玉地保护着。
他此生只会有苏萝这么一个妻子,也只会有圆圆满满这两个孩子,再不会有其他。
苏萝打趣他:“你不怕我变心爬墙?”
“怕,”季临川撩着水,浇在她柔软的发丝上,打起泡沫来,耐心清洗,“但我信你。”
不用再说其他的。
这三个字就够了。
哪怕婚后他依旧会吃一部分醋,但从未真正对着苏萝发过脾气或者因此闹过别扭。
他相信小公主不会做出什么不好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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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醋再酸,他亦知晓分寸。
只因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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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萝扶着季临川的肩膀,费力地凑上去亲亲他的下巴。
“季先生,”苏萝笑着朝他伸出手,“剩下来几十年的时间,还希望你多多包容啦。”
季临川慢条斯理地吻着她的耳朵,低笑:“是你包容我才对。”
苏萝和季临川惬意无比地度着蜜月,另一边,一周之内掉了五斤肉的季扶风好不容易哄睡了圆圆满满两个小崽子。
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回到自己的卧室,他哭着给季临川打电话:“我亲爱的世界上最好最帅气的哥哥啊!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回家啊呜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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