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心一更(1 / 1)

天才壹秒記住阅书阁顾温凉眸色一黯,一时之间心乱如麻。水印广告测试水印广告测试

茉莉姨娘有喜了?前世可并未有这么一出儿的,怎么就这样巧在这样的关头有孕了?

再一细思,怨不得这段日子里茉莉姨娘如此嚣张,往日的小心谨慎全都消失不见,原来是有所倚仗!

另一边的顾奕怀手指还维持着方才的动作,脸涨得通红。

“你……你方才说什么?”

他似是不敢相信,喉间卡了一口气,只是神色到底和缓了一些下来。

这些年他心里一直觉得对原配夫人有所亏欠,也忙着行军打仗,自然没往子嗣上动过念头。

甚至每每给府里唯一的姨娘灌下避子汤,便算是对温凉娘亲的一种补偿。

可哪个男人会不想要子嗣多多呢?更何况现在国泰民安,也不需他去战场上浴血奋战,而唯一的嫡亲女儿也即将出嫁,这府里当真是没有丁点儿人味儿了。

人老了,府里空荡荡的他看着也心痛。

顾温凉将他表情的变化瞧在眼里,眸色中的冰寒之意越见浓重。

“姨娘便是为了腹中的孩子万般算计于我?”她冷冷出声,丝毫的情面也不留。

她这个性子,不计较时随旁人怎么蹦哒也不会动怒,若是一旦生了怒气,便要全数讨了回来。

更别说现在的顾温凉,积了两世的怨气怒气,心底的一团火烧得正旺。

顾奕怀扶额,一时之间倒是不敢与嫡女的目光对视,战场上神武异常的大将军此刻也是焦灼不已。

“来人,请个大夫过来。”

最终,也只好这样吩咐身边的亲卫,先听了大夫的诊断才好处理这桩事情。

顾温凉含水的眸子放出灼灼的光亮,茉莉姨娘这时却安静下来,低眉顺眼轻轻摩挲着小腹处,神情恍惚又温柔。

“爹爹,这桩事女儿不可能当做没发生过。”顾温凉挽了耳边的青丝,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若是今日女儿未曾发现这纸条,说不得几日后就着了道。”

“届时,大将军府颜面无存不说,还等承受宫里的怒火,女儿这辈子,便是死了也翻不了身!”

顾温凉声声入耳,如同大雨打过芭蕉叶般的凄婉,神色冷淡眸中却含了点滴晶莹。

顾奕怀瞧了,心底怎么也不是个滋味。

这手心是肉,手背也是肉啊!

很快,大夫被请了过来,先是给三人见了一个礼,而后屏息凝神,给茉莉姨娘诊脉。

“恭喜将军,贺喜将军,姨娘已有喜月余。”

有些苍老沙哑的话一经说出,顾温凉的身子一僵,自然垂立在身侧的手忍不住紧了紧。

竟真就叫她怀上了!

顾奕怀紧抿着唇,吩咐人将那战战兢兢不明所以的老大夫送了出去,粗粝的食指摩挲着桌案面,一个头两个大。

“温凉,你意欲如何?”

顾奕怀有些试探地问,毕竟整件事情,顾温凉所受的牵连与伤害是最大的。

顾温凉眉心一跳,出口的话轻得不能再轻:“爹爹是要偏袒茉莉姨娘吗?”

原本这次来只为搜出她与卫彬的联系书信,却不想牵扯出这样狠毒的计谋来。

一想到那个后果,绕是顾温凉的性子,都不敢再往下想了去。

顾奕怀讪讪地笑,忍不住搓了搓手:“爹爹知晓你定是万般气恼,可眼下茉莉姨娘怀了孩子,为父自是不能赶了出去,不若待她生下孩子再问罪?”

顾温凉静静地听着,直到他说完也未吭声。

前世的大将军府人丁凋敝,空有一个皮囊却没有新鲜的血液,后来顾奕怀为了自己更是失了圣上的宠信,被夺了虎符,沦为京城里的笑柄。

是以现下,寒心是有,怨却是不怨的。

人之常情罢了。

她凉凉地瞥了一眼茉莉姨娘,轻轻嗤笑一声:“爹爹莫拿这套来哄骗我,十月之后,孩子一落地,爹爹哪里还记得我呢?”

只怕到时将军府女主人的位置都要许了出去罢。

顾奕怀虎目一睁,狠狠瞪了一眼潸然欲泣的茉莉姨娘,也是觉得对自己这个嫡女有失偏颇。

正在他两相为难的时候,顾温凉转过身去,背影落寞孤寂,声音悠悠远远似从天边传来:“爹爹守着姨娘好生修养着吧,女儿这几日去外祖家。”

顾奕怀神色一厉,虎眸里染出一层愧疚之意。

堂堂将军府的嫡女,竟要给一个姨娘腾出地来,他心揪得死紧,眼前闪过温凉娘亲临死前的模样,当下咬牙准备开口。

衣袖却被茉莉姨娘牢牢扯住了,他不耐地望过去,却见到她泪眼朦胧,再加上想着她如今有孕在身,也不好强硬地扯开。

等回过神来,顾温凉都已出了院门口。

而顾温凉到了里屋,头一次被气得有摔东西的冲动,好歹按捺了下来,却委屈得只想哭!

女儿家的名节向来极为重要,更莫说她如今顶着未来禹王妃的身份,若真出了那档子事,便是沉塘,都不足以平息皇室的怒火!

青桃也是气得眼眶泛红,忍了忍还是忍不住道:“小姐,将军也太偏袒那姨娘了,她肚里的孩子不过是个庶出,怎可叫小姐受这样大的屈辱?!”

顾温凉站立在窗前,拨弄着瞧起来生机勃勃的盆栽,听了她的话不由脊背一僵,而后才缓缓道:“爹爹心底自有数的。”

“今日好生收拾一番,明日南下去外祖家小住一阵。”

顾温凉边说边拿起了桌边的信。

信是几月前江南那边的外祖家寄过来的,前世里这封信她瞧过以后便忘了,若不是后来外祖家的表哥连中三元官拜大理寺卿后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去忠国公府要人,她怕是怎么也不会和外祖家有所联系。

那时的顾温凉,已然被府里的生活磋磨得不成人样,而卫彬自是不肯的。

便是这最后,那表哥也暗地里塞给她许多银票,好叫她过得稍微好一些。

那些银票在彼时的顾温凉眼里,无疑是雪中送炭,同时也才知道,原来自己一直无甚印象的外祖家,真真将她放在了心上。

前世的回忆太过不堪,顾温凉轻轻放下手里的信,转身抱起了睡得迷迷糊糊的子悦。

青桃原以为顾温凉那会说的是气话,不成想竟是真的,当下就问:“小姐,江南地远,您婚期将至,此时出行,是否不妥?”

顾温凉顺了顺子悦的毛发,将茉莉姨娘与卫彬写的那几封信拿了出来。

“无妨,你遣人将这几页信纸交与宸王,剩下的就无需我们操心了。”

青桃接过那几页纸,有些迟疑地确认:“宸王殿下?”

顾温凉面上现出一丝罕见的狡黠来:“交到他手里便是。”

青桃这才掀开帘子出了去。

顾温凉浅浅一笑,露出两个醉人的小梨涡,温软有余。

这些纸页送到沈唯的手中,他自然明白是什么意思。若是直接送到沈徹手里,只怕明日这将军府就要翻个天。

这日一早,顾温凉便坐上了去往江南的马车,顾奕怀听了消息赶到大门前时,只能远远瞧见一个隐约的马车轮廓。

而同样心里不好受的,还有禹王府里得了消息的沈徹!

今日一早,他还未从昨日的美梦中清醒过来,派去将军府的人便急匆匆来禀了他,令他动怒不已。

顾温凉那女人一声不吭就去了江南之地!

王福在一旁身子绷得死紧,便是连呼吸声,都尽量放轻,生怕被暴怒的沈徹来个枪打出头鸟。

沈徹跟前散落了一地的琉璃和玉瓷碎片,眼底幽暗的光沉浮,暗沉又危险。

他缓缓踱步到书案前,一身墨色的衣袍泛出诡异的幽光,跪了一地的仆从皆数僵了身子。

靴底与琉璃碎片摩擦的声音显得格外刺耳,沈徹缓缓闭眼,再开口时声音漠然而强硬:“备车!”

窗外的树枝被风刮得一阵颤动,沈徹宽大的袖袍底下掩着的拳头泛出浓重的青白之色,周身的气势森寒异常。

温凉,一次次的欺骗过后你或许心愿得偿,可昨日,已是本王最后一次相信你了!

沈徹心里揪成一团,又是暴怒又是颓然,才想一脚踢翻脚边的桌椅以泄心中之怒,却听得一慵懒的声音自书房门口传来。

“一大早这是做什么呢?”

沈唯斜斜倚在门口,神色慵懒又漫不经心,先是淡淡地扫了一眼屋里的狼狈场景,这才看向不耐的沈徹。

沈徹浓重的剑眉直皱,此刻莫说是沈唯了,便是他父皇来了,他也只有这样的态度。

若是耽搁了时间,真叫顾温凉跑去了江南,他去哪里寻?

沈唯俊美的脸上闪过一丝笑意,他微一挑眉:“怎的,这就扛不住气了?”

话中的意思,显然也知晓了顾温凉的去向。

被一母同胞的皇兄看了笑话,沈徹咬牙:“那女人不知好歹,本王往后必要给点教训瞧瞧。”

沈唯听了这话不由一晒,显然是不信的。

“你这话说不腻本王都要听腻了,哪次不还是又巴巴凑上去找气受?”

房里伺候的人都极有眼力见地退了下去,沈唯从袖中拿出几张泛黄的信纸,丢在了书案之上。

“诺,瞧瞧吧。”

沈徹凤眸一扫,只能瞅见几行略显娟秀的字迹,瞧这样子,明显不是男子所写。

联想到顾温凉反常的举动,再瞧到眼前这几页信纸,沈徹只绝对浑身的血液都在一点一点冰冻,寒气只往四肢百骸里蹿去。

他战场上拿剑直指敌军将领都未乱过的手,此刻却有些细微地颤抖。

若这真是顾温凉与卫彬的诉情书,那么昨日顾温凉罕见的温言软语都有了解释,不过是为了迷惑他好逃脱而已。

这样一想,他便觉得手里轻飘飘的信纸重若千钧,竟没什么勇气翻开一看了。

沈唯拍了拍他的肩膀,见多了他在顾温凉身上的失态,自然知晓他在担忧着什么。

“放心瞧吧。”

书房里摆置的小香炉里点的是顾温凉惯用的松香,清淡又不失雅致,沈唯似笑非笑地瞧了沈徹一眼。

“简直放肆!”

沈徹惊怒,一双凤眸开阖间尤带了一丝惊魂未定。

他将信中的内容来来回回瞧了几遍,一字一句都未放过,而后一掌拍在价值不菲的书案上,不自觉用了内力,将书案拍得开了几道裂缝。

沈唯坐在太师椅上,窗外的阳光正好,照得他有些惬意。

“顾温凉这回倒还算是有些脑子,本王今儿个一早就收到了这个。”

沈徹凤眸微眯,墨色的长发与衣袍融为一体,瞳孔颜色极为深幽。

“这个卫彬胆子倒也不小,看来上次废了他一双腿还不足以让他长记性。”沈唯摇了摇头,而后抬眸望向沈徹:“你打算如何?”快来看”hongcha866”微信公众号,看更多好看的!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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