橘秋此时一脸的泪水,整个人看上去很是慌乱,明显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并且在橘秋的眼中定然是无比重大的事情。
可是南初月对橘秋很是了解,这个姑娘向来不将事情放在心上。
即使是再大的事情,也是转头就往。
现在这么大的反应,真真的是让南初月要急死了,偏偏哭得泣不成声的橘秋是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
无可奈何之下,南初月只能先让橘秋坐下,又倒了一杯水递到她手里,让她一个人先慢慢的哭。
好在橘秋也不是小孩子了,不是哭起来就收不了声的情况。
大概半盏茶的时间,橘秋的哭泣渐渐地止住了,虽然身体还在轻微颤抖着,但是情绪已经不是放在那么激动了。
这南初月长舒了一口气:“好了,现在可以说了吧?到底是怎么了,哭的这么可怜。”
“小姐……”橘秋带着哭腔的声音响了起来,两个眼睛都是肿肿的,“你是不在真的打算不要奴婢了?”
“……”
这是哪跟哪啊?
之前她也说过等橘秋和玄五成亲了,就让他们单过,不让他们继续留在王府了。
那时的橘秋只是表示宁可不嫁也不离开南初月,现在怎么还担心这事了?
难不成,她还真的觉得南初月会不要她了?
怎么可能发生这样的事情?
各种各样的疑惑在南初月的脑子里闪过,却没有一一问出,而是问出了最具有代表性的话题:“你怎么会这么问?”
“如果小姐不是不要我了,为什么入宫的时候特意不让我去?小姐那么聪明,从一开始就知道会发生什么,你要在宫里待很长的一段时间吧?”
南初月:“……”
如果真的知道,当时定然会带着橘秋入宫的。
不管旁人是多么的忠心,但是没有橘秋在身边还真的是觉得少了点什么。
何况现在看看一脸泪水的橘秋,还真的是觉得她受到了莫大的委屈。
只是橘秋这般难过,单纯就是因为没有带她入宫吗?
南初月的眉头微微皱起来:“就是因为这件事,你觉得我不要你了?”
“不然呢,”她的哭腔再度响起来,“小姐明知要走这么久,还没有带着奴婢,选了别人。回来你还说让我嫁出去就单过,你是……”
说着她的眼泪再度落了下来,整个人看上去很是委屈。
此时的南初月总算是明白,为什么橘秋一直表现的那么心神不宁了。对于婚事,橘秋也表现的很不热衷的模样。
不是因为玄五做了什么,而是橘秋觉得,一旦成亲之后,她就要离开南初月了,所以内心变得很是焦灼。
南初月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之前是不知道橘秋为什么如此的心神不宁而不知所措,现在知道了却也不知道该如何劝说。
她给橘秋擦了擦眼泪,轻声说道:“橘秋,你我一起自小长大,我待你如何,你还不知道吗?”
“小姐待我好,我是知道的。可是我真的不想离开小姐,也不明白小姐为什么非要我离开。”橘秋啜泣着,眉头皱紧,一副怎么都想不明白的模样。
“我没有非要你离开。”
“那……”
南初月做了一个打住的手势,示意橘秋先不要说话:“入宫的时候,我没有让你陪我去,是觉得你和玄五的婚期马上就要到了。”
“宫里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带着你去,难免会影响到你的心情,对你们没有什么好处。至于我在宫里待了那么久……”
说到这里,她顿了一下,面上露出了很多无奈的神色:“只能说你高看你家小姐我了,我根本没有想到会被留在宫里这么久。如果我知道,肯定会带着你一起去的。”
“真的?”
对上橘秋一双亮晶晶的眼睛,南初月点了头:“当然是真的。你都不知道在宫里多无聊,流朱和怡翠虽然是府里的老人,但是与我是不相熟的。许多事情交给她们办,哪里有你放心。”
“必须的,小姐交给我办的事情,肯定每一样都办的好好的。”
“是啊,如果失去你这个好帮手,我才真的是要头疼呢。所以,我怎么可能让橘秋离开呢?”
话说到这里,已经表达的很是清楚明白了,南初月绝对没有让橘秋离开的意思。
橘秋眨了眨眼睛,也破涕为笑:“小姐,你是说我想的太多了?其实,都是意外?”
“是啊,谁能想到你变的这么敏感,把没有发生过的事情,想的和真实发生过一样。”南初月说着摇摇头,“怪只怪,你家小姐没有你想的那么聪明。”
“我家小姐最聪明了。”
“聪明也没有想到,进宫之后被困这么久,更没有想到会让橘秋伤心。哎,这哪里是聪明?简直是蠢死了。”南初月唱作俱佳的说着,让橘秋面上显示出了不好意思的神色。
她一张俏脸涨得通红,小声说道:“小姐,奴婢知道错了。只是这段时间,你和王爷都不在。奴婢心神不定就容易乱想,总觉得你是不要奴婢了。”
说到这里,她还抽了抽鼻子,一副很是委屈的模样:“当时小姐很是坚定的不带奴婢去,奴婢后来每次想起,就觉得小姐是知道什么了。”
“你想多了。”南初月坐到梳妆台前,“好了,爱哭鬼,梳洗准备了。再不出去吃早膳,他们还以为怎么了。”
这时候橘秋才反应过来,她是要给南初月梳洗打扮的。
她慌乱的拿起绢帕抹了抹眼泪:“小姐别急,奴婢手脚很麻利的。”
南初月看着她慌慌张张的模样,眼神里带着几分无奈,却又有着几分笑意。
南初月并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任由橘秋在身边嘟囔的动作着。
虽然比起旁人,橘秋是吵闹了一点,却也让南初月分外的熟悉。
每天在这样的早晨中醒来,才是她平淡的美好生活。
如果熟悉的人都一一离开了,那么所有的一切,还有什么意义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