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倾绝和席若颜回宫了。
在宫里处理朝政,已经快要生不如死的君九卿,当听到这个消息后,他整个人都是震惊的。
而且震惊远大于惊悚。
震惊过后,又只剩下了惊悚。
回来了?
他俩这是在外面浪够了?
知道回来了?
还是说,这俩家伙,又在搞什么鬼?
依照夜倾绝对席若颜那种宠溺的性子,席若颜不说回来,他们就算是在外面浪死,也绝对不会突然回宫。
还是说,是席若颜在外面浪够了?
觉得在外面浪来浪去?
还是宫里头舒服?
山珍海味的,在外面,人家不知道她的身份,受尽人家的欺负和冷眼。
好吧,就算不知道他们的身份,谁敢欺负他们这对活祖宗啊。
君九卿如蒙大赦,那种感觉就像是,他在笼子里关了个几百年,终于可以释放了。
他高兴的已经连手上的奏折都来不及看了,兴冲冲的冲出去,抓着前来禀报的太监的手,声音都带着颤音:“在哪呢在哪呢?那俩祖宗在哪呢?快,昭告天下,不不,天下和文武百官,全部召齐,咱们快点去把那俩活宝,活祖宗迎过来!!”
“回君二公子,皇上和公主已经进皇城了,马上就回宫了。”
“对了,赶紧把承欢殿收拾一下,恢复原来的模样。”
君九卿激动的都快哭了,他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我在笼子里关了这么久,终于可以回家了,还算这俩家伙有点良心,还有啊,今日我就不去迎接他们了,就告诉皇上和公主,说这些日子我忙于朝政,已经快要死了,现在正在家里专心养病。我父亲给我请了不少的神医,打算带着我去寻医问药,再不过问我的病情,我就要全身抽搐而死了!”
“呃?”
小太监一脸懵逼的看着他,“君二公子,您这不是好好的吗?奴才看您没有什么....”
“废话!再敢多问,本公子废了你!我让你这么说你就这么说!”
“呃...哦。”
小太监抓了抓自己的脑袋,话是虽然这么应下,不过皇上和公主若是真的追问下来,他也得敢这么说啊。
那可是欺君的大罪。
可是要掉脑袋的,得罪了君二公子只是被废了,可是得罪了皇上,那可是连命都保不了。
所以小太监几乎想都不用想,觉得还是得罪君二公子比较划算。
于是——
等席若颜和夜倾绝回宫的时候。
没有见到君九卿,夜倾绝禁不住问了一句:“君九卿人去哪了?”
“回皇上,君二公子让我和您说,君二公子生了快要死的重病,丞相为君二公子请了不少的神医,打算带着君二公子寻医问药,再不问药,君二公子病情严重,就要浑身抽搐而死了。”
“这是君二公子临走前特意嘱咐奴才和皇上您说的,其实君二公子根本就没有生病。”
小太监一五一十的将所有的话全和他说了。
起先,这一路,席若颜的心情都不怎么好,可是一听到这小太监这么说,一瞬间,她又忍俊不禁。
差点没有笑出声来。
这一路,夜倾绝也算是哄了她一路,可惜他一向不是什么说软话情话的人,所以这一路也只能默默的看着她难过,他只能将她抱在怀里什么也做不了。
可是看着席若颜重露笑颜,他眼底也是一片柔软,不由得多看了那名说实话的小太监:“下去领赏。”
“啊?”
小太监听的二脸懵逼,领赏?
他没有听错吧?
他以为,他和皇上说这些实话,就算是罪不至死,但是也肯定会得到皇上的严惩,毕竟...
但是他没有想到,皇上竟然只是让他下去领赏?
“你才回宫,还是去见一见那些大臣,给他们一些交代吧,此事不能就这么搁在这。”
席若颜推了推他,正好她也累了,想好好的睡一觉。
一向对她的话言听计从的男人,直接将她抱在怀里,向床榻走去。
席若颜惊了惊,任由他抱着自己,放在床榻上。
“怎么了?”
“我陪着你。”
“我又不是小孩子了,国事重要。”
“国事比不上你,你是唯一。”
为她脱下鞋子,夜倾绝躺在床榻的旁侧,将她搂在怀里安抚。
“等你睡着了,我再去。”
“相公,不管以后我是人老珠黄,还是变得丑不好看了,你都会爱我的,对吗?”
她的问话,让夜倾绝的手禁不住一紧:“为什么这么问?”
起初,冷月奴和她说这些的时候,席若颜是无条件的相信夜倾绝的,并且她在当时听到这些的时候,心里更没有半点的波动,因为无论什么时候,她都相信夜倾绝对她的感情,这可是前后两世,都可以拿性命拿江山来宠她爱她的男人。
所以,她相信他。
相信夜倾绝对她的感情,更不会怀疑他。
可是当经历了席慕依的背叛之后,席若颜真的开始担心了。
她那么相信席慕依,可谓说,席慕依在她心里的地位,都可以和夜倾绝一样重了,可是到了头来,她那么相信她,她还是背叛了。
她一直在被人背叛,她不敢承受这种,将自己全部的心托付,到了头来,换来的却是这种撕心裂肺的背叛。
夜倾绝是她最后的,唯一的支撑,若是有朝一日,他也背叛了她,真的如冷月奴说的那样,他对她的爱,一开始是真的,可是随着相处的久了,相处的久了的两个人逐渐的变成了亲人,男人需要女人,貌美年轻的,他又是一国皇帝,身边数不尽的美人,哪怕现在没有,可是日后...
定会是有数之不尽的美人朝他扑来。
“可是在怀疑我对你的感情?”
男人这话说出来有些低哑,有些难过。
席若颜能够听得出来。
她在男人的怀里垂下头:“我只是怀疑我自己,是我自己不够自信,不够优秀,是我自己太多的不好,即便日后...”“没有日后,我对你的爱,不管时间,还是他人,谁人都不能参与。”
他认真的注视着席若颜:“若真的有那一日,那么那一日,便是我的死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