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阿哥的丧仪办的很盛大。
似乎当这个儿子死了,乾隆这才发现,这是自己的亲儿子。
他甚至还亲手给大阿哥写了挽词,一副悲痛不能自抑的模样。
静容在一边看着,内心波澜不惊,这么一年多将近两年来,她早就看明白了乾隆的性子,因此对他如此作态也只觉得正常。
倒是太后比他更真心些,大阿哥丧仪之后便病了一场,静容亲自去寿康宫侍疾,太后面色看着很不好,经常长吁短叹。
自从乾隆登基后,皇宫里已经死了四个阿哥了,两个嫡子,一个庶长子,一个庶幼子。
这都是太后的亲孙子啊,她心里如何能不难受。
想着这些,太后脸上神色也有些郁郁。
静容在边上看着,也不敢多话,只接过林嬷嬷奉上来的汤药,端了过去。
“娘娘先喝药吧。”静容温声劝慰。
太后又叹了口气,到底还是把药喝了。
喝完之后突然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似得,问道“今年选秀进宫的那几个,皇帝宠幸了吗”
一说起这个,静容嘴角忍不住抽了抽,但是到底还是如实回答“宠幸了两个,另外两个还没有。”
被宠幸的那两个,当然就是皇帝自己选的了。
太后也很了解自己的儿子,静容这话虽然说得婉转,但是她也顿时明白了其中意思,脸色不由一沉,只是到底没说什么难听的话,只看向静容淡淡道“你平时也该多劝劝皇帝才是。”
静容心中有些无奈,连自己亲娘面子都不卖,自己算哪根葱啊,能劝得动乾隆。
乾隆这个人就是极度自大的一个人,很不喜欢别人做他的主,这次这样做,只怕也是心里不爽太后操控选秀。
只是心里这么想,嘴上却不能这么说,静容只能笑着道“皇上再英明不过了,想来能理解太后娘娘的苦心。”
却是一句没提自己劝谏的事儿。
太后心里顿时有些不舒服,也懒得再和静容废话,直接转过脸去;“行了,你要是没事也快回去吧,我这儿不需你伺候。”
静容知道太后心里是有些恼了她,却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躬身行了一礼,缓缓退下。
等人走了,太后这才转过脸来,面上神色有些不好看。
“皇帝这是恼了我了。”她淡淡道。
林嬷嬷笑着凑上来“哪能呢,您一心为皇上着想,皇上心里也是知道的。”
太后苦笑一声“你也不必安慰我,我知道只怕人人都觉得我老糊涂了,一大把年纪了,还要插手后宫之事,不说皇帝,只怕皇贵妃心里都不喜欢。”
林嬷嬷一听这话,竟然有了几分心灰意冷的意思,顿时红了眼眶“娘娘一心为了皇上好,皇上是圣明天子,他总会明白的。”
谁知太后却摇了摇头“算啦,不聋不哑不做家翁,如今到了这个地步,我也就不去讨人嫌了。”
太后心中苦涩,她之前总以为皇帝,还是那个在雍亲王府承欢膝下的孩童,总需要她这个额娘来为他操心,可是这次大阿哥死了,皇帝前前后后的作为,终于让她从自己的迷梦中醒来。
皇帝,终究是帝王,早已经不是她那个沉静而又聪慧的儿子。
想到这儿太后忍不住有些心酸,人有时候就是很古怪,盼望着孩子长大,又恐惧着孩子长大。
静容当然不知道寿康宫里的这番对话,她这几天有点忙。
三皇子永璋要大婚了,需要准备的东西很多,她作为后宫的管理者,当然也要一起帮着准备。
静容左思右想,让人请纯贵妃一起过来参详。
原本想着以纯贵妃的谨慎应该不会过来,但是没想到这次纯贵妃倒是真的来了,也不知道是听从了皇太后的劝告,还是自己想通了。
不过不管是什么吧,有永璋的亲娘在,静容总算压力小了很多。
而纯贵妃也是一个不挑剔的人,基本上不咋提意见,只在重新粉刷布置永璋住的二所的时候,说了几句话,静容也俱都采纳了,虽然纯贵妃一副心如死灰的模样,但是自己儿子成婚,她心里到底还是高兴的。
一直等入了六月,出了孝贤皇后的孝期,永璋大婚的时间终于到了。
这是乾隆登基以来,皇家第二次迎娶新妇,虽然永璋不是皇帝喜欢的孩子,但是可能是被大阿哥的事儿给吓住了,皇帝待永璋倒是比之前和蔼了许多,甚至还在大婚前给他赏了不少东西。
纯贵妃听说这事儿,面上神色倒是欢喜了许多,静容也心中松了口气,好歹乾隆没在这种关键时刻作什么妖。
成婚当日,典礼还是很盛大的,满宫上下一扫之前大阿哥薨逝的悲切,上到各宫主位,下到宫女太监,大家都看起来欢欢喜喜的。
等到第二天新妇过来请安,静容看着他们两个,面上带笑,也没有为难,赏了新妇一对玉镯,一件金丝红宝石头面,算是出手十分大方了。
宝音有些害羞的跟静容道谢,永璋倒是看着比之前好了许多,到底看着没有之前那么丧了,只是面上神色依旧淡淡。
两人在静容这儿请完安后,便一起跟着去了寿康宫。
太后自上次病好之后,倒是心宽了很多,已经很久再没有教导静容该怎么做事了,这次见着永璋成婚,她也很开心,还特意穿了件枣红色的袍子。
几人给太后请安,还没把礼行实了,太后便立刻叫了起,一手拉了宝音,一手拉了永璋,坐在自己身边。
“好孩子,如今成婚了也是大人了,日后可要好好过日子。”
宝音羞涩的应是,永璋只嘴唇动了动。
太后看他这样,心中有些叹息,但是在这大喜的日子,到底也不好多说什么,只能撂开手,又说了许多家常。
“这宫里有什么事,你只管去找你皇贵妃额娘,她可是这宫里的一尊菩萨,你要什么就没有不应的。”
静容听了这话也不知道太后是真调笑,还是在点对她,但是现在这场面,静容也就只当是在开玩笑了,立刻笑着道“这新妇才刚进门呢,娘娘这心就立刻偏了,倒是哄着我当散财童子呢,只是凭我那儿有多少好的,只怕也比不上娘娘这儿的零头。”
太后听着只笑着点她“我说一句你倒是有一万句等着我,在晚辈面前,也不害臊。”
静容依旧笑意吟吟“在太后面前,咱们都是晚辈,嫔妾这也算是彩衣愉亲了,有什么好害臊的。”
太后笑的说不出话来,只拉着宝音的手道“你看看你皇贵妃额娘是不是个促狭的,日后咱们宝音可不能学她,要端庄稳重些才是。”
宝音红着脸,有些害羞道“娘娘也是为了逗皇祖母开心,这也是孝顺呢。”
太后听了又是一笑,心里却忍不住叹息,这宫里啊,也就这么回事,说说笑笑也是一天。
静容开了个好头,之后嘉贵妃舒妃几人也趁机插上了话,直把太后恭维的笑不拢嘴,宝音也渐渐适应了许多,只永璋依旧淡然,似乎对这一切都没什么兴趣。
太后到底年纪大了,劲头也短,没一会儿就有些乏了,于是便也摆手让他们退下。
静容出了寿康宫,心里情绪却有些复杂,马上就要到七月了,根据之前乾隆那儿漏出来的口风,她封后,应该就在七月里。
之前她或许还有忐忑和激动,但是等真正到了跟前,她反而淡然了许多,她如今和皇后之间,也只是差一个名分而已,就算封了后,她还是该干什么继续干什么。
虽然静容淡然,但是后宫里其他人却一点都不淡定。
尤其是嘉贵妃,这次永珹没能和永璋一起赐婚,就让她心里不爽,如今孝贤皇后的孝期结束,那皇贵妃封后也就在眼前了。
嘉贵妃心中有些烦躁,自从上次九阿哥那件事之后,她和皇贵妃之间就有了隔阂,如今也不过是维护着一个面子情罢了。
可是现在皇贵妃得意,自己这儿却一点起色也没有,她心中难免焦虑。
嘉贵妃看着镜中的自己,眉目艳丽,肌肤如玉,她的身子和容貌经过这段时间的调整,已经养回来了,现在她必须重新承宠,也不能再让皇贵妃这么得意下去了,如此,她的永珹才有出头之日。
想着皇上的性子,嘉贵妃心中渐渐有了计划。
静容不知道嘉贵妃的这些心思,这几日翊坤宫里里外外忙得不行,但是各个都兴高采烈,因为他们都知道,他们伺候的主子要封后了。
内务府那边做了封后当天要穿的朝服,拿来给静容试了,静容只穿了一下,就惹了一身汗,在想着封后当天的典礼只怕要一天时间,心里不由得有些害怕,这衣服厚的跟蒸笼一样,自己真的能撑住吗
白芷似乎是看出来了静容的顾虑,温声道“奴才从内务府那边拿了些轻便透气的料子,到时候做成里衣,想来能轻松些。”
静容听了叹了口气,换下了衣服。
“做人做事都是有得有失,想要一时荣耀,不付出些什么哪里能成。”
白芷听了笑了“还是娘娘有心胸。”
一直到了七月初十,乾隆皇帝诏摄六宫事皇贵妃那拉氏为后,八月初二行册封礼。
静容恭敬的领了旨意,心里却想着,八月份,那可是最热的时候。
旨意刚下达,便是满宫的恭贺来临。
诸嫔妃都来翊坤宫给她请安,宫里的奴才也一波一波过来给她磕头。
这都是惯例,静容自然也安然受之。
一直到了八月初二,终于到了皇后册封的时候。
这可是大事,举行的仪式典礼也十分盛大,静容一整天都和提线木偶似得,根据规矩行事。
最后在山呼海喝的跪拜声中,她终于完成了这一生最重要的仪式。
她和乾隆并肩站在最高处,感受到的并不是志得意满的欢喜,而是高处不胜寒的孤独。
以后她便成了这个世界,身份地位最高的女性,只是这高度,却如同空中楼阁,只要稍不注意,便会坍塌殆尽。
所以,即便她走到了这个位置,也要更加小心,更加谨慎,更加殚精竭虑。
仪式结束之后,静容只觉得自己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一样,厚重的衣服下,汗水几乎浸透了里衣,而朝服扣在身上,更是愈发闷热。
但是她现在还不能换衣服,她还得在后宫,接受内外命妇的叩拜。
静容高坐在殿堂之上,受了命妇的跪拜之礼,又强撑着和她们说了几句话,又看着她们退下,这才勉强结束这一天的行程。
静容几乎是有些迫不及待的进了内殿,换下了身上的朝服。
她身上被捂得有些发红,白芷看了一下,觉得有些不好,赶紧让人去拿了清凉油,等到静容洗完澡,给她在发红的地方涂上了清凉油。
静容瘫坐在榻上,由着白芷用干毛巾绞头发。
绞完头发,又开始通头,静容简直舒服的想要哼唧出声。
这一晚,乾隆翻了翊坤宫的牌子。
静容虽然身上还有点不舒服,但是却不敢露出一丝一毫不情愿的神色,越发柔情蜜意的对待乾隆。
乾隆果然十分满意,吃完晚饭,两个人坐下说话,乾隆温声道“明个儿是你封后的庆贺礼,你也可把家里人接过来说说话,这两年辛苦你了。”
能从乾隆嘴里听到辛苦两字,简直是奇迹,任凭静容反应这么快的人,都楞了一下,然后这才谦虚道“都是臣妾应该做的,哪里说得上辛苦。”
乾隆握了握静容的手,没有说话,眼中神情却十分温和。
他轻声道“我想给你阿玛追封一等承恩公。”
静容呆住了,急忙道“先皇后之父也不过是一等承恩公,臣妾”
“这件事朕已经和太后商议过了,你不用担心。”乾隆打断了她的话。
静容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她只是继后,也没有生育子嗣,她父亲如何能与元后相比,清廷也没这个规矩啊。
一等承恩公,只有皇帝生母和皇帝原配才能得的爵位。
“只是荣恩太过,臣妾心中实在惶恐。”静容小声道。
乾隆却笑了“不过是追封而已,有什么好惶恐的,再说了讷尔布也算中直勤恳之人,又给朕生了你这般温柔贤惠的皇后,这个一等承恩公,他担得起。”
这话说的静容都有点脸红,她阿玛算是什么中直勤恳之人啊,不过是中人之姿而已,除了世袭的佐领之位,其他差事一点都没担过。
只是既然皇帝都说到这儿了,她自然也不能拆自己阿玛的台,只能恳切道“皇上厚爱,臣妾着实无以为报。”
乾隆听了这话,淡淡一笑“你我是夫妻,要什么报答。”
静容神色复杂的看着乾隆,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觉得乾隆待她比以前亲切了许多,至于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大约就是从大阿哥死了的时候吧。
只是之前她感觉的不真切,今日却是切切实实的感受到了,他甚至和自己说话也不那么端着了,反而是亲厚了许多。
压下心中复杂的心虚,静容没有再多言,她是知道乾隆的,既然做了决定,就不容更改,索性自己也不讨这个嫌,反正是乾隆自己愿意的。
第二天庆贺礼,乾隆特意赐下了很多东西,还让他身边的大太监李玉亲自送过来。
参加庆贺礼的人,看着这一幕都若有所思。
按理来说帝后想得也是好事,但是对某些另有所图的人来说,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反正嘉贵妃看起来很暴躁,她知道,皇后越得皇上的心,只怕自己越难翻身,她可不信这位皇后娘娘真真是个菩萨。
不过皇后的亲额娘郎佳氏却很高兴,自己的女儿得宠,这是再好不过的事儿了,而且她还有个想头,皇后如今年龄也不大,或许还能生个孩子,如此,后半生也就有依靠了。
这般想着,郎佳氏却是揣了揣手里捏着的方子,下定了心思。
庆贺礼上,除了内外命妇前来恭贺,她还要去太和殿受贺,颁诏天下。
等到这一切都结束之后,静容这才回了翊坤宫,她额娘和侄媳妇在一边作陪。
静容的侄子讷苏肯,去年年底成婚了,成婚的对象是钮祜禄氏旁支的一位姑娘,虽然是旁支,但是却也有几分贵女风度。
静容额娘郎佳氏,因为来过几次宫里,倒是看着还挺自如,但是钮祜禄氏就看着十分拘谨,静容问话,她也十分小心的应对,不敢多说一句话。
静容面含微笑“这孩子倒是知礼,只是到底是一家人,却也不必太小心。”
钮祜禄氏听了有些不好意思,郎佳氏却笑着对她道“正是呢,娘娘是再和气不过的人,你日后就知道了。”
钮祜禄氏讷讷应是。
静容看她坐在这儿似乎也不自在,便对白青使了个眼色“今日忙了一天了,只怕也是没有进过水米,你且带侄媳去用些点心茶水,和我额娘说说话。”
白青恭敬领命,钮祜禄氏也明白静容此举的意味,顺从的跟了出去。
等人走了,静容这才松了口气,低声道“看她这样,我都觉得紧张。”
郎佳氏笑道“她年纪小,见着娘娘凤仪,自然放不开,以后慢慢就好了。”
静容听了点点头,然后又道“嫂子怎么没来”
说起这个,郎佳氏便有些忧心,低声道“你哥哥病了,你嫂子留在家里照顾。”
静容一惊“病的重吗”
郎佳氏摇了摇头“说重也不重,但是他到底年纪大了,精力不济,前几日还说,要卸了差事,给讷苏肯顶上呢。”
说起这个,郎佳氏又有些得意,小声道“你可不知道,自从听说你要正为中宫,咱们家里啊就大变样了,之前伍德和四格,还有他们生的那些小崽子,那个都不把我放在眼里,如今倒是各个巴结的很,你哥哥伍德,还有你那个侄子苏巴尔汉,都想着让他们的女人进来给你请安呢,我一个都没带。”
静容听了没说话,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其实原主的命也不咋好,她母亲郎佳氏是继室,前面还有一姐两兄,姐姐嫁入宗室,嫁给了一个辅国公,生的孩子比原主还大七岁。
而且以原主这个家世背景,她姐姐已经算嫁的极好了,因此姐姐的两个同胞兄弟,四格和伍德就在家里格外有依仗,身为继室的郎佳氏也要退一射之地,直到后来原主被指给了还是宝亲王的乾隆做侧福晋,这才算是勉强改善了家里的情形。
父亲讷尔布,到底把佐领的职位,交给了静容的同母兄弟讷礼,四格和伍德也失了势。
如今静容更是成为了皇后,这两个兄弟心中有多惶恐自不必说。
但是这些家丑,却也不必外扬,否则除了给人看笑话,一无是处。
“额娘,两位兄长,除了之前对您不敬之外,倒也没做什么天怒人怨的事,如今咱们家正在风口浪尖上,您可要稳住才是。”静容想了想,到底还是提点了一句。
郎佳氏笑了“这话还用你教我,我自然知道该怎么对他们,他们现在千方百计的讨好我,我自受着便是了,这些话我也只和你说,在外人面前,我们也是母慈子孝。”
静容看着郎佳氏有些得意的样子,忍不住笑出声。
算了,额娘之前因为继室的身份,也受了不少委屈,如今好不容易熬出头,让她多开心一会儿又有什么不好呢。
说到这儿,郎佳氏却突然神色一变,扫了一眼屋里的宫女,低声道“娘娘,奴才有些话想要和你私下里说。”
静容有些不解,不过还是按着郎佳氏的想法让其他人退了出去。
“额娘想说什么”
郎佳氏神秘兮兮的凑了过来,从袖子里拿出一张纸,迅速的塞进静容手里,她趴在静容耳边,低声道“娘娘,如今你正为中宫,也该有个子嗣傍身了,这是我托人求来的生子秘方,灵验的很,你快试试。”
静容听完一惊,急忙一手攥紧了手中的纸片,又一手拉住郎佳氏手腕,低声道“额娘,你糊涂,这东西怎么能带进来”
郎佳氏却隐秘一笑“你放心,这东西是我托了好几道弯求来的,进来的时候也藏得很严,没人发现。”
静容是现代人,自然知道这种秘方不过是无稽之谈,之前她也没听说郎佳氏相信这东西,现在突然出现,她忍不住就有些阴谋论。
“额娘,你怎么想起求这个的。”她深吸一口,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郎佳氏叹了口气,摸了摸静容的头“上月初十,皇上下诏封你为后,我欢喜的什么似得,就去了广济寺还愿,结果在出来的时候,偶然听两个妇人说,有户人家原本是宫中御医,后来致仕回家,手里有这个秘方,灵的很。我后来又让人出去打听,果真很灵,好多人就是吃了这个药,怀了身孕,而且还都是儿子,我便找人给你求来了。”
说到这儿郎佳氏满脸温柔“额娘就盼着你一生顺遂,若是如此,便是折了额娘的寿也使得。”
听着郎佳氏满含柔情的话语,静容的脸彻底的沉了下来,她压根不信,这世上有这么巧的事儿,在她看来,所有巧合,都是有人蓄意谋划,更不必说,所谓的生子秘方,更是无稽之谈。
只是这件事能设计的这样丝丝入扣,这件事,果然不简单而且还利用郎佳氏的一片爱女之心,更是不可饶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