兽世的寒季,白天和夜晚温差极大。
那豹无能浑身湿透被吊在树上,天亮时冻得哆哆嗦嗦,脸上勉强还能有点血色。
等到了夜里,浑身上下冻得像个冰棍似的,硬邦邦的,想动都动弹不得。
豹无能中间晕了后又醒了,醒来后又昏死过去,如此反复好几次,身上被冰得都成了铁青色。
等第二天一大清早,乔冉冉和帝尘再次来到树下时,就看见有个雌性正不停抽泣着,拼命往树上爬想救豹无能。
“阿水。”乔冉冉看了一眼,声音淡淡。
“树那么高,你是爬不上去的,别白费力气了。”
闻声,阿水红着眼睛转过了身,一看到来的是乔冉冉,立刻满面哀怨。
“这是不是你做的,你把我家雄性给怎么了!”
昨天,阿水见豹无能一直不在家,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她急得一夜没睡,早早地就出来找人,才在此处见到她那倒霉伴侣,当时就心疼得要命,比她自己挨打还要难受百倍。
乔冉冉咬了一口手里的玉米面牛肉饼,无所谓地点点头。
“嗯,我做的,他活该,谁让他想欺负我。”
阿水急得眼底都是红血丝:“不管我雄性对你做了什么,你都不能这么狠毒啊,你这不是想要了他的命吗。”
“才让他挨一晚上的冻就叫狠毒了?”乔冉冉觉得好笑:“他平时把你打得嗷嗷直叫,整个部落就没有不知道的,你怎么不说他狠毒。”
阿水吸了吸鼻子,使劲儿摇头:“那不一样,阿能是我的伴侣,他打我也只是因为太生气了,我知道他是个好雄性的,他不坏。”
乔冉冉无语地哼笑了一声。
还真有这么自甘堕落的软弱雌性。
乔冉冉啐了一口:“嗯,他打伴侣他吃软饭他欺负雌性,但他是个好雄性,而我呢,只不过惩戒他一下,我就坏了?”
阿水死死咬着嘴唇,没有吭声。
乔冉冉无视她的眼泪:“你自己甘愿挨打是你的事儿,不过他想欺负我,那就是不行,你怎么想我更懒得管。”
说完,她便看了眼帝尘。
帝尘心领神会,冷傲的脸上露出了一抹兴奋。
随即几下子就爬到了树上,把那冻得半死的豹无能从树上解开,扔了下来。
阿水一看,哭着就朝豹无能的身上扑了过去。
“阿能,你醒醒,你看看我啊,我带你回家。”
豹无能没反应。
不过好在帝尘早有准备,他带了盆热水过来,直接泼在了豹无能的脸上。
被这么一激,豹无能才抽搐了两下,慢慢睁开了眼睛。
“他醒了,可以动手了。”乔冉冉抱着双臂,软乎乎的脸上闪过一抹厉色。
帝尘颔首,一手揪住豹无能的脖子,另一只大手拽住了这货身上硬邦邦的衣服。
既然是要让豹无能感受到扒皮般的疼,自然是得要在他清醒时才动手。
阿水一听,慌慌张地抬头:“你、你们还要对我的伴侣做什么?”
帝尘可没那个耐心跟这雌性废话。
拎起阿水的手臂就把她拉到了一边去。
豹无能身上的兽皮衣服都冻在了身上,帝尘用了些力气,才将这身脏衣一点点撕扯下来。
身上都冻麻了,豹无能一开始还没有感觉到痛。
身上流下了的一点鲜血淌在脖子上,甚至还让他觉得热乎乎的。
可是很快,一股子扯皮钻心的灼烧痛感就从豹无能的后背传来。
他那双浑黄的眼珠子忽的瞪大,手脚顿时不受控制地开始扑腾了起来。
“啊——疼——疼死我了!”豹无能的脖子上和额头上,都痛得暴起了青筋。
眼珠子也越瞪越鼓,公鸭嗓的惨叫声都快把乔冉冉的耳朵吵疼了。
乔冉冉觉得自己是个好人,揉了揉耳朵,捡起地上的一根小树枝,就塞进了豹无能的嘴巴里。
“疼的话就咬着这个,别喊那么大声,大清早的,别把别人吵醒了。”她皱着眉毛道。
寒季没什么活儿,不少兽人还在家里睡大觉呢,要是为了这个垃圾把大家吵醒,多不好啊。
旁边的阿水已经哭成了泪人,连忙跑到乔冉冉的腿边:“你快让帝尘住手啊,这样下去我伴侣会没命的。”
“不会,他不会死。”乔冉冉冷淡地把阿水扒拉开:“只是给他个教训而已。”
“你怎么这么心狠啊,你也是个雌性,连这种事儿你都做得出来吗……”阿水由悲转愤。
乔冉冉盯了她一眼:“你要是再废话,把帝尘给惹恼了,我可就不确定他愿不愿意给豹无能留条命了。”
一想起帝尘的狠厉,阿水的心底涌上莫大的恐惧。
她再一抬头,只见帝尘下手极为冷血,故意慢慢撕扯豹无能的衣服,不肯给他个痛快,脸上还满是让人看了生怕的戾气。
阿水只能噤了声,不敢再多话。
等到豹无能的身上已经不剩什么蔽体时,乔冉冉觉得也差不多了,才让帝尘停了手。
此时的豹无能,已经被扯掉了不少皮肉,身上血糊糊的,疼得眼珠子都直了。
乔冉冉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包草药,扔给了阿水。
“你要是还想让豹无能好好活着,就给他上这个药,消炎,还能加快愈合。”
阿水连忙爬着去捡。
眼里还有些半信半疑:“这真的是好药吗。”
乔冉冉点了点头:“当然,这是我跟族医要的,不信你可以问她。”
听到是族医给的,阿水才松了口气,赶紧抹着眼泪去扶豹无能。
崽回去的路上,帝尘捡了把白雪,擦拭手上的血迹。
他有些不解:“冉冉,为什么还给他们药,让那个废物好得慢点儿,岂不是更受折磨。”
乔冉冉笑得牲畜无害:“那草药虽然有用,但愈合效果并不强。最关键的是,涂在伤口上疼得要命。”
等阿水拿回去给豹无能用,肯定能让他疼晕过去两次。
帝尘一听,唇角忍不住勾起。
他扔下手里的雪,一把抱起乔冉冉,狠狠亲了一大口:“走,咱们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