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不是，在供奉我自己？”
李夜行微微一愣。
他自然不会在外人面前解释，并且要他怎么说？
难道老实说？
“求神不如求己，所以我供我自己？”“我有今天，全靠供我自己，亲手把自己捧上神坛，成为世间第一神？”
又或者更加老实的说。
“以我全部的感悟，以我一生的努力，以我通天的智慧，以我无敌的资质……激活了成神系统，供自己成神，借香火铸就神力？”“就算是自己供自己，也不过是把时间缩短了而已，我李夜行靠的，仍是自己的努力和天赋？”
咳咳，这可不兴解释。
李夜行回头，深深的看了一眼苏九儿，暗骂阴神天眼术不给力，还是无法看透。
不过却想到苏九儿，可是一位得到道院授箓的九品真人品阶的道修，本就是从黑山结界闯入来。
不如用神敕，护送她破开黑山结界，从黑风岭离开，看看会不会引起黑山君的注意？
所谓君子不立危墙之下，李夜行暂时对付不了黑山君，可要找好退路。
并且，要是能离开，不用和黑山君死磕，他也可以考虑，带着整个黑水乡的香火信徒离开。
而苏九儿本就要离开，护送她离开，也正是她想要，于是说道：“九儿姑娘，你今天应该是要回去了，我可破开黑山结界，送你离开黑水乡，只要黑山君的阴神不突然归来，当可无恙。”
“护我跨过黑山结界，回去百里县城？”苏九儿一听，果然不再问起李夜行，自己供自己的问题。
她也确实想要尽快离开。
“苏姑娘要离开了？”而这时李老头，祭祀神庙后，正好回来屋子，听到李夜行和苏九儿说起，护送离开一事。
连忙拉着李夜行，到门口说道：“夜行啊，这么好的一个姑娘，不仅长得俊俏，看起来还落落大方，并且你救了她，她对你也有几分敬佩，你不趁机跟她生猴子，就这么送她离开了？”
李夜行无言以对。
心想他都还是个孩子，而且这落落大方，也不是他关注的优点。
他看到的是蛾眉凤目，顾盼神飞，香培玉琢，以及神秘不可亵渎而又勾魂摄魄的身段。
想起昨日的“此毒凶狠”，可让他回味无穷，还真有点不舍。
不过将来，他注定要前往县城，晋升城隍神，却是还能够再遇到苏九儿，那时也不晚。
“爷爷你就不要多说了，我自有打算。”李夜行，可不仅仅只是送人离开，他也在打算着，要是对付不了的黑山君，可要有退路。
送人离开，正好借神敕探路。
况且，要是让苏九儿，留下继续深入了解，继续问他什么，他也解释不了。
而他都还没摸清苏九儿的底，还不知道她除了出身道院之外，家底如何呢，可不能让她留在身边，继续摸底。
看她落落大方，一定出身名门望族，不知道她的族第，会不会有什么人，会因为他的出现，而对他产生麻烦。
也确实是如此。
就比如苏九儿，还有足足八位哥哥，便是他所料不及的，这要是被苏九儿，那八个哥哥，知道他的“此毒凶狠只能用嘴”，麻烦这不就来了。
总之在他前往县城，借县城香火铸就城隍神位格之前，能藏，就藏吧。
除非火烧眉睫，身陷绝境，就要死了，那倒是不介意……
“嗯？”
李夜行，正在为将来打算着，可就在这时，他终于明白什么叫人算，不如天算。
就在这是。
他骤然感到了一股，无比邪恶、阴暗、凶戾、血腥的目光，从无尽的深渊深处，透过黑山方向，跨越了无尽的虚空和距离，落到了他的身上。
仅仅一道目光，顿时让他身坠寒窖，哪怕是门前大槐树下，刚刚立起来的神庙，供奉者的神龛神像，也猛然一抖。
李夜行，无法形容这感觉，倒是联想到了，被深渊凝视。
等等，不是说当你在凝视深渊的时候，深渊才会凝视你吗，这是怎么回事？
“是黑山君！”
苏九儿沉声说道，她面如初月，唇如丹火，美眸却阴沉如水。
她同样也感受到了，这一道目光，而她昨日才身陷黑山结界，几乎是近距离，接近了黑山君的本体，对于黑山君的气息，再了解不过。
沉声说道：“黑山君的阴神，长期在阴间枉死城，他还没有回来，不过他的阴神，却在阴间之中凝视而来，显然他感知到了此地祭祀。”
苏九儿说完后，看向了李夜行，又看向了门外，仍然热闹腾腾的黑水乡民们，在祭拜着的土地神神庙。
不言而喻。
显然是神庙初立，香火熏陶后的李夜行真正上位，臻至九品四大正神巅峰后，终于是入了黑山君的法眼。
“死地绝境……”李夜行刚才还说了，除非火烧眉睫，除非身陷绝境，这下好了，绝境真的来了。
这时候他想走，可不容易了。
因为这一道来自阴间的凝视，已经将他锁定，之前还想着，君子不立危墙之下，要是见势不对，可以先找退路。
可这时他想要走，可不得不考虑黑山君的阴神，顷刻之间归来，让他羊入虎口。
而此前，他虽然也感到压迫，但因为成神系统的到来，因为自己供奉成为了九品司法正神，有了一定的依仗，还远远称不上死地绝境
可想不到，这么快就引起了黑山君的瞩目。
“叮！恭喜宿主，已有神庙，上位成功，真正成为了，九品司法黑水乡土地正神，可持续享用香火铸就神位阶。”
“请注意，宿主已经可以前往县城，立隍神庙，得到县城香火之后，借助香火供奉，可在最短时间内，臻至七品司法城隍正神。”
而在这时，李夜行脑海之中，再次响起了系统的提示声音，李夜行当即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眼睛一亮，看到了希望。
及时，太及时了。
想不到立起土地庙后，已经可以在县城，立城隍庙了，给了他快速晋升位阶的机会，也给了他希望。
他第一时间想到了法子，连忙转头，向苏九儿问道：“九儿姑娘你家住百里县城，冒昧的问一句，家境如何，是否掌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