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在披着被子出去时便点了她的穴。而不知情的林婉音只以为自己是被鬼操控了。
试了试还能发出声音,她立即大叫。
“救命啊!救命!啊啊啊!”
林娅熙很想遗憾地告诉她。“抱歉,你就是喊破喉咙,也没有人来救你了。”
院中的所有人,包括临近院子里的都中了三十三的迷药,睡得比猪还死呢。
三十三将头撇向林娅熙。她知道,这是在无声抗议。
“为何不让咖啡直接点了这女人的哑穴?吵得人暴躁的很!”
少女安抚地冲她眨眨眼,心中默答。
“这不是为了节目效果嘛。她不做出点反应,我们怎么知道她喜不喜欢这份回礼呢?也算是林婉音自己原声出演了。”
记起临出柴房前,疯女人所说的“这还没完,只是第一步”,林婉音哀求道
“你,你不要过来!你是柳姨娘的魂魄,对不对?我以前对你是有不敬的地方,我给你磕头道歉,行吗?只要你不伤害我,要我做什么都成。”
话音落,飘到窗口的三十三蓦地消失。
林婉音正庆幸,方才的话似乎奏效了?殊不知,那只是三十三的戏份结束了。
轮到林娅熙粉墨登场。
一身寝衣的她先是慢动作,演绎了贞子爬出电视机的经典一幕,之后又改为《大法师》中小女孩的诡异姿势。
要挑战如此难度系数的人体极限,也只有林娅熙亲自出马了。
三十三光看着,都觉得骨头疼。榴莲的伴音适时加入,更吓得林婉音就快魂不附体。
她甚至以为,见到了林娅熙的头如猫头鹰一般,转了整整一圈。
这绝对不是人!
林婉音的嗓子早喊得嘶哑如破锣。就在少女的手探向床榻之时,随着最后一声凄惨哀鸣,她干脆昏死了过去。
林娅熙扒拉开自己面前的长发,拍了拍僵硬的林婉音,又探探她的鼻息。
“卧槽!没想到,睁着眼睛也能昏死的啊?咖啡,解开她的穴道吧。瞳孔扩大,这么看着还怪吓人的。”
榴莲从床底下爬了出来。三十三也已经翻进房间。
“别说她了。若不是我知道那是小姐假扮的,也要信以为真,是厉鬼来索命了!你是如何想出这么......”
“这么反人类?奇葩?有创意?”
林娅熙替词穷的三十三补上。
“大概就是那么个意思。小姐不会真撞见过鬼吧?还有,你教榴莲弄出来的声音,我当时还笑话你异想天开来着。哪有人用白菜帮子模拟骨折的?
谁知,被榴莲用内力一催,再配合上你蜘蛛精似的动作。妈呀,简直毛骨悚然。我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没见过鬼,还没看过中外恐怖片嘛。她不过是搞了个小小合集而已。
林娅熙用食指点点太阳穴。“这里琢磨出来的。脑子啊是个好东西。年轻人不要动不动就不讲武德。
我们以牙还牙,以眼还眼,而滴水之恩,涌泉相报是不是才更爽?”
三人点头如捣蒜。她家小姐整起人来,比王爷手段还阴,下手还黑。
回想起来,王爷真是仁慈的君子了。最多割肉,放血,卸四肢。但身体上的刑罚哪比得过心灵上的折磨啊!
被解穴的林婉音软趴趴栽回床上。
咖啡问她。“小姐,现在要属下怎么做?”
自从来了国公府,她睡眠质量就不高。又连着两日大半夜闹鬼,再这么下去,她都快神经衰弱了。
林娅熙哈欠连天。“你们三个,谁的轻功最好?”
咖啡指了指自己。“我吧。”
“咖啡。”
暗卫营里的综合排名摆在那呢,榴莲和三十三也大方承认。
“那好。哈呵,困死我了。咖啡带我回映月阁睡觉。你们留下,将这里恢复原状,要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最后再把所有人的迷药给解了。”
原来,小姐问谁的轻功好,是为了能最快送她回去?
被当作交通工具的咖啡嘴角抽了抽,一点都不大材小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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绮芜苑,外间。
一个二等丫鬟最先醒来。见身边两名同伴还东倒西歪着,赶忙推了推。
“喂,快醒醒,别睡了!”
“唔......我睡了很久吗?这么晚,实在是熬不住。小姐也真是的。平时对下人苛刻点也就罢了,怎么还变本加厉,连觉都不让人睡了......”
第一个丫鬟没说自己也睡着了。她可不想主动送上脸,去受嬷嬷那二十个巴掌。
“小声点啊。小心被里面的人听到,还要连累我。其实也没多久,见你打瞌睡就叫你了。对你这么好,你要如何报答我呀?”
另一名丫鬟也感激道“还是姐姐心善。小姐她没有叫我们吧?”
“没有,我一直看着呢。放心。”
“下回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都可着姐姐先挑。有能帮到姐姐的地方,也只管吩咐。”
里间,绣锦醒来后,瞄了一眼床帐内的林婉音。还好还好,总算是睡着不折腾人了。
第二日,巳时,林婉音仍是毫无动静。
虽说不用去秦氏那里请安了,但大家闺秀睡到日上三竿还不起的,也是少见。
或许是昨夜被疯女人吓坏了吧?多睡会,她们做丫鬟的也清闲些,还能轮流小憩片刻。
可到了午时还不见动静,其中一个丫鬟才有种不祥的预感。
“小姐睡觉不该如此安静的。会不会是出了什么事呀......”
“是啊,午膳都取回来了。要不谁进去叫小姐起床吧?睡多了,今晚又得闹腾我们到半夜。”
白天照常要干活,晚上还不准人睡觉,她们可跟着耗不起了。
作为贴身丫鬟的绣锦想想也是,便走去帐外,软声唤道
“小姐,已经午时了呢。奴婢伺候您,先起来用膳吧?小姐?小姐?”
一连三声都没有反应,绣锦蓦地有些慌了。说了句奴婢得罪,便拉开层层纱帐去看。
这一看才惊觉不得了。林婉音脸色灰败,气息虽尚在,却已是微弱如游丝了。
“小姐!小姐您醒醒啊!小姐!”
绣锦一边掐她人中,一边大喊。“快去请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