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桥见到李丽质的时候,天色已经擦黑了。
因着在宫外耽误了太多时间,原本李丽质亲手为陈桥做的糕点也放得有些冷硬了。
“来的路上出了些事耽搁了。”
陈桥见李丽质有些不开心,刚一落座便拿起一块糕点放进嘴里,顺便把刚刚发生的事情给李丽质讲了一遍。
“怎会有如此可恶之人!我要去找父皇!让父皇好好惩戒他们!”
果然,李丽质听后很是愤怒。
眼见李丽质要走,陈桥忙一把把人拉住,他咽下虽然冷硬但味道还是不错的点心,说道:“此等小事何必劳烦陛下,我已经把着宫门守卫去通知大理寺来拿人了。”
听到陈桥说了这话,李丽质方才又坐了下来。
李丽质坐在陈桥对面,双手捧着下巴看着陈桥将自己亲手做的点心一个个吃掉,心中实在欢喜。
“陈桥哥哥,你这次去吐蕃,有遇到危险吗?”李丽质一双眼中满是关心:“父皇说你还去了吐谷浑,我听说那吐谷浑的可汗特别厉害!”
陈桥咽下最后一块糕点,抬起头看向李丽质,眼中满是笑意:“没有,你忘了我有多厉害了吗?”
李丽质露出一个甜蜜的笑容,有些羞涩地说道:“陈桥哥哥,你愿意进宫来见我,我好生欢喜。”
“来见你,我自然愿意。”陈桥盛着柔情的双眼看向李丽质。
两人又说了一会儿话,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依照规矩陈桥是不能夜宿宫中的,何况陈桥也不愿惹起什么流言蜚语,便起身告辞了。
与李丽质道别之后,在回营地的路上,顺道去了一趟大理寺。
对于如今李世民面前的红人,大理寺卿自然不敢怠慢。
“陈将军,夜里更深露重,还劳烦您亲自来,真是辛苦了。”
陈桥不欲多说这些客套话,“那汉子审的如何了?”
大理寺卿忙道:“已经审问出他背后之人了,明日大理寺便回去拿人,陛下曾三令五申决不能放过任何戕害百姓之人,烦请陈将军放心。”
听大理寺卿这样说,陈桥安心地点点头,“那便辛苦大人了。”
目送陈桥离开,大理寺卿捻着胡子笑了笑,一旁的从属不解问道:“大人为何而笑?”
大理寺卿瞪一眼那从属,说道:“现在这位镇军大将军可是陛下眼前的红人,你可看他行事做派却毫无侍宠之态,”说着,大理寺卿放低了声音:“这可比咱们那位长孙司空要让人亲近得多。你瞧着吧,眼下长孙司空总有意无意难为陈将军,将来可是会倒大霉的。”
听闻此言,那从属恍然大悟地点点头,“大人慧眼如炬,小人受教了。”
大理寺卿大笑几声:“你啊,要学的还多着呢。”
半个月后,得到李世民平日可以不必上朝旨意的陈桥再一次被李世民召进宫中,传旨太监到了营地的时候,已是夕阳西下。
“陈卿,近日来又不少大臣上奏,说你平日里有些嚣张跋扈,甚至纵容坐骑伤人,可有此事?”
陈桥听此一问,抬头看向李世民,发觉对方脸上并无不悦之后才说道:“陛下,臣一向温和待人,何曾嚣张跋扈?再说我那黑虎,它虽是凶兽,可若无我的命令,也绝不会胡乱伤人。”
“朕知道。”李世民说道:“你来看看这封奏折。”
李世民走到陈桥身边,将手中的奏本递到陈桥面前。
“原来如此。”陈桥嗤笑一声,合上手中的奏本,“陛下可信这奏本中所言?”
李世民摇摇头:“朕自然不信,所以才召你入宫。”
“谢陛下。”
“说说吧,究竟是怎么回事?”
“陛下可知半月前,臣将一恶徒送到了大理寺?”陈桥问道。
李世民点头道:“朕听质儿提起过此事。”
“当日,大理寺卿曾对臣说已查清那恶徒背后究竟是何人,打算第二日便上门去拿人,”陈桥说着,冷笑一声,“可谁知第二天大理寺人去了的时候,那地方竟早已经空无一人。”
“又过了几日,臣之前在那恶徒手中救下的妇人,竟被人发现与她不到两岁的孩子暴尸荒野。”
“竟有此等事情?”李世民闻言大惊。
陈桥继续说道:“之后臣私下命黑龙军中千机营的丁申带人去细细探查了一番,发现行凶之人竟是那恶徒背后之人,那人常年混迹京中,来往之人多是下九流。”说道此处,陈桥表情更冷,“此番如此同此痛下杀手,便是为了报复。”
“堂堂京师!堂堂长安城!怎会有如此无法无天之人!”李世民勃然大怒,一掌便拍碎了一张矮几。
“陛下,此人如此嚣张,便是因着朝中有人为他保驾护航,”陈桥嘴角微翘,面色嘲讽,“不然,为了大理寺卿前一日方说要那人,隔天此人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你可知他身后是何人?”
陈桥长叹一声,“此人宁死不说,身边的账本等一应证据也早已经被他少了个干干净净,所以,臣才让黑子将他咬死了。”
“陈卿做得!”李世民大声道:“此等恶人,便是将他挫骨扬灰都不为过!”
说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之后,陈桥在宫中又稍留了一会儿,便起身回营了。
待到陈桥骑着黑虎晃晃悠悠回到营地的时候,已经临近亥时三刻,营地中众将士已经全都歇下了。
在漆黑一片中,陈桥看着黑虎回到它的住处,才走向自己的房间,却不想在房外看到了正等着他的丁申。
眼见丁申表情不对劲,陈桥忙打开房门将丁申领了进去。
“大人,小管这个月还未来信。”
“会不会是他忘记了?”陈桥点着烛火问了一句。
丁申摇摇头,“属下每次去信的时候,都会在信尾嘱咐他记得下月来信,可眼下已经到了月末,属下实在担心……”
陈桥听罢,蹙眉沉吟,转又问道:“你如何打算的?”
“属下想回一趟龙门关,不知为何,属下最近总是心神不宁,觉得有事情要发生。”丁申面色凝重,眉头紧锁。
片刻之后,陈桥终于点点头:“去吧,带上千机营的人一起去,路上一定要注意安全。”他看着丁申,沉声说道:“若当真出了什么事,尽快回京报于我知,不要冲动行事。”
虽然进行了基因融合,可毕竟只有百分之五,若敌人实行人海战术的话,只怕还是多有不妥。
“这样,我叫黑子与你同去,我也好安心些。”
“是,谢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