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沈月楼说自己饰演电影男一号青年柴渊,二人一阵诧异之后,都向他表示了恭贺。
沈月楼轻笑着说道:“在电影里,月楼与二位老师有不少对手戏,这也是我向您二位学习表演的机会,到时候,还请二位老师不吝赐教。”
“哪里的话?您的演技可一点不比我们两个老家伙差。”
又说了一阵,周贺春和李西樵刚要为沈月楼介绍一下旁边的相熟演员,忽然见大家都起身看向门口,原来是导演张诚带着剧组的头头脑脑进来了。
“张导好。”
“韩总好。”
……
张诚摆手笑道:“不必客套,今儿个是剧组头一天开工,也没什么大事,在开机之前,大家先相互认识一下。
这位是杜新知杜老师,他演青年柴渊的师长温先生,……”
把在场的知名演员介绍了一圈,他最后才介绍沈月楼:“这位是沈月楼沈老板,他的角色是青年柴渊。”
前面大家还有说有笑,等张导介绍完电影的男一号,现场就只有两三人稀稀拉拉地鼓起了掌。
那些影帝影后一脸惊诧地相互看了一眼,又冲沈月楼上下仔细打量一番,神情都有些冷淡。
他们的神情也说不上蔑视,怠慢轻忽总是有的。
毕竟沈月楼在影视圈,没有资历,也没有一部拿得出手的作品,说是一个无名小卒也并无不可。
他们的这种轻忽态度,倒也在沈月楼的意料之中。
其实想想,他们这种表现才正常,若是一听张导说自己是男一号,他们就过来巴结拉关系,自己反而应该警惕。
能在电影圈获得影帝影后封号的这些演员,大多都有自己的傲气,你在没展示出过人的演技之前,凭什么得到别人的重视。
沈月楼对这一切看得很开,之后的拍摄过程中,自然有机会可以证明自己。
论演技,自己未必会输给这些影后影帝,沈月楼心中也有自己的傲气。
张诚把沈月楼和其他演员的神色尽收眼底,他也甚不在意。
刚才,他本就是有意为之,为的就是给沈老板一点刺激,就如同当初试镜时,随意丢给沈老板一个剧本一样。
他也看出来了,沈老板外表谦和,骨子里却是一个骄傲至极的人。
闲谈几句,大家认知之后,剧组立马就开了工。
在皇宫内廷里拍摄,不止是权限难以申请,花费更是巨大,剧组是一刻都不敢耽误。
前面一直没有沈悠的戏份,等拍到他,至少也是一两个星期以后了。
他演青年柴渊,而电影是从柴渊三岁登基大典演起,中间还有少年柴渊。
之所以没有他的戏份,他也要过来观看,是因为他得亲眼见证柴渊每一个阶段的成长,这对他演好青年柴渊至关重要。
张诚大喊一声开始,群众演员和主演各就各位,都进入了表演状态。
第一场戏是登基大典,恢宏的音乐响起,镜头拍下盛大的场面,一个三岁孩童懵懵懂懂的登上了皇位。
那时候,他的眼里没有江山,引起他注意的是大臣身上的蛐蛐和蛐蛐罐。
沈月楼站在镜头拍不到的某座城楼上观看演员的表演,突然感觉身后有人朝自己这边走来,回头一看,竟是朱国平和坂本一郎。
“朱老师,您怎么会在这里?”
沈月楼转身朝他们走去。
朱国平脸上露出笑容:“我也没想到您会是这部电影的主演,我和坂本先生是这部电影的配乐师,哦,对了,他还是主演之一。”
沈月楼也笑道:“我和坂本先生之前见过了。”
坂本一郎道:“听朱先生说您在音乐方面造诣很深,我们想邀请您和我们一起完成电影的配乐。”
“好啊,能够二位老师打打下手,也是沈某的荣幸。”
沈月楼想了想,直接点头答应了下来。
配乐师的工作,一般都是电影后期成片剪辑时才开始,只是,张诚导演想要把《末代皇帝》拍得尽善尽美,自然不会按照常规,在拍摄阶段,就让配乐师就参与进来了。
朱国平,华夏著名作曲家,以前曾为多部历史正剧配过乐,擅长写恢弘大气的曲子。
坂本一郎的音乐风格更偏流行,擅长写一些相对抒情,旋律性更强,适合表现个人命运的乐章。
沈月楼并不十分擅长配乐,即使有着音乐天才之名,又学习了很多乐理知识,在配乐方面,他暂时还是无法与朱国平和坂本一郎相比。
加入他们的配乐团队,沈月楼的作用更像是一味催化剂。
他对《末代皇帝》的剧本研究很深,对故事里各个人物的命运以及华夏历史文化也有自己独到的理解。
后来接触中,沈月楼的话常常能启发朱国平和坂本一郎,让他们写出的音乐与电影画面更交融,更加贴合人物当下的情绪以及未来的命运,并为他们的音乐添上一丝独特的华夏古典美学韵味。
进组第三天,加入电影配乐团队第二日,在皇城某座大殿中,沈月楼、朱国平和坂本一郎以及其他十多名辅助乐手正在观看昨天张导拍下的素材。
从登基大典开始,一直到雍亲王把自己的小女儿德芳郡主送进皇宫为止。
由于皇帝年岁太小,在宫中太过孤单,摄政王柴沣便将自己两岁的女儿柴玉钏送进皇宫,作为柴渊的玩伴。
看完这些素材,朱国平说道:“还是先从片头曲说起吧,也就是这部电影的主题曲。
开场之后,咱们首先要定下一个基调,《末代皇帝》这部电影有史诗般的宏大叙事,开场第一幕又是以大周皇城为背景,所以,我建议配乐应该以恢弘悲壮的曲风为主。”
听了朱国平的话,坂本一郎沉吟片刻,方才说道:“在我看来,《末代皇帝》虽是一部史诗,但本质上仍然是一部个人传记,它更多讲述的是与个人命运有关的东西,应该以萧瑟悲凉为主色调。”
悲壮与悲凉一字之差,曲风却是千差万别,二人僵持了一阵,谁也说服不了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