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怡贞!”孟安南透过窗户,看了一眼楼下鬼鬼祟祟的侦缉队汉奸们后,转头望着朱怡贞,满脸深情的道,“如今你我怕是要成为烈士了。”
“真是不甘啊,怡贞,你应该能够看得出来,其实我早已深深的爱上了你,可是……”
“贞,临死之前,你能让我感受一下爱一个人的滋味吗?”
不难看出,孟安南是真的对朱怡贞生起了歪念。
但更多的是,孟安南想要得到朱怡贞,进而借助朱怡贞的关系,以掩护他打入红党更深处。
这是他和陈默群协商好了的计划。
也就是说,外面的侦缉队,根本就是他和陈默群叫来的,目的就是想让他借机得到朱怡贞的身心。
陈默群打的一手好算盘啊,按照其计划,再加上孟安南的一颗好脑子,必定能将朱怡贞搞定。
但此时的孟安南却发现,朱怡贞的心里其实一直装着一个男人,对他完全没有半点情意。
想到这数月来,自己对朱怡贞的生活上,照顾的无微不至,平时也是百般讨好,最后竟然只换来朱怡贞一脸的冷漠,这让孟安南非常恼火。
所以,他不打算继续耗了,准备对朱怡贞用强。
最关键的一点,孟他这个人聪明狡诈是不假,可他受不了红党的纪律,过不惯没有女人、红酒、香烟,每顿只有红薯和白粥咸菜的日子。
因此在他想来,若要继续潜伏下去,除非能够拥有朱怡贞这么一个年轻漂亮的女人,否则,那日子也太难熬了。
想到这些,他便决定赌一把,就赌朱怡贞在成为他的女人后,不会将事情上报到红党高层,也不会如同寻常的女人一样,寻死觅活……
除此之外,他还有一个小心思,就是万一朱怡贞太过刚烈,到时候他就可以和陈默群说自己暴露了,从而得以恢复军统特工的身份,过上他想要的那种奢靡生活。
可以说,此刻的孟安南,已然是打算孤注一掷。
而早已知道了孟安南真面目的朱怡贞,此时也明显从孟安南的身上嗅到了一股危险的气息。
但她知道,自己绝不能直接点破,否则,就真是到了穷图匕现的时候了。
一旦到了那个时候,实力悬殊太大之下,她必定是无力反抗,只能任凭孟安南宰割和欺辱。
更何况,她也能猜到,外面的侦缉队,肯定就是孟安南叫来的。
若是和孟安南撕破脸,那她就真的没有活路了。
眼下唯一的选择,就是稳住孟安南。
于是……
“安南同志!”她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温柔一些,“你我是革命伴侣,更是相处了数月的朋友关系,而且你未婚,我未嫁,若是平时,谈一谈爱情的事情,那也无可厚非。”
“可是,眼下面对敌人的包围,我们不能给组织抹黑,更不能丢了革命党人的气节。”
“哪怕是死,也要死的轰轰烈烈,这才是一个真正的革命党人!”
朱怡贞后面的话都是发自肺腑,不觉间,身上散发出一股巾帼不让须眉的气质,显得异常的神圣而不可侵犯。
这让孟安南都看得呆了。
“不!”失神之下,孟安南脱口道“我们不会死,我有办法逃……”
话一出口,孟安南才反应过来,不又看向朱怡贞一眼,果然发现朱怡贞美目中闪着一死异色。
这又让孟安南恍然明白,自己其实已经暴露了,只是到底从什么时候开始暴露的,他怎么想也想不通。
“你都知道了?”孟安南倒也没有什么懊恼之意,反而觉得,这事天意让他不在继续留在红党这边吃苦。
“知道什么?”朱怡贞强行压下心中惊慌,竭力的掩饰着。
“别装了,”孟安南死死地盯着朱怡贞,“你的眼睛出卖了你。不过,已经无所谓了,我现在只想得到你。”
“你……你……孟安南,你别乱来。”朱怡贞脸色一白,脚下疯狂后退,直到退无可退,靠上了墙壁。
“贞,我爱你,这是真的。”孟安南一步步的逼近朱怡贞,眼里透出侵略性的光芒,“可惜,你知道了我的身份……呵呵!所以今日无论如何我都要得到你的人。”
唰!
朱怡贞拔出手枪,对准孟安南道:“孟安南,我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居然和一头狼假扮了整整数月的夫妻,可是,狼就是狼,终究会露出他的本性。”
“你给我死吧……”
咔咔咔!
朱怡贞接连扣动扳机,可惜只是传来了几声空饷,顿时脸色巨变。
“呵呵!”孟安南摊开手心,露出了七八颗子弹,得意的笑道,“贞,你觉得,在我准备得到你之前,会想不到你会拔枪,从而扫了我们的兴致吗?”
“别挣扎了,我孟安南想要得到的东西,包括女人,还从来就没有失手过的……”
话声还未落下,一个声音突然响起。
“是吗?那你这次恐怕不仅要失手,还要将命留下!”
“谁?”孟安南大惊失色,瞬间拔枪在房间里四下瞄准。
嘭!
在朱怡贞惊喜的目光中,林楠笙破窗而入。
孟安南的反应不可谓不快,刹那间就将枪口对准了林楠笙,刚要开枪,却感觉手腕疼,下一刻手中的枪便掉在了地上。
撕!
只见孟安南的手腕上,已经插着一根钢钉,整个人痛得冷汗大冒。
“狗男女!”突见朱怡贞居然扑进了林楠笙的怀中,孟安南面色凶厉的大骂一句,不顾手腕上的疼痛,左手拔出钢钉,向林楠笙甩去。
手法相当熟练,力道也异常的大。
眼看林楠笙就要悲剧,一根牙签蓦然从窗外飞入。
哧!
牙签顷刻间没入孟安南的左手内关穴中,其手腕在一故奇异的力量作用下,无力的松软下来。
不用想,接连两次发出暗器的人,除了于京,还会有谁?
只是于京从一开始就没有打算现身而已。
嗖!
林楠笙放开朱怡贞,一步而至,墩身拔出藏在腿上的一把匕首,继而脚下一转,贴身靠近再次脸现震骇之色的孟安南,闪电在其喉间一划。
唔!
孟安南闷哼一声,捂着飙血的咽喉,瞪着一对铜铃般的眼球,倒地抽搐片刻,便一命呜呼。
“刚刚是谁用暗器救了我们?”朱怡贞疑惑的看向林楠笙问道。
“一位年轻的高人。”林楠笙笑着道“你这里有撤离的通道吧?我们赶紧离开这里,等安全了再细说。”
“有,跟我来!”朱怡贞带头走向二楼的烟窗,林楠笙紧随其后。
别看之前林楠笙破窗而入,来的很是拉风,其实那是于京运用巧劲,将他从八九米外的一座房顶丢过来的。
此时他要想带着朱怡贞离开,还得从房顶的安全通道才行。
而朱怡贞之前没有第一时间从安全通道离开,自然是因为孟安南还在,到了后面,则是没有机会说,当然,也是没有必要说。
房屋外。
此时侦缉队的那群人,突然没有听到声音再次传来,以为孟安南已经……完事,皆是怪笑起来。
可是,又过片刻后,一群人就感觉不对劲了,立时便冲进房屋,却只看到孟安南倒那在血泊中,死不瞑目的尸体。
另一边,于京已经来到了一名叫“七月剧社”的剧社中。
这是陈默群最喜欢来的地方,只因为这家剧社里的话剧演员,都非常出色,而且所演的话剧,皆是一些带有西方色彩的艺术作品。
由此可见,陈默群骨子里还是比较喜欢西方的文化。
而事实上,他都已经为自己想好了后路,等到将来,若是发现国党容不下他时,他就会悄然远去法国,或者美国之类的西方国家,安度余生。
这个想法,一直藏在他的心底。
故此,以往他都是一个人悄然到七月剧社来看话剧的,就生怕别人看穿他的心思。
但今日在他的身边,却多了一个手里时刻抱着一把武士刀的日本人。
犬养道一,这便是那日本人的名字。
此人正是竹内云子的师兄之一,更是竹内小吉的第八个亲传弟子。
其忍术、刀法、拳脚、暗器、刺杀术、伪装术等,都是sss级别。
而且,这个犬养道一心狠手辣,心思狡诈,绝对是个难缠的家伙。
只不过,犬养道一也有缺点,那就是好色!
这不,此刻他乍见话剧台上表演的一个女演员,眼里就开始冒光了。
二楼上。
易容成了一个胖子的于京,正吃着花生米,喝着小酒,不时的与其他人一样,拍手叫好,大声欢呼,余光则是暗暗观察着犬养道一。
他并不知道犬养道一是何许人物,却从对方的身上捕捉到了一股浓烈的杀气,其眉宇间还透着一丝阴森可怖的气息。
不用猜便知道,这是一个极其阴损狠毒、凶残成性的家伙。
“阁下!”陈默群注意到犬养道一的目光,不禁了然一笑,道,“若是你喜欢台上那个女人,现在就可已将她带走。”
“此女艺名叫玉蝴蝶,真名陈玉儿,是这家话剧的花旦,其美貌在上海都是出了名的,更是许多达官子弟想要一亲芳泽而不得。”
“主要是此女心高气傲,对任何男人都不感兴趣,据说他她还认识很多大人物,因此一般人根本惹不起。但阁下身份尊贵,可就不一样了。”
“吆西!”犬养道一大赞一句,目光始终盯着话剧台上的陈玉儿,也不知是赞美陈玉儿的美貌,还是赞扬陈默群马屁拍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