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笙笙撑起身子去抓住萧衡的衣袖,拉扯后背的伤口一阵剧痛。
这次,她没有再表现柔弱,而是咬牙忍着,抬着头直视萧衡的眼睛:“可是你明明对我那么好,你明明那么不喜欢她的!”
萧衡面无改色地注视着她,说:“我答应过你兄长要好好照顾你,他不在你身边,我便是你兄长,对你有兄长之责。你今日受伤,我有愧。愧对你,愧对你兄长。我会找最好的大夫为你治伤,也会用最好的补药为你调养身子。你在萧府的用度,也必需是最好,你的要求我也会尽力满足。除了不能予你终身,这里最好的一切,都给你。”
一字一句,清清楚楚。
江笙笙不可思议地望着他,就好像有一把刀子,一下一下的,重重插在她心口子上。
原来这些日子萧衡对她的包容,都仅仅是因为,兄长的托付?
什么最好的大夫,什么最好的补药,什么最好的用度,谁稀罕?
她始始终终要的,不过是萧衡这个人而已。
衣袖从她手里拽出来,她用力紧攥,却还是抓了个空。
珠帘摇动,清脆声响,那道人影已走出门外。
院子外,行知正好从外面守卫得知了一些消息,看到萧衡出来,立即过来禀报:“使君,有新情况。”
两人面色凝重快步离了荷花苑,到了一处僻静。
行知说:“在长林河附近的巷子,发现几具手拿刀剑的尸体,他们身上没有明显外伤,但内腑出血,应该是被什么强大的内力震碎五脏而死。推算时间,事情发生的时候与我们马匹受惊失控时相差无几。夫人今天,正好也是在那个时候去了长林河。还有,那些人的刀剑上沾了血,会不会是……”
话还没说完,萧衡疾步往雨霖院去。
一进门,他抓住素菀的手。
素菀痛地倒吸一口气,脸色发白。
虽然已经处理过了,但缠在手臂上的绑带还是印出了血色。
果然如此……
萧衡不悦地皱眉:“受伤了,为何不说?”
他立即拆下带血的绑带,让行知去他那拿上好的药来。
伤口的位置,在一处发白的旧疤上,那是素菀在大火中被砸伤时留下的。
但当时,萧衡根本漠不关心。
素菀不习惯地收回手,拉下袖子遮住:“我的这点小伤,很快就好了。江小姐那边如何?听说,她伤的很重。”
萧衡的语气冷下来:“先不说她。”
素菀默声,想跟他说说今天在外面的事,欲言又止不知如何开口。
“长林河巷子里的事,我都知道了。”
萧衡首是开口,目光静静地望着她。
素菀闻言愣了一瞬,不过很快就想通了。萧衡是宣宁刺史,城中之事有什么能瞒住他的。
行知拿来了药,琼枝端来水盆为素菀擦干净伤口,小心翼翼将药膏抹上。
药效果然很好,血马上就止住了,伤口也不疼了。
琼枝乘热打铁赶紧说:“使君,不如在这里用晚膳吧!”
萧衡看着素菀的受伤的手,想了想答应:“也好。”
素菀受宠若惊,毕竟这一年多来,萧衡都没有在这里跟她吃过饭。
这是不是说明,长林河巷子的那件事,他不怪她了?
素菀心生欣喜,拿出很早之前就绣好的荷包交给他。
萧衡顺手接过,闻到荷包上带有她身上刺鼻的药膏味,屏住了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