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气有礼,一点都不像要与她纠缠到底的感觉。
白南星沉默了一下,站了起来,打开了药箱,找出消毒水,针,白纱布。
贺彦卿坐了下来,手搭在桌子上。
白南星拿消毒水给他的手消了毒,挑破了他手上的泡,上了药用纱布裹了起来。
贺彦卿一直看着她,眼睛眨都没眨,直到手包好,他慢慢地圈握成拳,“时间不早了,既然你不想吃饭,那就早点睡。”
白南星把东西归了原位,盖上了箱盖子手搭在箱子上,直视着贺彦卿的眼睛:“你是故意的。”
贺彦卿满眼疑惑:“我听不到你在说什么!”
白南星发出一声轻笑:“都是大尾巴狼何必装羊,非得让我把话说清楚吗?”
他是故意把一碗汤泼在手上的,其目的就是不想让她提离婚的事情。
她占据这具身体固然是不对的,但是她的灵魂无法离开自己身体,自私的也不想离开。
所以这具身体的所有一切,包括男人,她不想去接手,她想拥有一个新的开始,这个婚必须得离。
离完婚之后,得离开华夏京都,去哪里都可以。
贺彦卿黝黑的眼眸发沉,盯着她许久开口道:“你知道我是谁吗?”
白南星眉头一蹙:“什么意思?”
贺彦卿嘴角缓缓勾勒:“你连我是谁都不知道,凭什么认为我是大尾巴狼装羊?”
失忆的她到底是谁的灵魂?
是不是他家的小孩?
如果不是他家的小孩,他家的小孩灵魂去哪里了?
还会不会回来?
白南星听到他这样一说,就知道原身的这个丈夫已知道她不是原装货,她拉过椅子,哐当一声,拉到自己的身后,坐了下来:“薄新堂?贺彦卿?或者叫你Bo?”
贺彦卿被她突如其来询问叫唤弄得一愣,有那么一瞬间怀疑,她没有失忆。
“伪装,耍着人玩儿,好玩吗?”白南星话说的很慢。
她现在就像在刀尖上跳舞,通过说话的方式,来伪装自己,让眼前的男人,不要看穿她,不是这具身体的灵魂:“看来很好玩儿了,所以,就着你耍着人玩,不整别人耍着你玩儿。”
“薄新堂,我告诉你,不管怎样,我和你的这个婚离定了,欺骗就是欺骗,隐瞒就是隐瞒,无论你有多少借口,都是要为自己的欺骗付出代价。”
贺彦卿望着她,说她失忆,她却给自己非常熟悉的感觉,像没有失忆,说她没有失忆,她看着自己的眼神没有任何熟悉,而且她眼底深处还有探究。
贺彦卿把手放在桌子上,慢慢的撑起来,黝黑的眼中暗涌翻腾,张口如刃:“白南星,你是哪个白南星,别伪装了,我已经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