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只是捕风捉影吗?我可是听说政府已经派人前去了。”
“哦?我也听说了,应该是刚刚出发吧。”
“真的吗?”
正在吧唧吧唧吃着牛排的富商听到这话抬眼看了过去,接着又专心对付起桌子上的牛肉:“那又有谁知道呢……”
“是啊。”
从这栋大厦的顶层向外看去,雅加达天堂与地狱的景色都能尽收眼底。
在远处的天空上还有一架客机逆着风快速飞起,划过天边。
客机机舱中的普通乘客好奇的看着前面几排坐着的同行乘客们,原因无他,只怪这几排的人模样打扮都太奇特了。
大部分都是高鼻深目的欧罗巴人种,虽然年龄各异,从二三十岁到六七十岁的都有,但这群人身上却都穿着明显的牧师袍子,要是再有明眼人细心观察的话,还能发现这群人的牧师袍子款式有着细微的不同,毕竟一个属于圣主教长老教派,另一个则是圣主教西正教。
在这群神职人员中还有几个星月教的人士,不过数量不多。
毕竟在此行要去的松巴岛上,岛民信仰的宗教只有两种,一个是当地的马拉普宗教,另一个则就是圣主教了。
不过他们如此兴师动众的从雅加达到松巴岛,正是为了松巴岛上出现的奇怪教派——松巴岛崇血教。
在仅有照片而不知道这教派其他详细的情况下,只能简单的起了这么个粗糙的教派名字。
一想到照片里的场景,这群以调查团名义前去的神职人员面色便十分严肃,虽然在日常生活中,穿上这一身职业装的他们就已经足够令人感觉到窒息般的严肃。
其中霍特尔的面色最是精彩,他一会紧张,一会又惊恐,一会又带着视死如归的释然,脸上就像是开了调色盘似的精彩纷呈。
他正是因为害怕方才向教派中的长老汇报,长老也的确将事情告知了更高一层的千岛之国的政府,但他是怎么也没想不到组建的调查团中竟然还把自己这么一个不堪重用的角色带上了。
早知道,就让亨里克斯自己汇报了,而且亨里克斯在尼德兰知道了这件事后,立马就打电话跨越重洋表示了自己的愤怒,这让霍特尔多少有点里外不是人的感觉。
他在心中已经做好了决断,等到下了飞机进入松巴岛后,就马上收起手脚做人,危险的事情绝对不掺和。
但一旁的教派长老却没有‘放过’霍特尔的打算:“霍特尔,你做的很好,正是因为你的勇敢,才没有让这次的事件扩大,让我们有机会将其掐灭在松巴岛上。”
“啊,呵呵。”霍特尔觉得口头褒奖自己什么的就不必了,真的要褒奖的话,不如就让自己到达松巴岛后便在酒店中自闭。
“在现代社会中竟然还存在那般原始血腥的教派教义……而且还召唤出了邪神。”已经有些老年痴呆的长老义愤填膺的说道。
“虽然人民信仰什么是自由的,但我们必须教导他们该信仰什么。”
千岛之国有着一个独特的‘信仰自由’法律,在这个国家中的国民有着信仰宗教的权利,比如圣主教、星月教,但是……却不能没有信仰。
如果是无神论者,对不起,你违反了我们的‘信仰自由’法律。
“必须将其消灭,让那些不幸踏入歧路的羔羊重新回到信仰的正轨。”
就凭咱们这半飞机的手无寸铁的神职人员和官员,这不是去给人家的池子里添血么。霍特尔在心中不住的腹诽,他现在只希望这个小岛上的教派不要过分的残暴,双方能把酒言欢是最好的,就算不能把酒言欢,也可以准许自己这些人不要缺胳膊少腿的完整回去。
“雅加达将会调遣松巴岛附近的军队前去,有军队在,我们此行一定会成功。”
这不就对了吗!霍特尔眼中又重新亮起了光芒,这才是正轨啊。
历史上圣主教能从欧罗巴传播到南亚这里,靠的是牧师的嘴皮子,靠的是牧师们开办的医院学校吗?当然不。
靠的就是刀枪火药,巨舰大炮啊,这才是正儿八经的和其他教派谈判的方式。
不能在吸引信众上胜过你们,那就靠火药在物理上消灭你们。
行,这真的是太行了。
话虽如此,霍特尔的心脏也还是没有沉稳多少。
松巴岛本地的机场并不大,称得上是落魄,毕竟整个岛上也就只有那么个位数的航班路线,每天起降的飞机小猫三两个屈指可数。
也就是刚出了飞机的舱门,霍特尔便看到了前来接机的军人士兵。
以他的目光来看,千岛之国的军人士兵除了身上的军装,哪里还有军人的模样,身材矮小瘦弱不说,站立行走的时候也松松垮垮的,可以说连尼德兰这种费拉不堪国家的军队都还不如。
最多也就只能算作是镇压国内平民和游击队使用的暴力组织,真要是和世界上的军事大国碰一碰,当场就得被砸的四分五裂。
不过再看一看士兵手中的枪支弹药……事情又稳了!
从雅加达带队来的官员皱眉看向迎来的军官:“你们的伊麻将军呢?”
负责这次行动的是一名叫做伊麻的军队少将。
“伊麻将军正在军营研究作战地图,如果真发生了武装冲突的话,将以最小的代价完成作战目标。”
…………
血池。
不过短短的一段时间,血池又发生了新的变化。
这些一向懒惰的热带居民在宗教精神刺激下爆发出了前所未有的劳动热情,本来简陋的血池周围已经搭建出了复杂的建筑,向外延伸着的还有不知多少的岛民自愿来这里充当苦力修筑更多的宗教意味浓厚的象征。
在尼德兰人来此殖民前,松巴岛上根本就没有大型建筑这一说,都是原始的木头搭建的窝棚,更不用提马拉普教的宗教建筑了,所以围绕着血池所修建的一系列宗教建筑看上去和岛上的教堂有几分相似之感,只是在雕刻、装饰上却又多出了许多原始宗教所特有的血腥残忍。
一名穿着军装的男子恭敬的走进血池前最大的一间建筑中。
甫一进入,他便立马虔诚的五体投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