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贵妃柔柔谢过陛下关怀,依偎在陛下身边,撒娇道:“日日在房中养着,都要闷坏了,这不是听说梅姐姐这里有热闹,实在忍不住了嘛。”
郑贵妃声线柔腻,声音低低的,景春帝心头不由一荡。
他笑着安抚郑贵妃几句,捏了捏郑贵妃一双嫩手,眼神飘向席上坐着的众贵女。
他几个儿子如今都到了年纪,原本去年就应定下的婚事,因一直出事又不慎中风,他心有余而力不足,直拖到如今。
好在梅贵妃有心,办这场赏花宴,即风雅又合时宜,他打眼一瞧,只觉本次出席的贵女个个出色,也不知他这几个傻儿子有瞧上的没有?
他轻轻咳了声,给梅贵妃递了一个眼神。
梅贵妃立时意会,端庄起身,和蔼一笑,道:“今日各位辛苦,我这里有南洋爪哇国进贡的绢花,不是什么贵重的物件,只是讨个好彩头,大家戴个新鲜。”
一列宫女鱼贯而出,手上都捧着一个精致小巧的檀木盒子,一一送到各家贵女手上。
紧接着,刘贵妃、郑贵妃等各宫主位也都有赏赐。
依着皇子选妃的规矩,接下来便该是各皇子向瞧上的贵女赠送信物,之后商定婚事,落聘迎妃,方为功德圆满。
如今即是赏花宴,梅贵妃历来风雅,今日信物便定为鲜花一枝。
由各皇子于这园中采最合心意的一枝鲜花,赠予最合自己心意的贵女。
肃王年纪最长,率先折了一枝粉蔷薇,风度翩翩走到了各位贵女面前,在成国公府几位贵女前停了一停,将花放在了萧芙面前。
蔷薇吐香,粉色花瓣上还带着几滴晶莹的露珠。
萧芙抬眼,二人四目相对,笑意便自她眉梢眼角漫开。
见其他几位兄长不动,似是犹豫不决的样子,益王一马当先,端着自己事先折好的一盘子水仙花,迈开短腿,飞速往在座每个贵女面前各放了一枝。
景春帝见状,不由微微一哂,道:“杳儿,你这是何意?”
益王年纪尚小,本就是来凑数,又不懂男女之事,一派天真无邪。
他朝景春帝行了一礼,声音稚嫩中带着几分老成,道:“今日儿臣瞧着诸位姐姐才思敏捷,风华绝代,只觉每位姐姐都如这水仙花般漂亮,儿臣实在纠结,选不出个最好来,只好每位姐姐都赠一枝,愿诸位姐姐如这水仙花一般永远年轻漂亮!”
在场贵女闻言,都忍不住笑起来,各宫妃嫔也忍俊不禁。
梅贵妃笑道:“这孩子,出门前偷吃了蜜罐么,嘴这么甜。”
宸妃站在梅妃一侧,赔笑道:“益王不懂事,让娘娘见笑了。”
景春帝历来护短,闻言瞥了宸妃一眼,心道这宸妃忒不会说话,如此天真之语,有何见笑的?
他夸了益王几句,摆了摆手让益王下去,瞧见其余几位皇子都没赠花的意思,便对一边的景荣道:“荣儿,你虽非皇子,可也是大晋的栋梁,在场贵女中若有情投意合的,朕给你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