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两个月?难道我们就要陪着他在这过一两个月?凭什么?我和他非亲非故的。最多三天,不能再多了。要我说昨天就该直接走的!”一听到师兄那过于憨厚的话,本来没什么的楚复义差点就气炸了。
天知道这些天他师兄因为仁慈给他们捡回来了多少麻烦?!其中还有几个狼心狗肺的,要不是他机警,他和他师兄现在别说找那个又一次一声不吭下落不明的混账师父了,能不能活命都是问题……他甚至有些怀疑是师父受不了他的过于仁慈而被迫离家出走……
“可以把他带走的……只是如果不注意,很容易伤口感染……然后还有平时的换药……”陈伯忠不知道师弟所想,他憨厚地继续解释道。
闻言,楚复义连忙扭过头对着陈伯忠摆了摆手,打断了他的话:“得!你别跟我说,你要带着他,你就自己带!我就一小孩,我不管那么多的。”
陈伯忠望着楚复义张了张嘴,却也停下了自己的话。他不是那种强人所难的人。能让他陪他在这看着这个病人一夜已经很辛苦了。
郑真秀看了看楚复义,又看了看陈伯忠。
嗯,确定了。他短期的饭票就是这个大汉了。这人看起来很是不错,是个会免费给他饭,给他药的好人。
“这位兄台,你又如何称呼?”郑真秀看着陈伯忠虚心请教。
“我是陈伯忠……”刚一说完,陈伯忠就听见楚复义拍额头的声音。瞬间他就知道自己又说错了。这兵荒马乱的,出门在外能不用自己的名字就不用。免得出了什么事,又被通缉……
陈伯忠张了张口,最后赶忙解释道:“我刚刚说错了,我不是陈伯忠。”
郑真秀:“……”你看他信不信→_→
楚复义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极为无力地拎着剑扭头走向别处。这师兄果然是太傻了。难怪师父天天囔囔着要把他卖了换糖换烧饼吃。
“你要到哪里去?”陈伯忠站了起来,喊住了又要离开的楚复义。
“我去打猎……”
空气里回响着楚复义心累的回答。
“你昨天不是打了一堆狼吗?”陈伯忠疑惑地问道。
“天天吃狼对身体不好……”楚复义更加心累。他还是去到别处冷静一下。他的师兄还是不能丢的。
“哦,那我在这看着他。”
“嗯,你随意……”
陈伯忠收回了目光,有些尴尬地对郑真秀笑了笑:“我真不叫陈伯忠,我叫陈伯。”
郑真秀:“……”
你蠢的恰到好处,以至于他不知道你是真蠢还是假蠢。
“你呢?你又叫什么?”陈伯忠又坐了下来,从行囊里翻出了几个不知名的果子,用衣服擦了擦,将它们递给了楚复义,“这些果子挺好吃的,你可以吃一吃。”
“我叫郑真秀,长禹人士,之前被人打劫了。也幸好你们救了我,谢谢。”郑真秀伸手接过了陈伯忠的果子,“你不担心你师弟?”
“他的拳脚功夫比我好太多。我没必要担心他的。”陈伯忠笑着摇了摇头,心下却有几分难受。这才两年……
“哦。”郑真秀点了点头,看了看周围的环境,他看见茂林修竹间堆了一堆散发血腥的不明物体。那应该就是他们所说的一堆狼了。
郑真秀看着狼,突然笑了一下:“不过,话说这么长时间,这森林里没有一丝风却感到温度不错也是有些稀奇。”
“这……”陈伯忠面色微变,他看了看自己的行囊。希望这人别发现他放在包里的已经被开封使用的可以短暂控制四周温度与环境的符咒吧……
“或许这都是巧合。”陈伯忠硬着头皮说谎道。他向来很少说谎的。因为小时候师父对他说过说谎的都是坏孩子……坏孩子是没人喜欢的……
“都是巧合?什么巧合?”郑真秀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不知道他在为什么紧张,都抓紧自己的衣袖了。
“没事。”陈伯忠挤出了一丝笑意:“我是说我们相遇便是最大的巧合,这周围美好的环境不过是在我们的相遇加砖添瓦罢了。”
“你在说些什么鬼?”郑真秀心底又是一阵恶寒,这土味情话你还是对着你的女朋友去说吧。他们两个大男人是不可能的。
陈伯忠尴尬极了。他这话在脑子了过了好多遍,怎么就这样随便对个萍水相逢之人说了?
“没事,我是说这环境恰是上天的怜悯。让我们在炎炎夏日感到一丝清凉。”
郑真秀抽了抽嘴,还好他刚刚没吃果子,不然这会他要被这油腻的话反胃到死。
“你别说了。休息一下。我都知道的。”郑真秀强撑着摆了摆手打断了陈伯忠尴尬。他怕他再听下去无法坚定自己蹭吃的的计划。太尴尬了。
陈伯忠咽下了尚未解释的话,他安静地看着趴在毯子上的郑真秀像仓鼠一样认真地啃着果子。这样的患者倒是有点可爱。
郑真秀:“……”你别这样看着他,他有些方啊!你该不是对他有什么图谋不轨吧?这年头的人都这么凶猛了吗?男的也不放过。还是找机会自己溜吧……毕竟他有空间,他一点都不虚的。自己过还容易些。
这样想着,郑真秀就想抬手摸一下自己的扇子发簪,但他看了看在一旁看着他的陈伯忠,最后放弃了冲动。他不急,感觉头发还没彻底散,应该还在头上……
郑真秀和陈伯忠的独处时间没有多长,自称去打猎的楚复义很快就回来了,他手上领着几包一看就是从集市上买来的吃的。
他先是扫了一眼环境,然后把目光死死地盯在郑真秀手中的果子上。他深吸了一口气,压住了要爆发的火气。
磨了磨牙,他强行扭过了头:“师兄,我这有一些吃的。你到一旁休息一下,有我在这,没多大问题的。”
“好的,谢谢。不过我一直都没怎么动,不需要休息的,我们一起坐下来吃。”陈伯忠憨憨地笑着腾开了一片空地,并在背包里又翻出了一块地毯,将它平铺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