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孩子不管是洗三还是满月,赵苁蓉都去参加了,小孩子很是可爱健康,不管看见谁,都会笑,甚至皇上还赏赐了大量的东西过去。
可以想象得到这个孩子必定会备受、宠、爱,却没想到栽在了奶、娘手里。
那奶、娘是趁着晚上,说要照顾小皇孙,将屋子里伺候的丫鬟都赶了出去,结果却掀了小皇孙的被子,只让他穿着一件薄薄的肚兜躺在桌子上,为了不被人发现,还拿布蒙住了小皇孙的嘴巴。
然后在天亮之前,取了自己的汗巾子,挂在房梁上自尽了。
等丫鬟端着水盆进来,小皇孙已经奄奄一息,奶、娘的尸、体都凉透了。
偏偏那奶、娘死了,什么线索都没有留下,皇上再是手段通天也查不到是何人指使的,只能拿奶、娘的族人泄、愤,直接就让侍卫将她家族坐在的村庄围了起来。
奶、娘死了,自己倒是一了百了,却是苦了家族上下两百多人,整个族群组成的村子,愣是没留下一个活口,诛九族都凑不齐人数。
好在皇上理智尚存,没有迁怒嫁出去的女儿,不过那些女子以后的日子,怕是也不好过了。
家族中出了这么一个女子,还能有什么好名声,最后的下场可以想象。
那段时间,上京的空气里都弥漫着紧张的气息,街上的人都少了大半,谁也不敢高声说话,生怕自己说错了什么,惹怒巡逻的侍卫们,把自己抓紧大、牢、里。
不过那档口,却、爆、出了太子妃怀孕的事,时间就比赵芙苗晚了一个月,这件事多少冲散了云绕在上京的气氛。
赵芙苗得知这些事情,神、色、恍惚,这才多久,怎么就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她收到林钰柔的信,才过了几个月,上面她对儿子的喜爱溢于言表,却没想到这信到了自己手里没多久,孩子就没了。
这么重要的事情,上京那边不可能没有消息传过来,自己一点都没听人提起过,想必是元修瞒得密不透风。
“你这孩子比太子妃早一个月,怕是要生在前头。”
赵苁蓉看着她的肚子,皱皱眉,不过这就跟自己没关系了,反正自己能提醒她,已经做好了自己该做的事情。
旁边,赵芣苢听了她这话冷笑一声,在赵苁蓉锐利的眼神看过来之前低下头,仿佛什么也没发生。
说实话,听到赵芙苗怀孕了的时候,她内心深处是觉得为什么死的不是赵芙苗的孩子,四王妃能有什么分量,平时闷声不响的,看着就没什么志向,对元佼完全够不成威、胁。
“不说这个了,你们一路赶来想必也很是辛苦,之前听说你们要来,王爷特意去寻了一头小羊羔回来做烤羊肉。”
赵芙苗掩饰好自己的情绪,带着她们入座:“这塞外的羊肉,跟上京的风味别有不同,想来你也会喜欢。”
“劳心了。”
赵苁蓉很是自然的直接坐下,看都没看赵芣苢一眼。
虽说这顿饭,可以定义为家宴,赵芣苢是她们二人的妹妹,坐下来也无妨,但是这也算是两王府之间的宴请,元佼不顾廉、耻,将赵芣苢带过来,算的上是打赵芙苗的脸了。
另一个,在座的几人,赵苁蓉和赵芙苗是正室王妃,赵茴莹还云英未嫁,就赵芣苢的身份低下,也就只有站在旁边伺候赵苁蓉用餐的份。
赵芣苢一看她们这样,顿时委屈地跑了。
赵芙苗看了一眼,吩咐诗琪:“你着人跟上去看看,可别在府里出事,前院可是王爷他们在呢,她一个嫁人的女子凑过去,被人知道了,还以为我们府上没有一点规矩呢。”
重点在与元修在前院招待元佼和几位凉州的大人,按照赵芣苢狗改不了吃、屎的性格,怕是看见元修就得眼巴巴的凑上去。
诗琪应了就带着绿竹跟上去了,留下小满和紫晴在旁边伺候。
堪堪在内门处将赵芣苢拦下了,看着面带煞气的人,诗琪一点也不怵,让两个婆子扯开她的手指,“砰”的一声将门关上。
“你们想做什么!”
赵芣苢又惊又怒,她还想着去找元佼告状的,顺带再好好看看三王爷,这么久没见了,刚刚看了一眼,仿佛更俊美了。
“四……四姑娘,我们王爷在前院待客,你一女子前去打搅,怕是不好吧。”
诗琪皮笑肉不笑地看着她,“您若是有什么事情找二王爷,不妨跟奴婢说说,奴婢让人去跟二王爷说。”
赵芣苢被她一通话说的脸上青红交加,手指绞着手帕,半天不吭声。
她虽说已经是元佼的妾室,但看到自己最初喜欢的人,还是忍不住将视线放过去,那是自己求而不得的人,怎么看都令人郁闷不已。
凭什么赵芙苗就那么好命嫁给了三王爷呢,不过是出生的早了些,怎么好处都让她得了,自己却只能把这份心思按捺在心底深处,不能被人知晓。
“姑娘若是无事,不妨去旁边偏房中小憩一番,待前院事了,奴婢定会先通知姑娘。”
诗琪仿佛没看到她的脸、色,自顾自的说完,就恭敬地等着她走。
不管怎么说,这也是王妃的妹妹,虽说自、甘、下、贱,好好的正室不做,要做姬妾,姬妾比丫鬟还不如。
毕竟姬妾不过是个玩、物,若是有人看上了,而主家又可有可无,转手就送出去了,丫鬟至少不能这么随手送出去。
“姑娘,请吧。”
赵芣苢咬着唇,死死地瞪着她,诗琪不为所动,在心里又给这位四姑娘贴上一个没有城府的标签。
什么情绪都流、露、在脸上,也就只能趁着现在年轻有姿、色,若是时、日一久,怕是也要湮没在后院里,一点水花也溅不起来。
赵芣苢只能跟着她去偏房。
到了偏房,诗琪让人上了水了点心以及餐食,就带着人出去了,也没走远,就守在门口,免得自己一不留神,这人就跑去前院了。
赵芣苢在屋子里哪里吃得下,伏在桌子上埋头痛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