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撤退!撤退!”比利握着自己的战锤在混乱的人群中大吼道,在他的身旁,两个狼人嚎叫着扑了过来。银色的光辉重击在狼人的胸口上,把它们狠狠地砸了出去,“虽然我只剩下一只手臂,也不是你们这些低级的狼崽子可以触碰的,滚!”
比利用单手挥舞着战锤,将拦在身前的狼人一一砸开,给身后的吸血鬼们开辟了一条通道。在他的带领下,吸血鬼大军逐渐向后撤退。
又一波箭雨从天而降,带着刺耳的呼啸落入疯狂的狼人之中,不过有了狼化的加成,这样的攻击并不能对他们造成多少伤害。
“现在撤退不觉得太晚了吗!”托维尔像陨石一般从天而降,巨大的身体砸到了比利面前,溅起大篷的尘土。他的身躯上滚动着健硕的肌肉,就如同古希腊神话中的赫拉克勒斯一般充满了压迫感。
“留下来和索比斯做伴吧!”
托维尔一声怒吼,膨胀的音波如同冲击一般向着四周扩散,罗马之光像是天空中降下的闪电,带着无匹的气势和比利的战锤碰撞在了一起。
激射的气流清空了两人脚下的地面,枯枝般的裂痕在比利的脚下蔓延开来,血液顺着罗马之光的剑刃流淌,比利的脸上满是暴起的青筋。他虽然用战锤挡住了剑刃的斩击,可是那股巨大的力量已经超出了他的单手所能承受的极限,罗马之光的剑刃压着战锤落在他的肩上,锋利的剑刃瞬间留下了一道切口。
如果不是比利手中的战锤承受了大部分的力量,单是这一击就能将他的身体劈为两半!
“可恶啊!”比利怒吼着调整战锤的方向,用尽全力将托维尔的攻击引向地面。巨大的轰鸣声中,罗马之光在地面上留下了一道深深的剑痕。
趁此机会,比利一脚踏在罗马之光的侧面,将自己的身体远远的推了出去。与此同时,新一波的箭雨挥洒在两人交战的地方,暂时阻挡了托维尔的攻势。
“快撤退!”身子刚刚落回地面,比利就放声高喊道,然后率先朝着大营的方向逃去。他现在只剩一条手臂,继续和托维尔缠斗下去只有死路一条,“明明只是一个子爵,为何会拥有这种程度的力量,该死……”
夜空中的哨箭接二连三的鸣响,其他三个方向的吸血鬼们也注意到了这一点,为了节省时间,他们直接从沃夫城堡的正门处向外撤退,这么一来反倒让正门处交战的吸血鬼压力大减。
弗拉德三世穿梭在敌军中的身体猛然一凝,然后向着城堡的方向高高跃起。身子还处在半空中,他便已经收回了胜利女神之吻,然后手中的安拉爆发出了夺目的炼金纹路,全身的力量近乎狂暴的涌入这不详的刀刃,灼热的气息再一次从上面迸发,弗拉德三世双手将安拉举过头顶,然后狂吼着将弯刀凌空劈下!
新月形的刀芒仿佛是安拉巨大化的刀刃,带着炽热的气息向着地面落去。这恐怖的一击带着无尽的威压,低级的血奴甚至失去了逃跑的勇气。火焰般的刀芒爆发开来,就像阳光突然出现在大地上,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重甲狼骑团,撤退!”托维尔长啸一声,对手下的士兵们喊道。这是弗拉德三世和他们约定好的信号,如此明亮的刀芒会吸引大部分人的目光,这样一来就给他们留出了足以撤退的时间。
刀芒在地面上爆发,猛烈的冲击波撕扯着周围的一切,被这股气息沾染的吸血鬼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身体在光芒中消弥,更多的人则是像躲避瘟疫一般从爆炸的中心逃离。
“真是不错的景象啊。”
弗拉德三世在挥出了这一刀后就悄悄地回到了城头上,安拉对体力的消耗堪称恐怖,就算是他,一天之内也最多只能用三次这样的斩击。一旦超出了这个次数限制,那股毁灭性的刀芒就会失去控制,甚至将手握安拉的主人吞噬……
这也是为什么老杰克直到临死前才爆发出了这么强悍的攻击。
那家伙可以说是最了解这把刀的人,连身为亲王的他都对安拉如此顾忌,更加能说明这把刀的可怕。不过也只有这样的刀,才能在万军之中爆发出最强横的力量,这也是它被使用的原因。
城堡正门前的地面上出现了一道巨大的切口,切口的断面上还残留着些许的灼痕,趁着刀芒的爆发,两方人马都加速跑回了自己的阵营,而黑太子爱德华一方更是马不停蹄的向着原来的营地冲去。
“终究是守住了啊,这一次。”托维尔的声音出现在弗拉德三世身后,带着些许的疲惫,他把手放在冰凉的垛口上,看着远去的吸血鬼大军说道。
“子爵大人不应该更加高兴一些吗,你可是刚刚赶跑了数倍于己的敌人。”弗拉德三世转过身来,撕碎了身上残破的斗篷。他的银发暴露在清冷的夜风中,任凭它在月光下随风舞动,月光透过他的发丝打到脸上,头发的阴影遮掩了淡淡的笑容。
“大人说的是,这的确是很让人兴奋啊。”托维尔说着,突然动情的仰天长嚎。悠扬的狼嚎声如同是点燃篝火的火种,沃夫城堡的其他地方很快传来了更多的狼嚎声与他共鸣。
银色的月光下,在战火中略有损毁的沃夫城堡宛如一座狼城,充斥着嘹亮的叫声。
“你就不能安静一点吗,蠢狗,美妙的夜晚就这么被黑太子爱德华那混蛋和你破坏了,真是我们夜之一族的耻辱。”偌该忒提着染血的长枪走了过来,口中毫不客气的讽刺着托维尔的长鸣。
他把长枪随手丢在城墙的地面上,然后靠着城墙一屁股坐在地上。
“看来今晚的情况还算不错,主要的人员没有一个伤亡的。”弗拉德三世把胜利女神之吻竖在城墙上淡淡的说道,并没有和偌该忒多说什么。虽然他已经加入了密党,但知晓这件事的也就那么几个人,最特殊的一张牌隐藏的越深,最后获得的效果就会越好……
“不打算回去休息吗?”偌该忒低着头问道。
“我总得确认那个混蛋是真的撤退了才能这么做吧,这么说来,我倒是有点怀念那个一言不合就恣意妄为的混蛋,虽然他的本质就是一个混蛋。”托维尔淡淡的说道,冰冷的血瞳也恢复成湖蓝色的眼眸,敌军的撤退距离已经超过了血瞳的观察范围,因此也不必继续维持它了。
“两位子爵的关系可真是好的让人羡慕啊,虽然在场的各位没有一个是人。”弗拉德三世看着两人托维尔和偌该忒说道,“既然如此,那今后的守夜工作就交给你们二位了,我先回去休息一下。”
“没问题,交给我们吧,请大人务必享受这难得的轻松。”托维尔对弗拉德三世深施一礼说道,如果不是弗拉德三世的计划,只怕现在沃夫城堡已经被黑太子爱德华的大军血洗过数次了。
弗拉德三世点了点头,然后拿起胜利女神之吻从城墙上走了下去。一方面守夜这种无聊的事不在他的兴趣范围之内,另一方面他刚夺回了挚友的佩剑,需要好好擦拭一番……
“我可没说过要替他守夜,以后这种代替别人做决定的事还是少做吧,否则我一定饶不了你。”偌该忒支着一条腿冷冷的说道,不过并没有离开的意思。现在距离太阳升起大概还有两个小时,听着那些狼人的嘶吼声他可睡不着。
“如果有那么一天的话再说吧,不过现在,我想先喝点东西。”托维尔抚摸着城墙上的伤口说道,“对了,你要不要。”
“我才不会白替你干活,我要女性的血液,另外别忘了加冰。”
弗拉德三世回到了兰斯洛特之前为他安排的房间中,房间的窗户上挂着厚厚的法兰绒窗帘,即使是白天炽烈的阳光也穿透不了这么厚的绒布,不过在夜晚中看起来稍微有些压抑。
房间的中央摆着一张单人的餐桌,餐桌还插着一支含苞待放的野玫瑰,这一切在之前是没有的,看来是在他不在房间的这段时间有人特意布置的。
除了桌上装饰用的鲜花,还放了一个不大的酒瓶,说是酒瓶,里面却流淌着猩红粘稠的液体,不用说也知道是血液。除非是在必要的时候,否则弗拉德三世对血液并没有什么兴趣,对他来说一份烤得恰到好处的牛排比这个要有吸引力的多。
他径直从餐桌的旁边走过,然后抽出了挂念已久的胜利女神之吻细细端详起来。类似于光辉女神之吻的剑身上流淌着白银的色泽,这是东方炼金术师出神入化的杰作,杀死性质不同的两种金属再赋予新的生命,得到的是超出概念的“炼成”!
细细抚摸着剑刃的纹路,弗拉德三世仿佛依旧能感受到炼剑时熔炉的灼热,不过类似于光辉女神之吻的剑身上传递的是不一样的气息,那是杀戮之赤红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