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知府大人的府邸,乔秋下轿,还没走进去,就碰见了来迎接她的知府大人。
“知府大人,怎么敢有劳你来接我?”
知府大人笑得嘴边两撇胡子一抖一抖的,道:“你我也算相识已久,今天请你过府,不是官中之事,不以知府的身份,来接你又有什么关系呢?”
“知府大人客气。”
“我们进去吧。”
“好。”
乔秋随知府大人走进府邸,沿途上看到很多栀子花,不禁挑了挑眉,她不爱白色,但偏喜欢白色栀子花,一来栀子花入药,作用大;二来闻着很香;三来,她很喜欢栀子花话语——坚强、永恒的爱、一生守候。如果她的爱人,依旧每一世都愿意爱她,护着她,那她也愿意等他,守着对他的感情。
知府大人看见她往那些栀子花上看,笑道:“沈公子,本官听说你喜爱栀子花,便好奇这花有什么神奇的地方?故去买过一些,没曾想夫人看到以后,立即就喜欢上了这花,将府里到处都置满,其中还有些其他颜色的。此次邀请沈公子来,也是有意要请沈公子观花。”
乔秋笑道:“知府大人能处处想到沈某,真叫沈某受宠若惊,这花的确不错,开得娇艳,让人赏心悦目。”
“这边还有。”
知府大人渐渐的把乔秋引到后花园,满园栀子花,各种颜色相映成趣,香味扑鼻而来,壮观极了。
乔秋掠过这些花,一眼看到了亭子中的人,眼中一抹光闪过,果然是他。
昨日受的伤还没有完全好,可不能露出破绽来,否则她这面具上的玄机就要被识破了。
“知府大人,原来你还有客,在下就不多打扰了。”
“沈公子……”知府大人叫住了她,有些尴尬,毕竟自己这是骗了人。他硬着头皮道:“沈公子不可造次,这位大人物是你惹不起的,昨日你已拒绝见他,今天既然见面了,不如把事情都说清楚如何?免得伤了和气。”
乔秋淡笑,“知府大人太客气了,沈某只不过是一介商人,地位低着呢,哪里敢谈‘和气’二字?”
“沈君白,本官也是为你好,你怎么就不领情呢?”知府大人有些动怒。
乔秋笑道:“知府大人的心意,我知道,也知道你面对上级的命令,没有反抗的余地。你能在这种情况下,还为我着想,我很感激,但感激不代表就会妥协。罢了,先看看再说吧。”
知府大人猜不准沈君白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不过他愿意去见,那他的任务就算完成了。“沈公子,你自己过去吧,他有密事与你相商,本官不便在旁。”
乔秋拿捏了一下自己现在的情况,点点头,“好,我自己过去。”
知府大人离开后花园,乔秋看着这满园子的花,嘴角抽了抽,为什么她有一种佳人私会才子的感觉?
当然如果是这样,那就算了,可关键是她现在是个男人,虽然灵魂不是,但身体是实打实的是,这感觉一下子就变了,给里给气的。
乔秋挥去乱七八糟的东西,大步走到凉亭里,对上俊美男子打量的目光,“想来你就是李公子了。”
李公子早就看见了他,近前一看,果然是他想象中的人中龙凤,而且跟他之前见到那些富甲一方的商人都不同,沈君白遗世独立,虽戴面具,却仍给人一种‘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的感觉。
“沈某可还入得了公子的眼?”
听到这句话,李公子笑道:“沈公子说笑了,像你这样的奇才,应该说我能不能入你的眼才是。”
“别捧我了,我不吃这套,你有什么事就直说。”这人不把真实的身份报上来,乔秋也不会跟他客气。
“想不到沈公子还是此等豪爽之人,你眼光如此锐利,难道猜不透在下的来意?”对于乔秋咄咄逼人,李公子泰然自若,谈笑自如。
见他丝毫不受自己影响,想来是个心性坚定之辈,乔秋道:“阁下的来意,我怎会猜得到?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李公子观这花,觉得如何?”
乔秋突然跳转话题,李公子稍显措手不及,但很快就恢复了镇定,看着花道:“此花极为坚韧,虽比不得高贵的花,但却有自己的一番天地。”
“花虽小,作用却大,它安能随处生存,可见生命力强大,李公子若懂花,却不能只看它有这小小的天地,而忽视了其他。”
李公子这才注意到乔秋身上穿的衣服,竟然绣有青竹,竹,乃高洁,有隐世的含义,他是借这个告诉他,不会为他所用吗?
“我们谈笔交易如何?”
“交易看的是诚心,心不诚,交易不谈也罢。”乔秋四两拨千斤,又给绕了回去。
李公子眸光一闪,好厉害的沈君白,看来他能带动整个香洲的发展,绝对不是普通的人,想到这里,他下了决心,这样的人,如不控制,将来必成大患。
“好,朕就跟你敞开身份谈交易,沈君白,你是第一个逼得朕在这么短时间就甘愿自动暴露身份的人。”
乔秋一惊,她本以为是哪个王爷,这厮竟然是皇帝?!
她提起衣摆,俯身拜了下去,“草民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皇上走到石凳前坐了下来,对乔秋道:“坐吧。”
“草民多谢皇上,只是草民不敢与皇上平起平坐。草民谢皇上月前派兵剿灭匪徒,草民的仇,百姓的仇,都报了。”乔秋再拜了拜,站起来,立在一旁。
皇上也不勉强她,看着她的面具,“听说你的容貌是因为当初受到土匪侮辱,一气之下,自毁的?”
乔秋摸了摸面具,道:“当年年轻气盛,父母死后,本就精神不佳,哪里还受得住那等侮辱?事后心里也非常后悔,但已经成为事实的事情,再想挽回也没用,只好戴上这面具,以免吓到人。”
皇上惋惜地叹了口气,“听闻你是当年乃蜀州、香洲两地无人能比的第一公子,当真是可惜了。”<>